海南的木棉花开了,这是一个还暖乍寒的初春,当我由一个少女变成满头白发的老妪,当我的知青
岁月被远甩了在身后,一些人和事都凊晰如昨日,当今日的鸡肉无论如何鲜美,我都吃不出当年在老连长家吃的味道,那个香啊才真正的香。
这是老连长陈日旺的遗孀严淑坤妈妈,是她的爱温暖着我和惠容她们的知青岁月。现在,物质生活十分丰富了,可有谁能想象六十年代、七十年代的物质是何等贪乏,我们所处的东方市东河镇是一个黎族苗族聚居的地区,我们六九年去海南兵团,亲眼目睹了那原始的刀耕火种和落后的荒芜。三个筷子般的蜈蚣到处都是,蟒蛇经常吓得我们哇哇哭叫。我们试过一天三顿饭都是发一勺酱油水拌饭,我们的生活十分艰苦,一年到头几乎不见荤。在那么贪乏的生存条件下,我们连队的知青打了饭后就会往老工人的家属小伙房转,或者用干饭换稀粥吃,我和肖惠容经常往老连长(外号叫吵卓汝,这是我们连长的口头禅,)的伙房換粥吃。偶尔地杀个鸡,淑坤妈妈都是做白切鸡,让我们几个小青年先吃,并且不让秀娟、秀桷等四个妹妹和我们一起吃,并说留给她们了,我们吃的忘乎所以,吃的鸡香满嘴,最后只剩鸡脚鸡头鸡屁股。N年以后,我和秀娟妹妹重聚,她毫无掩饰的坦言,当年好恨我们把鸡肉都吃光了。一句戏言,让我掂量出老工人。淑坤妈妈的如山重爱,一群小妹妹翘首以盼她妈妈杀了个鸡却吃不到鸡肉,想想都沉重,一直到现在,淑坤妈妈患了尿毒症,毎个星期透析两次,生活一直拮据,那一贫如洗的家,我想提出一些捐助,秀娟妹妹们拒绝了,她说我们这些知青风雨一路不容易,她们姐妹共同担当妈妈的巨额医疗费,图中的淑坤妈妈一睑慈祥,这是我和妹妹去看望她老人家时拍的。
风雨都会在我们的人生路上飘过,风雨后的淡定从容知足才是人格最耀眼的魅力,在这里对妹妹说声对不起,我知道如今什么样的山珍海味都没法偿还当年你妈妈对我们的厚爱,用小芳的歌词表达,谢谢你给我的爱今生今世我不忘怀…。并祝愿老妈妈健康长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