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周宣王时期的某一天,下大夫左儒下朝回到家后,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不出来。仆人进去送饭时发现左儒已经刎颈自杀了。是什么原因让身为西周贵族的左儒选择了自杀结束自己的生命呢?
原来左儒有一个至交好友叫做杜伯,二人情同手足,曾经立下誓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二人都是周宣王手下的臣子,共同辅佐周宣王治理国家。
三年前,周宣王宫里有一位先王时的老宫人,约摸五十多岁,怀孕四十余年产下一女婴,周宣王夫妇认为是不祥之物,就命人将其包裹起来,抛到了二十里外的清水河中(该女婴并没有死,而是被一对卖弓箭和箭袋的夫妻收养,在褒国长大,就是后来“千金一笑”的褒姒)。
后来周宣王又听说妖气虽已出宫,但并未消除,就命上大夫杜伯督办查找“妖女”之事。杜伯认为兴师动众查寻“妖女”的过程中,必会连累许多无辜,就不愿再查下去,就一直压着没有上报。
直到最近,周宣王突然在梦中收到先祖警示,心中十分恐惧,想起当年命上大夫杜伯查找“妖女”之事,一直没有汇报结果的事情,就询问起此事。
杜伯回答说 :“妖女已经被溺死了, 没有继续查找下去的必要,否则会惊扰百姓,于朝廷不利”。周宣王听了很生气,斥道:“你这是分明是不遵守朕的命令,还故意找借口,你这样不忠心的臣子,留着何用!”,便要下令处死杜伯。
此时,文武百官吓得面如土色,只有下大夫左儒勇敢地站了出来。他对周宣王说:“我听说尧帝时曾连着九年闹大洪水,但仍然没有影响到尧帝的帝位;商汤时连续七年大旱,也没有影响到商汤的王位。如此的灾变尚且无妨,哪些妖人的言语又岂能轻信?现在大王要是杀了杜伯,臣恐国人会将妖言传播出去,如果让外夷知道后也会对大王生起轻慢之心。希望大王能够饶恕杜伯。”
周宣王听了左儒的话,不但没有收回成命,反倒指责左儒道:“你为朋友而违背朕的命令,是在重友而轻君。”左儒回答道:“如果大王是对的,臣肯定会支持大王,如果杜伯是对的,臣也肯定支持杜伯,而劝谏大王。现在杜伯没有罪,大王却要杀他,天下人都会认为大王不够英明;而臣如果不劝谏大王,也会被天下人认为是不忠的。如果大王非要杀杜伯的话,臣请和杜伯一起死。”
周宣王最终还是没有听从左儒的劝谏,强行将杜伯杀死了。而左儒回到家后也自刎而死追随左儒而去。
左儒为友而刎颈的事迹很快就流传开来,渐渐成为了朋友间忠贞友谊的象征。后来司马迁在写《史记》时,正式借用左儒和杜伯的事迹,创造出“刎颈之交”这个成语,用来比喻廉颇蔺相如能同生死,共患难的朋友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