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一起才知道其实自己还是太压抑,口袋空空,客户廖廖,他比我好时不时出单且能完成组业绩,而我却做不到,但他总会说我们开完晨会是两只迷途的羔羊,不知道去那里,我知道,真正迷途的不是他而是我自己,我们是相互鼓励去陌生拜访的精神上的伙伴,是一种利益互惠关系,尽管是利用但我们还需要依靠,茫茫人海里能说到一起的少,毕竟能谈得来的同事伙伴也不多。
自己一路纠结昨晚房东的催租,好几次了他有些情绪激动,我怎么办?!
我在想要不要和他开口借两百块钱来应急,一直到楼下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快出宝安大厦停车场了,人少了也没有其他同事,自己还是鼓起勇气在他聊事的最带劲的时候。
这是他开完晨会必须要进行的动作,就像一只稚嫩的小鸟得到众鸟的鼓励,信誓旦旦,念叨着出单同事分享的经典“语录”,重复再重复就要准备起飞,这是见客户前的兴奋剂和预演。可是我们知道这种状态只能维持一会儿,在这个行业待久了精神有了抗“药”性。
一日一访就地阵亡,一日二访摇摇晃晃,一日三访才算正常,一日四访家中有粮,一日五访有车有房,一日六访黄金万两,一日七访实现理想,一日八访国家栋梁。可谓拜访量定江山,如此从量化到质变叮咛,时时刻刻得铭记,随时准备着出发见客户。
经过几个小时的碰壁一个有效客户都没约见面,我们垂头丧气,把公文包从左手倒右手,低着头想着心思,迈着闲散步一步长一步短的走着逛着,没有目的地,然后又右后倒左手,继续这样走着,放空自己两眼不闻路边事,就似泄了气的皮球到处乱滚。
听我要借钱,他或早已预料有那么一天我会对他说这样的话,他未加思索:你现在有什么东西押给我?他的回答在我意料之外的结果,让猝不及防我完全没有听清楚他说什么,但直觉是我听清楚了,但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押东西?!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但内心终于如获重负,说出来就好了总比房东逼我要钱而没着落要好受的多,那一刻自己内心无数次确定再确定他所说的话。他接着说:是啊老弟。后来我和他一路聊了什么我已不记得了,但一整天自己的心情很糟糕。
钱是试金石。
其实我们相识处于机缘巧合,在公司我俩互不相识,一天回家路上他和我同坐一辆公交又在同一个站下,相互打招呼才知他和小舅子曾一起是同事,后来工厂倒闭,他时常和我说起和小舅子一起工作时的趣事,也让我俩彼此有了间接的友谊关系,他租了一套三居室做二房东,还是划算,一个月除了交给房东的房租一家人还有不错的结余。我家与他家相隔一条街,时常见完各自客户又电话约好去他家里聊,遇到饭点也常一起吃,知道我家徒四壁请不起他,除了思想上的能够给予其一点启发的别无他有,平时无业务时天南地北无所不谈。他比我年长几岁,人际关系和业务技能方面确实有他独到的优势,我带他去朋友开的美容店聊,他与美容店的小妹聊的上心,据说他单独约了她还请她吃了一顿西餐,尽管没有成交业务,但却给他介绍了一个潜在客户。
他喜欢那个小妹,给她取了个昵称叫:开心,大概是小妹无忧无虑,每次在我面前谈及开心他无不兴奋,他说喜欢她的白白胖胖,我知道他老婆是某外资企业的工作人瘦小严肃,但他们的结合也比较般配吧,尽管他眼光虽高但配他足足有余,我是这么想。可是他对他老婆经常大呼小叫,指手画脚,我倒是有几分看不惯,但碍于他是同事又是半路朋友也不好说他。
那段时间我们常一起出门一起坐车到公司,一起下班一起和蛐蛐(他为同事取的外号,因为他长的很像当时动画片里《虫虫危机》的一个名叫蛐蛐的角色演员)几个坐几个小时的公交去坪山、龙岗、南山马路边、小区门口、工业区展业摆桌咨询,有客户大家轮着谈,没客户时他聊聊大学时光我聊聊从戎岁月的趣事,说笑话谈段子相互解闷。
自借钱事之后,我们之间渐渐少了交流和来往,也许经济上的些许差距就是人心与人心之间的差距,喝茶聊天的乐趣也荡然无存,几个月后自己经济确实困难不得不转行做了有底薪的房地产中介员。
很多年过去了,他依旧在原单位做业务,我也转了好几个行业,工作生活渐渐稳定有了自己的事业。后来几年搬离了租住的小阁楼告别了我的二房东到市区居住,我和他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少,有了QQ,飞信和现在的微信我们都也保持着联络,只是我不再有主动的事儿和话题,他有事需要我帮忙我尽力而为,帮了他却非要感谢,请我吃饭喝茶而我一直以工作繁忙而推脱,但他执意,就给电话号码充值,阻拦也枉然就随他,但我想那也是应该的。
他或许想拓展业务找到我单位约我聊,俩人见面后他不停感叹,我也多是听他说着他的故事,偶尔被动的回答他的好奇和疑问,他夸赞我工作很有能力,自己笑而不答。
人争一口气,树活一张皮。
这是爷爷常挂嘴边的话,它在自己最艰难的时候,鼓励自己为明天和家人努力的意义。
如今他依旧出现在我的“朋友”圈里,知道我崇拜喜欢弹吉他,圈子里少不了发他谈弹一曲舒畅情怀的场景,但自己提不起往日那份美好兴趣,他时不时点赞我的朋友圈,每每收到点赞提醒,过往如电影历历在目,个中滋味也唯自己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