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老铁!
在过去的一年里,我想过你们无数次,就连昨晚睡觉也没有睡安稳,梦里我起迟了错过了高铁爽了约,于是现实中我比平常还要早地睁开眼睛。依稀看到一点晃动的光亮,透过窗帘打在地板上,好像梦里我急坏了快要掉出的眼泪,一汪粼粼,咸湿无比。
我们重逢在生活了三年的教学楼,一如我们相遇。还记得三年前我顶着我的孩子气的齐刘海就那么坐在陌生人群中,一言不发,怕生又害羞,眼睛的转动范围只是面前的一小片区域,而恰巧目光所及的区域没人对我微笑。突然身后伸来一只手怼了我一下:“你叫啥?”
就是这三个字,最平淡无奇,最无趣的搭讪话语的三个字拉开了我们的友谊之窗,从交换名字开始,我们接着交换了很多很多东西,包括情感。那个时候还没有老铁这个词,可就是觉得关系还挺坚固。
等到后来我原形毕露,放开自我,我开始有意或无意地招惹了一些人,其中包括了比我开学时还要害羞的你。当时我觉得好玩,竟然还有男生说话的时候竟然不敢看女生的脸,哇塞他脸红诶。
于是我凑近,好奇又满怀狭义地想要你通过我来融入班级,我和你谈书籍,谈审美,谈各自的理想。谈到理想,你的双眼会发光,可以一口气说上好多好多,你说未来,谈自己的以后,会挺起胸膛说你以后绝对很厉害。
三年前的天空和现在一样蓝,不知道它有没有偷听到当年咱们意气风发的话语,不知道它偷笑了没有,也不知道它可还记得三年前有三个少年围着桌子说着以后会成为什么样子的人。
而现在少年长大了回到了最初的起点,兜兜转转分开又再次相遇。今天我就这么站在教学楼的大厅里,看着你们从远处走来,一步一步踏着碎落了一地的稚气,裹挟着五分内敛五分意气风发。我在想该以一个什么样的姿态迎接你们,以老去了一岁的姿态,参透了许多世事懂得了许多世故,还是更加温柔懂事的姿态。当我们真正面对面,仅此一眼,虽然是掠过非常迅速的一眼,便一切了然。
你还是当初的你。
曾记得我要求每一个借阅我的《青春美文》的人都必须遵守我必须写读后感的规则,来来回回我的书被翻阅了数百午次,而你的字占了大半江山。
有人看了你写在书上的感受,跟我说:“我觉得他是一个稚气未脱的人,一些观点不成熟也不清晰,完全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中,他也就这么大胆什么也不顾虑地写上去了。”我笑笑,不想去争论一些东西。
在我这里,最好的就是你们本身。我接纳你们的不成熟与幼稚,也接纳她嘴中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因为咱们仨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人,那就是徘徊在自己的世界中,妄图用自己的世界观去和整个世界抗衡的人。
我回头看看你们的脸,还是一样的微笑,一样的肆无忌惮,一样的插科打诨。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很熟络的就了解了彼此过去的一年。这一年天南地北,虽很少联系,但是一个眼神一个微笑都在说着甚是想念。
世间知己少有,懂我的痛,懂我不为人说的理想,也相信我默默奋斗的未来,一切的埋藏在心底的话,所有来不及说出口的话,都化为本一开始见面就应该说的:“嘿!老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