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甄士隐梦幻识通灵,贾雨村风尘怀闺秀。
1.《红楼梦》起源
据说原作者曾是纨绔子弟,饫甘餍肥,纸醉金迷,很是腐朽。经历一番梦幻之后,在蓬牗茅椽,绳床瓦灶下回顾前尘过往。作者已将真事隐去,借“通灵”撰写此书。所以在著作第一章就有明暗两条主线 : 甄士隐(真事隐)和贾雨村(假语存)这两个主要人物。
话说女娲为了补天,在大荒山、无稽崖、青埂峰,修炼了三万六千五百零一块高大的顽石,最后剩下一块没用上。这块剩下的顽石被仍在青埂峰下,终日郁郁不得志。一天,正当它叹息之时,看见远处来了一僧一道,形态气度不凡,在青埂峰下席地而坐,相互交谈。
顽石修得灵气,可缩为扇坠大小,莹润通透,僧道见了很喜欢,只是要能在上面刻上几个字,就更好了,带它到红尘里繁华处走一遭也无妨。顽石问,刻些什么,又去往何处呢?僧笑回,莫问,跟我走便知道了。说着,同道人拂袖而去。
累生累世之后,有一天,一个空空道人想要访道求仙,经过青埂峰下,看到一块大石头上记载了它在人间的种种经历,除了年代时间无从考证之外,其它都很详尽。道人对石头说,你记的这些虽然有趣,但没有年代考证,也没有治理朝政的建议参考,或是大人物的丰功伟绩,只是几个痴女子的感情事,不足以令我转载流传。
顽石回答,世人的野史文章大多拟着汉代、唐朝的背景,内容也写的肤浅无趣,不是淫词浪语,就是之乎者也。反倒是我所记载的这几个奇女子,都是真人其事,没有瞎编胡说,而且不落俗套,虽无年代可以具考,却也能供人们在茶余饭后,饮酒品茶之时赏阅一番,若能得到警示启迪,更好。
空空道人听后,琢磨半天,再仔细检阅了《石头记》,果然只是谈情,并无不堪的主题。于是一字不落的抄下来,带回俗世,得以流传。此后空空道人由书中所写触景生情,最后悟道为空,改名为情僧,将《石头记》改作《情僧录》。
东鲁孔梅溪题为《风月宝鉴》。几经辗转,后来曹雪芹在悼红轩中对此书批阅数十年,增删修改,继续编写目录,分清章回,题名《金陵十二钗》。这就是《红楼梦》的起源。
2. 甄士隐(真事隐去)
甄士隐是一乡官,在姑苏城,葫芦庙是有名的望族,性格恬淡,不慕功名,年过半百,只有一个三岁的女儿,叫“英莲”。一天,烈日炎炎,芭蕉冉冉,甄士隐在书房里看书,打了个盹,梦见一僧一道洒脱而来,谈笑间讲起一段话。
原来是在青埂峰下的僧人和道人,拿了石头后带它去了结一段风流债。这块石头被女娲剩下后,到处游玩,一天看到警幻仙子,仙子知道这石头的来历,便留它在赤霞宫中,做神瑛侍者。但石头却常在灵河岸上行走,看到三生石畔有棵“绛珠仙草”娇弱可爱,于是每天用甘露浇灌它,使它长久活下来。
后来这棵绛珠仙草吸天地灵气,又得甘露滋养,脱胎换骨,化为女体,整天游走在“离恨天”,说当日石头用甘露浇灌我,这恩情无以报答,如果哪天它投胎转世,我也跟着去,好用一生一世的眼泪还它的情。(这就是林黛玉和贾宝玉注定的“木石前缘”)
由此引出多少痴魂怨主下凡,“绛珠仙草”也在内。也把那块顽石带下去,了结这段情债吧。
甄士隐听得真切,上前拜过僧道,想要看看他们所说的石头。看过,忽然发现和僧道一同来到太虚幻境前,上面提着“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中有处有还无。”甄士隐梦醒,梦里的事忘了一半。
元宵节,甄士隐让家人霍启抱英莲去集市看花灯,半路上霍启去厕所,将英莲放到一户人家的门槛上,回来时已找不到她了。霍启无言面对,干脆逃回乡下。
甄士隐夫妇找英莲找了很久,还是下落不明。难过的纷纷病倒。这日,庙里的一个和尚不慎将油灯打翻,着了火,葫芦庙里的房屋都是木和竹子搭建,一着火,连片的烧,最严重的是庙旁边的甄士隐家,除了他和他夫人及几个家佣没什么危险,家里所有顷刻华为乌有。
无奈之下,甄士隐变卖了仅剩的些许田地,带着夫人和佣人投奔了岳丈家。把钱给了岳丈,烦请他帮忙置些田屋,封老爷用一部分钱给他买了点田地和房子。由于甄士隐素来闲情逸致惯了,也不擅于庄稼耕作之事,日子过的越来越穷。
他岳丈不中听的话也越来越多,再加上他年华渐衰,心情又烦闷,简直困苦难捱。有一天他去大街上散心,看见一僧一道在唱《好了歌》,和他们攀谈,并主动以自己的理解诠释了这个《好了歌》的寓意。不怕念起,只怕觉迟。甄士隐忽然顿悟,当下出世,后直接同僧道一起离开,连家都没回。至此甄士隐“隐去”(真事隐去)。
3. 贾雨村(假语存焉)
贾雨村住在隔壁葫芦庙里,原是官宦世家,奈何家道衰落,成为流落异乡的穷书生。虽然胸怀高远,一心为官,苦于没有钱。平日里与甄士隐多有走动。
一天,贾雨村在甄士隐府上偶遇一个叫娇杏的丫鬟,清秀可人,且无意间对贾雨村回眸一望,惹得他深以为是对自己有意欣赏,从此记下这落魄时这位红尘‘知己’的知遇之恩。常怀感念。
中秋节,甄士隐和贾雨村饮酒共宴。觥筹交错之间,酒意正浓,贾雨村对着夜空中的明月,即兴赋诗一首:时逢三五便团圆,满把清光护玉栏。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姓仰头看。 (这首诗也能侧面反映出贾雨村的志在青云与甄士隐的淡泊名利反差很大)甄士隐听后连连称赞。
贾雨村一声叹息,借着酒意说出自己想要上京赶考却没有钱,辛酸得很。甄士隐向来乐善好施,立马命手下人拿来金银财物,赠予贾雨村,鼓励他过两天黄道吉日去考取功名。贾雨村收下,谢过。后来各自回家,一夜无话。第二天,贾雨村就走了,留下话,说读书人不在黄道黑道,总以事理为要。(在思想体系上,贾雨村和甄士隐也完全不同,一个唯物,一个唯心)
再说甄士隐出走后,封氏得到消息,哭天抹泪,他爹派人寻了几天都没踪迹,也无可奈何。封氏和几个从前府上丫鬟靠为别人做针线活为生。 又过了一两年,一天,封氏的丫鬟娇杏在大门口看见街上有人高声通报,官府新上任的大老爷来了,看到轿子上坐着的人,分明很眼熟。
没几天,官府来人找封老爷去问话,家里以为惹了祸事,等他回来,才知道新上任的大官是甄士隐的故交贾雨村,得知了士隐的遭遇后很遗憾,承诺一定会派人寻到英莲,并给封氏许多钱财和布匹。还要了娇杏做妾室。娇杏入门后没多久就生下一男孩,后来贾雨村的正室死了,把娇杏扶了正。(贾雨村和甄士隐的家庭也是对比,老来得子和晚景凄凉)
甄士隐和贾雨村这两个人,在第一章里互相衬托,‘一明一暗’,共同铺展,最开始,甄士隐家境富足,交友广阔,闲情逸致。而贾雨村呢,家道中落,穷困落魄,怀才不遇。后来甄士隐日渐落魄,孩子丢失,自己寄人篱下 ,直至看到僧道唱好了歌才一朝顿悟,出家了,尘缘尽却。
而贾雨村则靠着当初士隐接济的钱上京赴考成功,当了官,有了权势,成家立业,好不逍遥。最后成了反而去接济士隐一家的人。他们各自代表的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思想,信仰和选择。真是点出了作者的旨意:“真事”(甄世 隐)隐去,“假语”(贾雨 村)存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