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4年5月19日晨
场景:香港新界沙田山居
母亲做饭,为防止小魔女不在视野范围内做出高危动作,只得搬一个小椅子到厨房,关了门,让她坐在边上,可是厨房又热又闷,小魔女几次欲出逃,都被母亲眼明手快喝止。她只好脸带委屈泱泱然坐下。
在母亲大人噼噼啪啪的炒菜声中,突然小魔女见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啊,是她亲爱的哥哥返来了。哥哥还没来得及放下背包,就迫不及待开厨房的玻璃趟门。
妹妹上午出去过吗?哥哥问。
没有,她小睡了一会儿,没来得及出门熘达。母亲答道。
那我带她下楼走“独木桥”。
你一定要看牢伊啊!母亲关照。
一家人都知道妹妹喜欢走村屋里那些路边高出来的上阶沿(马路牙子),彷佛童年时走“勇敢者的道路”。这是因为在很小时候,母亲带妹妹在不同的康复训练机构都要做的锻炼平衡技能的一个方法,在机构是走独木桥一样的木头路,出门便活学活用走马路牙子。可惜这么多年妹妹进步不大,却莫名其妙爱上马路牙子,且乐此不疲。
刚下楼,雨就落了下来。兄妹两个只得回家。不过哥哥还真想得出来,说撑把伞带妹妹到天台走走。总算母亲在安静轻松中做完最后一道菜。
下午省略不表。
晚饭后散步,母亲提议直接去城门河对岸的洁阿姨家。阿姨的先生王博士上周去米兰开会,万里迢迢带了巧克力给他们。这份心意令人感动。
本来儿子说下午转过了文化博物馆和车公庙,不想再动了,想在大考复习前看完手头的一本小说。但禁不住母亲的请求,最后乐意同往,并帮照料妹妹无暇分身的母亲在微信上与阿姨互动。
确定后,母子三人出发,走了一小段,儿子觉得不可行,时间不早了。于是拦了的士直接去阿姨家。王博士还在倒时差,睡眼惺忪不过看得出很开心,他们在此次全球MRI国际会议上,推出王博士担任主编的专业杂志,十分受欢迎。洁阿姨刚美人出浴,光彩闪闪,弟弟Ray天真可爱,正玩火车玩得欢。就是Ray的姐姐跳跳,做了盘房小姐,在房里用功读书。
拿了礼物,按洁阿姨指点,从富豪花园后门走出来不多远,就有一个小小的康健园,有鹅卵石道,健身车等运动设施,还有几间祠堂模样的建筑,就在丽豪酒店楼下甜品小店「月光光」对面。
母子带着妹妹在鹅卵石道来回走了几圈,决定穿过前面的地道,沿着城门河一路走回沙田。白天远远看着清亮的河水,在夜色中竟传来并不美妙的味道,真希望政府可以治理。
儿子给母亲解释一番沙田城门河的来历和作用。原来这条流经大围、沙田中央公园人工河,其上游是城门水塘,每当城门水塘满溢,水塘储水便会排到城门河,进而流往大海。1980年代起,城门河受附近工业村废水污染严重,常有恶臭,但经过近些年的不断整治,现已明显改善,惟某些河段依然因为河床深处的微生物,因缺氧释放一种硫化物而有异味。
儿子指着河对岸的娱乐城的招牌告诉母亲,他热爱的吕中就在那霓虹灯附近。
母子三人走呀走,妹妹小魔女一路高歌,在母亲和哥哥中间不停奔跑。终于走到了惠康,买了一袋子吃食,三人搭了的士返家。
母亲在路上说,虽然今天雷暴警告没能再去游泳,但今天也是一个Happy Ending,尤其有如此甜蜜的费朗罗巧克力。要不要吃一颗?母亲问。儿子管住母亲:晚上不要吃,克制一下。
菲姊姊Jose到家后,母亲打开白色巧克力袋,给了她一把,她欢天喜地,立刻吃了一颗。
临睡前,母亲提醒儿子与在外奔波的父亲微信视频,可惜通了良久没人接。傍晚父亲曾留言:今日还在路上,恐怕十二点才能回旅店。母亲说,你看你父亲辛苦的。儿子不做声。一会儿就听到他在微信语音留言,叫父亲当心,注意安全,到了旅馆赶快休息。
半夜时分,母亲被一阵叮叮噹噹的微信视频音乐吵醒,隔着几千里外,看到孩子父亲疲惫却欣慰的脸,他们开始互诉各自的生活细节,全然忘记前天还在怄气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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