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是一种病

作者:付西

谈到思念,我想先从爱情聊起,虽然爱情这个词很伟大,轻易就这样被我拿来,真是一种亵渎啊,不过,亵渎就亵渎吧,无关紧要。

有必须要提醒一下,爱情并不是片面的,因为由它而来的东西很多,比如,亲情。

在歌曲《昨日的天空》里这样写道,所谓的亲情还不是由爱情组成的.......

我认为——真是独到的见解,另外,也不否认个别的亲情不是爱情组成的,而是——xx。

意识流了。

现在,我在蓝天白云下,回顾着自己的转变,抑郁——胆怯——好斗——感性——抑郁。

说到底,我没变。

一 没有回忆的回忆

没有回忆的回忆,当然抑郁。

二 走在孤独的路上

性格的大转变,是从六年级开始的。

因为那个时候,我转学了,去了一个教育极好的地方。

可再好的桃树也有被虫咬的桃,在富有的迪拜也有穷人的存在。

我们的学校就是被虫咬的桃,而我们都住在被虫咬的桃里过着穷人的生活。

呐,我开始让耳机开始单曲循环了,张震岳的《思念是一种病》。

“当你在穿山越岭的另一边,我在孤独的..........."

这一次,我就不强调思念了,我要强调的是山和岭。

宣传的时候,学校说,我们生活在美丽的山岭里,风和日丽。

但真相是,我们住在别人的上面,我们的校园坐落在——坟场。

而所谓的风和日丽则被鬼哭狼嚎取代了,不是死人的,是我们自己的,一群梳着发哥发型刚刚懵懂的少年。

我不在发哥发型少年之列,但我是最帅的。

小Jia是这么跟我说的。

我得承认,我喜欢她。

当然,她不能否认她喜欢我。

只是谁都没有说出口。

时间能改变一个人,我觉得说的很对。

因为过几天,班里又来了一个女孩,我得承认我喜欢上这个女孩了(ps:时间改变的也tm太快了点)。

现在,张震岳唱到了:”时常感觉你在耳后的呼吸却未曾感觉你在心口的鼻息。

我的回忆也到了这里。

女孩的座位就在我的后面,不过耳后的呼吸如此的轻盈。

而我们的故事很简单,就像一本漫画书,但我更觉得它像巧克力,看起来是黑的,苦的,但咬起来却是甜的,可惜的是,我没有咬下去,也许是胆怯的我只配有懦弱的感情。

下面的文章是我在某个知了不停叫的午后,看着门前的花花——一条狗,然后为我们渺小卑微的故事添油加醋写的一篇文章。

如果在看的你愿意,可以为它起个名字,因为当时天很热,没心情命名(借口好烂)。

01

小学五年级的我,成绩很差。

最后一学期的期末考试题我的语文考了32分,数学考了34分,我哭丧着脸闷闷不乐,可当我听到XX考了鹅蛋,XX还没我多,我便上涨了信心,又蹦又跳地跑回家告诉爸爸这个好消息。

我说,爸爸,期末我考得很好。

爸爸问,几分?

我说,语文32,数学34。

爸爸高兴地拍着我的肩膀说,儿子的分数进步都能进到十位数了,哈哈。

我看到笑容在爸爸的脸上炸开了花。为了我能从十分数进步到百位,为了有资格上重点中学,爸爸帮我转校了。

从我们底下的蓝天小学转到另一个县城的独立学校。

爸爸对我讲这个学校的教育质量很高,我这么上进肯定能取得更大的进步,那今后就能顺利的考上重点大学。

然后,爸爸就不说话了,我想问考上重点大学之后还干什么?工作?或者成家?还是别的什么呢?

02

离开的那一天经过蓝天小学的大门,还没有到开学的时间,学校的里面静悄悄的,我的脑海里浮现那些和伙伴一起奔跑一起欢呼一起傻笑的画面。

虽说人小不大懂事,可心里还是难过,就像突然间失去了一件心爱的玩具,想要将它牢牢握在手掌心,但掌心很滑,它一点一点地在往外跑,我抓不住,它便在记忆的路上渐行渐远。

一觉醒来,外面倒退的景物已经静止,两排乔木映入眼帘。

秋季未到,没有落叶的乔木一点也不美,反而陌生,就像眼前铁笼似的学校对于新来的我一样。

爸爸领着我,穿过层层障碍,终于看到了招生办,招生的是个老奶奶,面容慈祥给我的感觉很亲切,后来我才知道老奶奶其实就是这个学校的校长——最大的官。

她把看上去十分沉重的眼睛往上提了提,问我:“孩子,期末考试考了多少分啊?”

我回答说:“语文32,数学....”

话没说完,爸爸就捂住了我的嘴巴,一把把我拉到身旁,眼神示意我坐下,伸出无根指头道:“小Xi数学分挺高,50......”

原来爸爸心里的高分是这么低,早知我就在原来的基础上再加个20或30分的,怎么也应该弄个及格才对。

两门主课都没及格,我觉得老奶奶校长的脸该绿了,然后顺理成章我被拒收,再回到原来的学校和伙伴们继续疯癫。

可她竟面色红润地笑着说:“孩子成绩真不错,相信在我校继续深造定能一鸣惊人。”

.............

等一切都安排妥当后,我就在学校里兜圈子闲逛。

然后一个一身白裙子的小天使闯进了我的视线,干干净净的脸蛋,长长的马尾辫。

我仿佛听到了我的心跳声。

还小的我是不懂爱的,我只是在想,要是能和她成为朋友该有多好。

她身旁那个女人牵着她往校务处的方向走去,看来她和我一样是新生去报名的。

我趴在校务处的后拦网窗户上。

一如既往的步骤,等她的手续办好后,就走到了校长跟前。

校长问她,孩子,期末考试成绩多少啊?

女孩道:“语文30,数学29。”

校长比刚才笑的还开,说:孩子成绩真不错,相信在我校继续深造定能一鸣惊人。

她身边的女人应该是她的妈妈,脸上此刻流出了和我爸爸一样的笑容,满意加自豪的笑。

校长这话让我差点没站稳,原来不光是我,每个人在这个学校都可以一鸣惊人。

03

我被分到的班级是六二班,一共五十人,男四十三,女....,性别比例严重失调。

女生虽少,称不上沉鱼落雁,但也都端正优雅。

不知是不是幸运女神降临,那个白裙子的小天使就在我们班而且就坐在我的后面。

班级见面会上班主任让每个人都唱首歌。

那时,我的脑子里只有歌曲而没有音乐这个概念,听过的歌曲都是周杰伦,不是喜不喜欢,而是那个年代正是他的时代。

果然,我听到后面有人在唱:

剑气如虹闪电变如风

此去东方有条龙杀气如风

形势如中空

将军我豪情如众声势很凶

满堂的笑声,振聋发聩,当然我也在笑。因为实在听不出分毫的节奏感,给人的感觉他在念诗,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招手......

不知是不是忘词了,还是想赶紧结束煎熬,他直接就蹦到了高潮:

血染盔甲我挥泪杀

满城菊花谁的天下

宫廷之上狼烟风沙

生死不过一道刀疤

哦,他终于念到了: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轮到我了,我选了一首《千里之外》。

屋檐如悬崖风铃如沧海我等燕归来

时间被安排演一场意外你悄然走开

故事在城外浓雾散不开看不清对白

......

我送你离开天涯之外你是否还在

琴声何来生死难猜用一生去等待

等我唱完、睁开眼睛、气喘吁吁坐下的时候才发现班里除了班主任和那个女孩之外其他人都出去了。

——原来已经下课了(我觉得就是这样)

女孩很高很苗条,她回过头问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出了一口气说:小Xi

她笑的很甜,道:“我叫柳语蕊,交个朋友吧。她伸出纤细的胳膊和我握手。”

我望向窗外,一片蓝蓝的天,幸福总是如此突然。

我有了第一个朋友。

04

枫叶将整个校园装进了秋季,大地像血一样红。

爸爸犯了一个错误,这个学校就是好桃树上被虫咬过的桃,极差极混乱。

那个时候正流行《坏蛋是怎样炼成的》,一本描写黑道暴力的书,导致学校到处是各种帮派主义,我们不算高年级,学校开办的还有初中部。

我真觉得自己闯进了土匪窝,我问过,这里几乎每个学生都有一段不良史,或成绩差到极点,或被原来的学校开除无学可上。

校长奶奶和蔼慈祥的笑容蒙蔽了所有家长的眼睛。

我学会了打架,不是打别人而是被别人打。

每当我们班有人被高年级的学生欺负的时候,我们的老大,最胖的一个人,就会告诉他说:老弟,要想打别人,你就得学会挨打,是的,现在你已经走出了第一步。

而打架无非两个原因,名气和女人。

现在我的眼里,女孩成了女人,身份的象征。

所有人都在抢,老大说,狼多肉少,不抢还上屁学。

但我不想要女人,只想好好的学习。

因为我怕他们的巴掌打在脸上的响声,担心走在学校的路上被人盯着,恐惧突然穿出来一个人把我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暴打一顿还要无辜地向他们低头道歉。

我们班里有好多双眼睛在盯着好多张嘴在张着,因此我再不敢在跟任何女孩说话,总是和她们保持一定距离。

渐渐的我学会了沉默。

而坐我前面的柳语蕊,我的第一个朋友,她喜欢回头和我说话。

额我几乎都不抬头望她。

她每说完一句我要么点头或者摇头。

我清楚地记得我们老大因为摸了她一下手,就被初二的大哥——四眼拉到他们寝室打了一顿。

回来后,他整个脸胖了一圈。直到他摆脱这个学校退了学,他都和柳语蕊保持几米远的距离,话更是没再说一句。

老大挨过打后过来捂住我的耳朵小声地告诉我说,那个女人不好惹,你还坐在她后面。而且,我看她总诱惑你,你要当心,别着了她的魔,高年级的人可都盯得紧。

老大只是摸了一下手,而那天的新生见面会我却握她的手握了好久,现在只是坐在位上想想就能出一身的冷汗。

05

某天下午放学,我和我们班的老三超哥一起去上厕所。

到了厕所,人很多,没办法,谁叫地太小,而且此刻还是高峰期。

我们俩就挤了个位,站我旁边的是个比我矮一头的家伙,很矮,小小年纪就染了一头黄毛,像一头哈巴狗似的。

由于一个不留神,溅到了黄毛小子裤子上。

我还没来得及说道歉,他就开口骂道:你tm长没长眼睛啊。

我怒了,敢在太岁爷的头上动土,这小屁孩是不想活。

我身子故意往他那一斜,将他一条裤子都弄湿了,他眼睛立马像鹅蛋一般大的瞪着我。

我笑了,这小子瞪我,我还合计着刚才动手理由不太充足。

那么久一直被打,现在终于到了打别人的时候了。

我和超哥就把他拉到厕所后面,超哥很够意思,看着我不敢先动,就猛地上去给了他一脚,这一脚刺激了我,顿时我像饿狼一样的扑了过去,左踢右踹,上下勾拳。

那一刻,我居然想到了老大臃肿的脸和柳语蕊甜甜的笑容。

小黄毛十分硬,打了那么久他都不吭声。

我学着高年级的嚣张模样让他道歉他也不应,他恶狠狠的眼睛里总是有意无意的流出光来。

老大说,你打了别人,下手不狠镇不住他或者你背后势力不够强大,那你就要小心了,挨打的那个人肯定会找你报复的。

我问他,谁说的?

他说,书上看的。

我问,什么书?

他说,《坏蛋是怎样炼成的》,我们现在都是坏蛋,挨打的坏蛋。

......

后来我才知道,老大说的不是假话,是事实。

06

黄毛不是小孩,小孩没有那种要吃人的眼神。

他是初二大哥四眼的小弟。

报复来的很快很猛,超哥被他们先拉到寝室打了一顿,回来后脸肿得老高,比上次老大挨得更重。

老大很难受,说,小超,怪大哥,大哥没能力保护你们,他们要是再来找事,老子就拿家伙跟他们拼了。

他说完还不忘挥拳头,张牙舞爪的。

超哥趴在桌子上,对老大说,大...哥,我..被叫走...的时候为什么...找不...到你,你跑...哪了?

话刚说完,他就倒了过去。

夕阳似血的午后。

我听到门外有人叫我名字,经验告诉我该我挨揍了,心比以前跳的更快,看着超哥的模样我不敢出去了。

每次有人叫我出去挨打,我都会勇猛地冲出去。

因为老大常教育我们说,挨打不可怕,可怕的是连挨打都不敢,这样的人留在我们“六狼帮”就是一废物。

为了我们六狼帮的面子,超哥去了,我也得去,谁怕谁?

可超哥?——挨得太冤。

而老大呢?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大就不见了。

我顿时感觉自己像撑着独木舟在大海里漂流,无依无靠。

我不会出去的。

我躲在桌子底下,用版面最大的美术书挡住头,脑子里是一片空白。

班里的人都有意无意的在笑。

我看到那个常常在眼前而我却不敢触碰的身影——柳语蕊走了出去。

外面全是人,黄毛的人,带头的是他们的大哥四眼,那个在传说中将要统治整个学校的凶神恶煞。

窗外,夕阳西下。

而窗内,断肠人在“桌”下。

四眼的一只狼爪趴在柳语蕊的两肩,另一手搂住她的腰。

老大说,女人的身体不能让别人碰,当然除了她喜欢的人。

而我看到柳语蕊几乎是哭着回到座位上的,我明白她被人欺负了。

最后,我没有挨打,四眼和黄毛也没再找过我的麻烦。

可羞辱有时候比挨打还要可怕。

过后我问老大刚才他到哪去了。

他说,我去拿家伙去了,你瞧。他挥舞着椅子腿,我知道他的椅子早就被他拆了,随时都可以卸下来。

我不怪他,就像他说的那样,生死各由命。

07

一直到六年级结束,柳语蕊没有和我说一句话,即使是有些不可避免的话她都像曾经我对她那样对我,要么点头或者摇头。

我不懂这是不是她对我的报复。

就像黄毛报复我和超哥那样,只是这种报复让我更加难受。

我学会了躲避,不再去看她,也不再去想她。

08

我们刚放假爸爸就赶忙来接我回家。

没和任何人打招呼我就静悄悄地离开了学校。

那晚,所有人都在班里讨论到哪吃散伙饭,因为并不是每个人都还会选择留在这个学校继续读初二,毕竟都不愿拿自己的学业开玩笑,虽然在这里每个人的期末成绩分都很高,但没几个人是真的,除了柳语蕊。

没什么再值得我留念的,我当然不会再回学校,不会再看到黄毛和四眼。

而回到家的第一个夜晚我失眠了。

望着天花板,望着斑白的墙壁,眼泪不知觉地涌了出来。

09

第二天,超哥用他爸的手机给我打来电话。

他说,Xi老弟,我这个有个不是秘密的秘密要告诉你。

我说,别卖关子了,直说。

他说,你知道柳语蕊喜欢谁不?

我的心在跳,谁啊?

他说,tm竟然是我,你说可不可笑?

我在这边听他的声音好像他乐的快要飞上天一样。

他接着道,我看柳语蕊昨晚吃饭时有心事,很难过的样子,我就去问她,是不是想谁了?你猜她说什么,她竟然说,想我。我说那你是喜欢上我了?她说,是啊。也难怪,我这么帅,哈哈.....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刺耳的笑声。

他又说,柳语蕊把她的手机号留给我了,号码是.....

他没说完我这边就把电话给挂了,他不厌其烦地打过来,似乎要继续向我炫耀。

太阳像火一样烘烤着我,而心却是和冰一样寒冷。

我挂了他的电话。

他再次打来,这次我彻底失去了理智,仿佛整个大地都在旋转。

我忍不住抱怨,这个颠倒的世界。

然后我把手机扔进面前的小河里,它顺着流水消失的无影无踪。

10

再次见到柳语蕊是在七年后。

柳语蕊依旧清纯大方。一开始我并没有认出她,是她先认出的我,或许是女大十八变,男的怎么都不变的缘故吧。

当我们谈到那些年的时候,柳语蕊问我,当初为什么不给她打电话,那时她让超哥转告我的。

我懵了。

我给柳语蕊讲了我和超哥的谈话,柳语蕊笑了,很甜。

她说,超哥之所以会那样做是因为她想让他将她的电话号码委婉点转告给我......

柳语蕊的身后站着一个高大的男子,戴着眼镜,我很眼熟。我问她,你男朋友吗?

柳语蕊带着些许的犹豫点了点头。

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见过面。

后来我和超哥也有了联系。

我接到电话当知道是他的时候开口就骂他不仗义,亏我以前还那么相信他。

他不高兴地说,你小子还有理了是吧,当初我号码还没念完你tm的就挂了电话,后来我打了那么久都打不通,这就是你们之间的不信任在作祟啊,你说这账算谁头上?

是,这账到底该算在谁的头上?

怪我的懦弱?还是柳语蕊?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即使在一起了又会怎样呢?那么小的我们又怎会懂得爱与不爱。

超哥还告诉我,四眼是柳语蕊的哥哥,可能是因为超哥那次被打的很严重,记忆犹新,所以他没忘记我毫发无损的事,一直耿耿于怀挂在嘴边。

他说,知道你那次为什么没挨打吗?

我恍然明白了什么,想起了柳语蕊身后戴着眼镜的那个眼熟男子,说,是不是柳语蕊帮我向她哥求的情。

超哥又接着问我说,那你知道代价是什么吗?

我说不知道。

他说,他哥说了只要柳语蕊不和你说话他就不会再找你的事,咱班可是有很多人是四眼的眼线,柳语蕊不敢违约的。

他语气一转,Xi老弟你可能还不知道,咱们老大也是四眼的眼线,tm的。

我和超哥很默契的同时大笑,老大是四眼的人?我们是老大的人?

哈哈......

我又问,那他哥为什么这么做?

超哥说,四眼最讨厌的就是懦弱不敢反抗的人,他说这种人根本配不上他的妹妹。

我忍不住又笑了。

柳语蕊,超哥,老大,黄毛,四眼,还有我。

风在呼呼地刮,带走了地上的灰尘,而那些青春的记忆也让它随着这风吹走吹散吧。

——尾声

我们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是由无数个巧合所构成的,而每个人的经历都是一本书,我们是书里的主人公。

无论故事精彩与否,无论结局是喜是悲都要学会接受,因为这是生活。

写到这耳机里的歌又重头开始:”我在孤独的路上没有尽头...........“

路上。

路上要是我被人打了,也无所谓了,反正他打完了,我也骂累了,眼泪总不会流在晴天,况且还有那么多凑热闹的嘴脸。

而孤独是从好斗开始的,越是微笑,越是悲伤,越是好斗,越是孤独。

我的床在五楼靠窗的地方,窗子没有任何护栏,还能拉开,谁让这是一个极度危险的学校。

每天夜晚睡觉的时候,我总在想,我会不会掉下去。经过两年的事实证明,答案是不会。

我没有梦游症,我的弟兄们也没有。

现在想想,我tm竟然在那种高度危险的地方,完整地活了两年,感谢,亲爱的上帝!

但说实话,我没有一天不失眠的,不是因为危险,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飞机——窗外像流星一样的飞机。

万籁俱寂的夜晚(不包括粗暴的弟兄粗鲁的呼噜声)。

飞机在我的大大的眼睛里,就这样飞过来飞过去。

在有一天的夜晚,我狠下心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我要记下今夜飞过的飞机,然后告诉她,我有多努力。

但这个干瘪的故事的结局是——我睡着了,窗缝里的风如此不要脸的把我骗睡了。

我很想起来揍它一顿,可不管风有多大,我的手掌有多大,我的怀抱多大,我始终都抓不住它,因为风是无形的,和孤独一样

——”一辈子有多少的来不及,发现已经失去最重要的东西,恍然大悟,却早已远去。“

三 血案

带着一身痞子的无赖,我回到了最初的地方,上了初二。

我忘不了第一次进班的场面,酷热的夏天,我穿着老头子的水桶裤和他那双大大的拖鞋闯进了班,在所有人鄙视的眼光下淡定地找个最靠后的座位,翻开书,开始——睡觉。

这一觉睡了两年,一直都坐在最后一排没有变过,但离老师的讲座却越来越近,因为坐在教室里的人也越来越少,他们走了,却没有人来补上他们的座位。

和他们一起走的,还有我一要好的兄弟——小A。我记得很清楚,那个臭气熏天的宿舍,他提着自己的行李,在距离中考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离开了学校。

离开的原因是我们把同班的一个学生打了,而且下手不轻,铁锨砸到了他的头,给砸开了。

当我看到一地血的时候,拉开了教室的门,我说,你走吧,最好去医院看看。他走了,不是医院,是警察局。而小A在他还没离开教室就收拾行李离开了学校。

如果要问什么理由为什么打架,我的回答便是,我们太年轻。

小A走的太可惜,那个破了的头,我和小C(另一个团伙)各赔了180块,我们俩算了一下,360可以买回400毫升的血,却买不回小A的一个选择。

思念是一种病,真的,重病会死人,而轻的,死不了也就痊愈了。

中学毕业,我联系过小A,我们聊了好久,他找到了工作。在高一的时候,我有想过他,听说他结婚了。到了高二,偶尔会听到以前的同学谈起他。高三,杳无音讯。现在,我称他小A。

中考,另一个和我一起打过架,逃过课,跳过墙,上过网的小C没考上,复习了。

再后来小C也上了高中,而且我们的学校相距不远,我一直都想请小C吃饭来着,也好借杯酒叙叙旧,可都因为各种无所谓的原因而不了了知。

——“借口总是拉远了距离,不知不觉,无声无息。”

四 杯中黑人

写到这里就要进入高中的记事阶段,按照这种套路发展下去,我觉得这文又不能给它贴上意识流的标签了。

高中以前,我不吸烟,我觉得我也肯定可以不喝酒,一个既不吸烟又不喝酒的混混、痞子很难找的到,我以为我就是,可我真的又犯错了。

高中以后,偶尔会抽上一口烟,但是真的喜欢上了喝酒。

国人批评中国,也批评中国盛行的酒风,但在批评的同时他们各位又何尝不是处在其中而无以自拔?

因为清醒的头脑保持着理性,理性会让他们伪装,而伪装的太久,藏的太深,总会决堤,然后由理性转为感性。

我们得感谢上帝,给了人感性这种东西,让我们还能在灯红酒绿的今天,从别人的眼睛里看到一个真实的自我。

高中的每次聚餐,即使无人陪着喝,自己也能把自己喝醉。

而醉后感性归来的时候,便会自然地做出感性的事情。

这时,脑海中的理性白人会在这时跳出来拦着感性黑人。

黑人道,我有一个梦想。

白人道,什么梦想你都得给我藏着掖着。

黑人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道,丫的,压迫老子这么久了,敢不给自由你试试!我可不是马丁路德金,老子是坏蛋,不会跟你讲道理。

于是白人服软松开了手放走了黑人,而黑人就带我来到了操场,尽管月黑风高,这里却人如潮水。

但在我看来这里的人都是孤独的,他们来的时候带着的是期待和幻想。

而我则带着我的黑人,黑人带着他的勇气,勇气又给了我冲动,我像个坏蛋一样钻进了一群女生围着的大圈子里,然后极其从容地在圈子的中间躺下,套用一句话——天作被,地为床。

女生甲道,这人发烧了吧。

我果断地拉着她的手量量我的额头道,不烫啊。

女生乙道,别管他,我们继续唱歌。

我说,我也会唱,我们一起唱吧。

于是站在遥远的今天,我决定要唱那首熟悉的千里之外。

但没有张开喉咙,就被人捂住了嘴巴。是我一起喝酒的哥们,他们没醉,而且一直在找提前走掉的我。

兄甲道,见谅,我这哥们喝的多了。说完,他不忘踹我一脚,以此来证明我没有反手的能力,是真的喝多了。

我说,我要唱歌。

弟乙道,咱回去唱。

我说,我真的喜欢她。

弟乙道,我知道。

我说, 我是认真的,我要跟她表白,就现在。

弟乙道,她回家了,不在这里。

我说,你骗我。

弟乙道,Xi哥,醒醒吧,M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我说,那把他男朋友也叫过来,我要当着你们所有人的面和他来一场一对一的生死决斗。

弟乙道,开玩笑!你拿什么和他打,他的身高是你的1.2倍,体重是你的1.5倍,还是省省吧。

我说,那等他来了,哥几个跟着我一起上,我们一群人单挑他一个,绝对打得过。

弟乙道,你是不是男人?

我说,我不是男人,我tm连对我喜欢的人说我喜欢她的勇气都没有,怎么都不能算的上是个男人。

说完之后,我居然瞬间恢复了理智。

尽管天黑的已经无法让在场的人看的清楚我的脸,但我还是扣上了背后的帽子,然后在所有人的诧异中走出了孤独的人群。

离开操场的时候,我还是很想唱出被堵上的千里之外,只是没有一个人会愿意像她一样认真的听,就连M也不会。

——“试着忍住眼泪 ,还是躲不开应该有的情绪,我不会奢求世界停止转动,我知道逃避一点都没有用,只是这段时间里,尤其在夜里 ,还是会想起,难忘的事情,我想我的思念是一种病 ,久久不能痊愈。”

五 死亡笔记

记得高中以前,我最喜欢看的电影是《死亡笔记》,而高中以后,我最喜欢看的电影,还是《死亡笔记》,不仅自己看,我还推荐给别人看。

小L就是在我的推荐之列,我总觉得他会喜欢上这部电影,但由于高三紧张的学习,小L一直都没来得及看。

后来距离高考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看了,我们整个班都看了,和你想的一样,我们是在100寸的投影仪上看的,看的时候窗户外面还打着雷,下着雨,气氛很好,和电影的灰色基调十分协调。

当电影演到月的女朋友被南空直美枪杀死的时候,突然停电了,一阵又一阵的雷声在我们的窗外徘徊,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窜进来似的。

所有人都被离奇的情节所吸引到了,纷纷揣测剧情。

在我后面的小Ca问我,月的女朋友怎么就这样死掉了?留下月一个人要怎么过。

我说,月会过下去的,因为月女朋友的死是他用笔记自导自演的。

小Ca很惊讶表示不能接受道,月那么爱他的女朋友,怎么可能杀她。

小L也在我的旁边,我们都已经走出了门外,趴在栏杆上,对于月杀他的女朋友,一开始我也不明白,即使为了找出L也不能这么狠心吧,他把他们之间的感情看成了什么?一件达到目的的工具?后来,我明白了。

而小L替我说出了我要说的话——因为夜神月爱秋野诗织太深。

小L是对的,月是错的。

月在用感性和L的理性战斗,故事的结局是感性因理性而死,理性也因感性而死,没有赢家。

但在我看来L和月都是笔记的——胜利者。

和电影里的L相比,小L则更富有激情,我想这也是他成绩能够突飞猛进的一个重要的原因吧。

之所以说他富有激情,是因为小L做什么事情都能感染到别人。

他喜欢看火影,他就能和任何人侃火影,尽管我们不知道什么是九尾,什么是晓组织,谁是鼬,尽管我连鸣人和佐助都分不清,但在他的解说下,我们还是会忍不住地跟着他的节拍点头或者摇头。

到了高考结束后,班里一大半的人也都看起了火影,但他们都觉得没意思,就连我也是这么觉得。

因为火影的世界少了一个人——小L。

六 小Y的面

我和小L的那个班是最后的最后学校抽风临时组建的,它带给我们的好处是,我们多了很多自由,不是规定,而是自己争取来的。

一开始是我和小F逃课,我们一起去打league of legends,打完回来,路上吃上一碗面,再给小Y带回去一份,但后来由于学校不准外出带东西,小Y就和我们一起翻墙逃课了,但和我们不同的是,他想吃面,而不是打league of legends。

我告诉他说,我们是先上网后吃面的,顺序绝对不能乱。

他说,那你告诉我在那里能吃到就行。

我说,在上完网回来的路上。

他说,那是什么地方?

我说,我不记得了,你问小F,他肯定知道。

他就跑到小F的面前问小F在那里可以吃到我们给他带回来的那种面。

小F说,不上网,我怎么知道在那里可以吃到。

小Y,................

于是,小Y就和我们一起走上了先上网后吃面的路线,我和小F带着他一起打league of legends,打完之后吃面。

后来小Y把吃面的时间也分给了league of legends。

再后来,变成了小Y带着我和小F打league of legends,当他指挥着我们操作的时候,我竟忍不住笑了。

小Y的面。我的朋友。友好而又友好的朋友。

七 颜拿走了阳光

和颜是在高一认识的,我们都在第七组,她在前,我在后。

我是这一组的组长,但我从来都不认为组长也是一个职业。

只是颜会那么叫我,组长。

我经常拿她开玩笑,但她从来不会生气。

直到后来,这个惯例被打破了。

我拿了她的历史书,发现书里夹着一张卡片。

颜看到我翻开了卡片,要求我还给她。

我说,我要看看,你这么在意,一定是写了什么损我的话。

颜急了,说,不准你看。

但我还是看了,当我看完后,才发现并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而颜却哭了,我不知道她的眼泪竟然可以流这么多。

分科的时候,颜选了文,我选的理。

我说,颜,你为什么不选理呢,你的理比你的文要好。

颜说,因为我要和组长分开。

我说,选理我们也不一定分到一个班。

颜说,但选了文就一定会分开的。

我说,没办法喽,谁让我这么讨厌地理、政治还有历史呢,尽管不想分开,但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

颜沉默着,没在和我说话。

高三刚开学,和大多数人一样,我和颜相恋了。

和多数人不一样的是,高三还未毕业我们就分手了。

我说,为什么要分手。

颜说,就和为什么在一起是一样的。

我说,你拿走了我的阳光。

颜挂了电话,过了一会,她回了我一条短信。

短信写道:在高一分班的时候,我的世界就没有阳光这东西了,Xi。

我很快回了她一条信息:你也选了和我不一样的路,所以我们谁都没有错。

我收到的,她的最后一条信息是:

还记得那卡片上写的是什么吗?

我不会忘记,因为我不会忘记颜第一次的眼泪。

卡片上写的是:颜立志要好好学习,在未来的三年绝不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在恋爱上。

我知道颜和我分手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我的轻浮,我的漠不关心。

就和歌里写的一样:“汲汲营营,忘记身边的人需要爱和关心。”

——“为何总是在犯错之后,才肯相信,错的是自己。”

八 等待和奔跑

——"多久没有说我爱你,多久没有拥抱你所爱的人,当这个世界不在那么美好,只有爱可以让他更好,我相信一切都来得及,别管那些纷纷扰扰,别让不开心的事停下了脚步,就怕你不说,就怕你不做,别让遗憾继续,一切都来得及。"

每个人都有权利追求自己的所爱,有权利等待,也有权利放弃等待。

而在等待的同时,一定不要忘了奔跑。

九 西藏之旅

写到这里,有点累了,太多的话想说,但又觉得,多说无益。

我想现在的我,又回到了小时候,把自己藏在角落里,然后打量经过的路人。

就在昨天,我和小Li还在胡侃。

我对小Li说,我有一个同学——G邀我和他一起骑着单车去西藏,沿途一共3200多公里。

G说,他要看蓝天白云,非常干净的那种。

我说,不行,我有高原反应。

G说,我们可以不用骑到那么高的地方。

我说,不行,我有高原反应。

G说,那我们就骑到西藏的边界,在那看看就行,不进去了。

我说,不行,我有高原反应。

G说,我们也不一定骑到那里。

我说,不行。

然后G打断了我的话,他说,我知道你有高原反应,所以你tm不用去了。

十 试炼

“我们总是在抱怨事与愿违/却不愿意回头看看自己/想想自己/到底做了甚么蠢事情/也许是上帝给我一个试炼/只是这伤口需要花点时间/只是会想念/过去的一切/那些人事物/会离我远去/而我们终究也会远离/变成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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