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摘自网络
01
已经两个小时了,
北方的冬日,干燥而寒冷,艳阳当空也抵不过这凛冽的寒意。他已经在这个流动的书摊边兜转了2个小时。他将口袋里冰凉的手捂在嘴边,呵出一阵白气,短暂的温暖后,又是刺骨的冰寒。他看了看手表,4点整,离电影开始还差一个半小时。他打开手机,第一条通话记录上写着“呼出5次”。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打了过去。长久的忙音之后传来机械的应答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他挂掉了电话,迅速将手放进口袋。衣兜里残留的余温被冰冷的手机吸收殆尽。又一阵北风吹来,他缩进衣领里取暖,双手紧握,努力挺直他颤抖的身体。望向她来的方向。
她还没有来。
他垂下目光,一遍又一遍的扫过摊上的书本,从川端康成到村上春树,从从三毛到林语堂……手表上的指针不知不觉中已经转过了一百八十度,他再次拿起了手机翻出了通话记录,拨了出去。“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挂掉电话,望着湛蓝色天空中发白的太阳,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还有一个小时,不算晚。”他自我安慰着。低头翻开一本被撕开塑封的书,白料无赖的的翻看。作者含蓄而平实的描述着成都的昼夜,夜晚的地边摊,观音阁的叶抄手,西安北路的翘脚牛肉,雨天飞檐下的麻将桌……
三小时十分钟
指针指向五点十分。尽管电与电影院相距不远,但这已经是最后的的时限了。他急切的拿起了手机,拨通了那个不知道重拨了多少次的号码。“对不起,您……”挂断,重拨。“对不起您……”他又一次挂断点了重拨。还未等电话拨出他便挂断。点开QQ发信息给她“我在书摊这里等你,快来,电影要开场了。”又分别复制到短信和微信里。他将手机提示音调到最大,放进口袋。焦躁的翻了几页。
五点三十分,电影开场。
他再次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忙音之后,还是熟悉的机械应答。他挂断电话,细细回想之前两人的种种,努力找寻一个可能会让她不悦的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一抹黯然。消息框发送时间也由一分钟前变成一小时。太阳的光越来越暗淡,天气也愈发寒冷,摊边的顾客也渐渐稀少。
“喜欢成都?”年轻的书摊老板拍了拍他的肩。
“是啊,想去看看。”他放下书,答道。
“我也喜欢成都,下一站就是,明天就启程。”书摊老板走南闯北,见识广博。两人相谈甚欢,一时竟忘了时间。
晚上七点三十分。
天已经完全黑了,北风更加肆虐。过期的电影票已经作废,远处升起的几朵烟花,稍纵即逝。书摊老板把一摞摞书搬上卡车,收拾妥当。白天热闹的书摊,转眼间消失不见,徒留一地的落叶。
第二天一早他还是没有收到任何回信。消息框里的时间变成昨天,石沉大海。他没有拨打那个手机号码只是熄灭了手机屏幕。他来到昨天的书摊。书摊老板正在发动积碳有些严重的车子。他走过去,道“我能和你一起去成都吗。”
“可以”老板笑着答到。
两天后,他来到了成都这个有着灰色天空的城市,写信给她。虽然不知道是第几次写下这个熟悉的地址,但他想:应该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呢。
02
已是深冬,北风裹挟着刺骨的寒意很轻易的穿过人们厚重的大衣,透过肌肤,深入骨髓。尽管天气已经如此寒冷,可她还是得去参加周六下午的活动,单薄的身躯在北风中好似一片飘零的落叶。
他迟到了近一个小时,而且提前了一个小时走离开。或许是有事,或许是寒意难捱,亦或是二者兼有之。总之,不辞而别。活动结束已经快要六点。她颤抖着冻僵的手发信息给他。“天气好冷。”吸了下鼻子,寒冷的空气顺着鼻腔进入肺部,她不禁打了个寒噤。收起手机。走向餐厅。她并没有等到他的回信,她知道他在忙。没有选择拨电话给他。一天的奔波劳累,困意很快就占据了主导。沉沉睡去。
她睁开眼睛时已经是日上三竿,兴许是昨天衣服穿太单,醒来竟隐约有些头疼。咬牙起床。收拾了一番就已经是中午了。去餐厅吃过饭,想想离电影开始的时间还早,便决定去洗澡。
浴室内水汽氤氲,外冷内热,有些贫血,且中午没有休息的她很快便出现了严重的脑部供血不足,昏倒在浴室,失去知觉。同行的室友惊慌失措,七手八脚的把她带回寝室。昏昏沉沉地,不知过了多久,兴许是深夜,醒来看了一眼窗外,就又沉沉睡去。
再次睁开眼就已经是上午九点了。和室友们慌张的收拾了书本赶去教室,一节大课结束之后,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翻出手机,通知栏上除了静音符号还有10个未接来电。她打开QQ,将之前发生的事一一解释。却都石沉大海,无一回复。
几天后,她收到了一封信,陌生的地址却是熟悉的笔迹。里面写着“谢谢你能陪我看烟花。”落款是“深爱着你的人。”
她记下信封上的地址。拿起笔和信纸,写下“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和我一起看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