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的冬天是漫长而寒冷的,在北方住惯的人,便不足为奇,而于我这样的南方人来讲,光是下点小雪,就足以让我兴奋许久,难怪老舍在文中写到“在北国的冬天,而能有温晴的天气,济南真得算个宝地”如今我倒是深刻体会了。
自从国庆过后,这天气就如同一个闹脾气的孩子,实在让人琢磨不透,一到傍晚,天气就越发的寒冷。渐进初冬,人们早已穿上了厚厚的衣服。
一不注意看时间,猛然间才发现,已经很晚了,我急急忙忙的收拾东西就往宿舍赶,一出教室门,便看到她也从楼上急促的往下走。第一次见她,是在何处,早已不记得,虽然我叫不上她的名字,但我不止一次的见过她,有时在超市,或者在食堂,而更多的是在教学楼,她常常一个人,背着书包,匆匆的走过。
我想她也记得我,虽然我们都互相叫不上对方的名字,但常常能遇到,有时目光相交,然后又刻意的回避,时间久了,自然也就记住了对方的容颜,有时她对我会心一笑,又如赶路者般离去。
她走的急,我才出教学楼,便不见她的踪迹。走在人烟稀少的校园里,在两盏路灯之间选择一个亮度柔和,明暗参半的台阶,若不小心,一脚踩空,结果可想而知,我紧赶慢赶的往宿舍楼走去,就怕宿舍大门关了,要等许久,新来的阿姨甚是不好说话,果不其然,当我赶到时,大门紧闭,好吧,我认了。
不过外面真是冷,短短的几分钟,我就感觉寒意从脚底直击全身,估计在站会,手脚都麻了,有这种感觉的不止我一个,因为被关在门外的,有一巴掌之多,其中就有她。
我们都把手揣兜里,把脖子使劲的往衣服里靠,大家都沉默着,她似乎也认出了我,我向她打了招呼,又往她身边凑合着去,她对我微笑,我好奇般的问她,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在准备考研,本来不想回来的,可已经连续两天了,身体实在是支持不下去,今晚就回来休息”话匣子一打开,旁边的同学也接着说到“是啊,一两天也罢了,尽管有时累了,还可以靠桌上休息会,可循环往复,身体实在是吃不消,学习效率也不高”也就至此之后,我才知道,教学楼的顶楼,昼夜灯火通明,原来是学校专门为考研的学生准备的自习室。
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每当我没有动力再走下去的时候,我都会静静的一个人从一楼走到五楼,透过玻璃窗,静静的看着她们,有时候,当一个人找不到一个理由再走下去时,总是迫切的从外界寻找类似点,来刺激神经,用那一点微乎其微的力量支撑自己走下去。
在后来,我就很少见到她了,大概有几天呢,我也没算过,可就是有一种很久很久的感觉。说来也是巧,那天我去食堂吃饭,又巧遇了她,她正好打完饭,总是有这种不期而遇会让人喜出意外,在吃饭期间,她倒没有往常的匆忙,我生怕耽误她时间,狼吞虎咽的一口接着一口,她倒反问我是不是有急事,“你不是考研吗?”我疑惑不解道,她说还好,总归还是要吃饭的,我见她如此说,便也不着急。这不接近考试了吗,问她准备的怎样,“按计划来”,见她没了起初的紧迫感,取而带之的是不骄不躁,想必也能考的意料之中的结果吧。
在后来的交谈之中,我才知道,从暑假备考到至今,她都没有回过家,一是来回的路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二是路途之中浪费了不少的时间。暑假?那时我在干嘛呢,我刚高考完,还在家玩的不亦乐乎呢。
正值夏天,可想而知,炎炎夏日,当我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时,就感受到了它的炙热,天气闷热得要命,一丝风也没有,稠乎乎的空气好像凝住了,给人一种热辣辣的感觉,七八月份,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热至酷耐。当时宿舍还未安空调,空调是从我们这一届才安装的,虽说有风扇,从夏天过来的你,不必多说,你也能明白。
“白天真的是很热,看书不到一小时,整个人就昏昏欲睡,晚上还好,可终究效率不高,时间久了,就会对自己产生怀疑,很害怕自己考不上理想的学校,可这一步是迈出来了,总不能这般不了了之吧”临近末尾,说起这些来,她到显得更加的风情云淡了。
于她,我一直都很疑惑,因为她总是一个人,一个人去吃饭,去上课,去自习室。她噗嗤一声笑了,“哪有人那么幸运,总是能遇到志同道合的朋友。”
是啊,并不是每个人都能那般幸运,遇不到,一个人也能活成一道风景。想必你也有过一段默默努力的时光,只有自己懂得,不论孤独,不论艰苦,不论诱惑。
这倒让我想起了刘瑜的那句,人要让自己活的像一直军队,为自己的心灵和大脑招兵买马。我想,在明年的春天,像她那样千千万万的人,都会收到一个好消息。
愿你在独闯的日子里不觉得心酸,亦不觉得孤单。因为,我们要在自己的世界里,雕刻属于自己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