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妹妹,我没有和别人一起洗过澡,就连上大学的时候,都巧妙地避开了舍友,从不曾坦诚相见。所以,我没有七月和安生。
我不叛逆,我也不确定什么样的行为属于叛逆,从电影里了解到的大概就是,该上学的时候逃课,该安静的年纪泡吧,穿无法形容的衣服,头发染过分的颜色,嘴里烟雾缭绕,身边酒肉朋友......
这样就算是了吧。
那我真的算是一个乖小孩。
七月说,她常常幻想安生流浪的样子。看到这句话时,电影才看了一半,窗外的阳光很刺眼,马路被昨晚的厚厚的新雪盖住了,就像自己藏在骨子里的不为人知,安静地沉寂在平稳流动的岁月下,悄无声息。
一张陌生城市的车票,背包里只有自己。地下通道里的吉他声,像极了电视里的沧桑低沉。清晨时爬上一座山,说好的日出不会辜负自己的疲惫。路边走失的流浪猫,吃着自己翻遍口袋才买到的饼。和陌生人搭讪,把别人的故事当做自己离开的理由。几经波折找到最便宜的旅馆,打开水龙头时冰的要命。找到一个古老的寺院,双手合十时希望翻墙而进的不得已会被原谅。做各种零工,便利店的售货员,咖啡馆的服务生,只要可以换下一个站台就好。
这是我的,不是安生的。我想要的叛逆,只是流浪。
你也不用责备,我知道,我之所以能如此大放厥词,只是因为我现在是我。
感性只是味精,理性才是盐。
我知道以后会有怎样的平稳人生,是会比27岁久,却也不期望太长。我知道我所遇到的人该认识怎样的我,会任性固执,绝不会叛逆轻狂。七月和安生一样,没有谁比谁过的更好,藏好了自己,却唯独漏了彼此,而家明,只是时间送给她们的高锰酸钾,负责催化,不计后果。
我没有机会叛逆,年龄2字开头以后,这个词已然是个禁区。我也不会去流浪,世界那么大,我的地契,仅有那一亩三。我清楚地知道别人的大脑回路,也懂得如何复制。所有你不曾经历的事,总是习惯于赠与好意,那不是善良,只是无知。
你知道吗,我不是一个安分的人。现在只剩这一句,成全岁月最后的稀释。
我常常幻想,自己流浪的样子。
可以到此为止了。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在流浪,可能我只有我自己了。现在,我只是一个一无所知却仍然大言不惭的懦弱的人,而我知道,我的懦弱,你是认可的。
这不是观后感,只是那些我不会说,你也懒得听的事。七月与安生,你想要的也许只是家明,我只要寄出明信片时安生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