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再说打哭你

  想想来武汉已经一个月了，用手机写小记也快一个月了，当然，这样的故事永远没有完结，只看你是否能够坚持每天都写。

  我是焚心，我在武汉。

  今夜朋友要出去玩，男女都有，提点水果，买点小菜，轰趴馆里又是一夜。

  焚心坐在角落里，看着他们唱歌的唱歌，说话的说话，想加入又不知如何去行动。

  "来来来……"宿舍里一个非常开朗的女生在活跃气氛，她来自东北，豪放又有童心。焚心想:机会来了，可以慢慢试着融进去。

  焚心融进去的方式很是特别，就在那儿一股劲儿的大吃，青柚、青橘、薯条、芒果干……只要是能吃的，绝对不会放过。

  "哎哎哎，那个谁，你怎么一直在吃啊？"一个很高很壮的人手指着焚心，指什么指，扳断你信不信。

  焚心头一扭，接着吃。

  "哎哎哎，说你呢，再吃我让你30秒钟吃完信不信。"他仍然不打算放过这个梗。

  嗯，当时玩的是大家摇色子，有一个大王坐庄，和真心话大冒险差不多。后来有人坐了庄，要求他和焚心把半包大薯条30秒内吃完。

  "哼，吃亏了吧。"焚心一副深仇大恨终于解了的样子。

  "我说你脑袋是不是有问题。"他的语言突然带着一忽儿宠溺，"和我同学的亲妹妹一样傻。"

  "怎么回事？"焚心一脸懵逼。

  "哦～"周围人突然起哄，焚心一脸茫然，坐的那叫那个如坐针毡。

  后来他坐庄，给了焚心两个选择。一:倒立一分钟；二:求求我，叫声哥，认你这个妹妹。

  这都是什么事儿，什么事儿！焚心一脸不服，一杯子下去，茶几悲剧了。

  嗯，没有烂，可能就是增加了几条裂痕。

  僵持了几分钟，最后一声酥酥软软的哥化解。问题是不撒娇，没有感情的讲声不算数……

  不行，找个机会，不打哭他就是他妹！

  "妹，你叫什么名字？"他是东北的，和我的那个呆子一样的室友是老乡，问焚心名字，焚心不回，他就很自然的问起了老乡。

  室友都是这么坑的吗？好吧，我也这么坑过室友……焚心狠狠地眨了眨眼，捏疼了拳头。

  "哎哎哎，老乡，我妹平时都是怎么个傻劲儿？"这么高这么壮的你这么贴着别人好吗？

  喂喂喂，你们说话用方言好不啊？这么光明正大的在当事人面前说她傻，还用了都听得懂的话说真的好吗？

  大家吵吵闹闹，不像刚刚认识。

  "我感觉这里就是一个家。"一如既往的，睡在焚心对面的朋友把每天都会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嗯。"歌声很大，声音很吵。大家都用最真实的一面临时组成了这个家，没有心机，没有利益。

  后来，焚心笑的很欢，玩的很开，但是吃还是吃，一刻不能停。

  后来，焚心提议大家去小影视的房间挤着看恐怖片。

  刚开始有人没有直接答应，一米八九的哥一站起来，往一米五三的焚心旁边一站，瞬间大家头都点的像拨浪鼓似的。

  "去去去，大哥，谁不去我敲谁。"坐在里面的一个男生出来开玩笑。

  哈哈——嗯，真的很像一个家，

  "话说方向是哪边？"焚心又是一脸茫然。

  "妹，你怎么这么傻？"

  喂，喊了声哥就得意忘形了？再说打哭你！

第二章  浪过了，很难找到自己

  人生苦短，本就开始玩该玩，吃该吃。可是，总有一些人，吃吃喝喝玩玩过了头，就不再是自己。就如看了一个忧伤小说，沉浸在里面出不来，和朋友出去狠狠玩一夜，回来几天找不到状态。

  焚心就是这样。

  今天周一，距离焚心玩耍那天已经过了两天。可是焚心的状态却很是不理想。痛痛苦苦，苦苦痛痛。

  滴滴——滴——焚心用力听着外面的声音，这是下雨了吗？那今天就不能去跑步了？想到这里时，焚心很用力的想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又疼又重。

  要做一个军人，是不能留恋被窝的。焚心抓起被子，一个跃身，管眼皮重不重，先起来再说。

  大概过了几分钟，外面的雨下的很大很大，焚心突然有些庆幸，倒头钻进被窝，却再也找不到之前的感觉。

  叮——六点的灯总是很准时的亮起来，这下焚心的眼睛真的很难睁开。要不，就在睡会吧。这一睡，过了课点。

  "怎么回事？"室友们一个接一个都走了，心里有些害怕，猛然想起，今天上午不用上课:老师去上海出差。

  这个状态，真的是很糟糕啊。

  大学的生活一直如此吗？上不上课很多都是突然袭击，弄得昏了头。

  下面还有一个和自己一个专业的室友，她就在哪里安静的画着自己之前没有完成的作业，焚心不好叫她，闷闷的躲进被窝写着自己的小记。

  大清早的，自己不想说话，估计很多人都是一样。

  "焚心呢？"缩在被窝里的焚心突然听到有人问起自己，轻轻的掀开被窝，原来是那个山东的妹子——米饭，她一向和自己很合得来。

  没人回答，同专业的室友什么动作都没有。嗯，焚心和他的关系看似融洽，却都放着隔膜，似乎很难融到一起，平时越客气，离得越远。

  "啊啊啊啊，在这。"焚心先吼了几声，想坐起来，发现自己又没有力气。

  "嗯，"她抬头，"你还不起来？"

  "上午没课——"外面的雨突然下的很大，一阵冷风吹来，焚心又缩了缩脖子。

  呸呸呸——焚心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说好的明年当兵，说好的加强锻炼似乎就是一个笑话。

  曾经自己很抗冷的！现在的自己怎么这么爱缩在一起？

  自己不常玩，那天室友还给自己画了人生第一份妆。发了朋友圈，很多人说不认识焚心，这是谁。

  焚心哈哈一笑，心里不想回复，手指很不留情的回复满满的亲吻和爱。

  自己真的在莫名其妙中改变，无声无息。等发现的时候，自己想找回都找不到自己了。

  此刻早上八点四十分，朋友们都去上课了，而我，还很累的缩在脖子里，眼睛好疼，外面好冷。

  坚强一些，一个人在外，自己都不克制自己，谁还会来帮你？一个人在外，除了自己，没人能与你一起面对你的困难。

  你就一个你。好事坏事要有自己的决断。

  人生苦短，该吃吃，该喝喝。但凡事要有个度。

  我在武汉，从爬起被窝开始。

第三章  想恨你都恨不起来

  人其实都不擅长恨别人。每个人的心都是红色的，没有所谓的黑不黑。被说黑，肯定也是在某个触犯某人利益的范围。

  焚心不算是一个有脾气的人，对很多事情都是能忍则忍，忍无可忍了还是忍。但就是有时候，某个人有那么一刻的让焚心发狂。

  比如。

  "我又不要比赛，做什么操？真的不想做操啊！"来自室友狼嚎一样的尖叫闪过，对焚心来说，这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了，毕竟每天都会有人这么嚎叫一番。

  "你们以前没做过操？"焚心很是奇怪，做操比赛对焚心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没有，就是小学比过，后来做都做得少。"她心情很不好，回的有些冲(说话很大声，容易以为是骂人)。

  "好吧好吧。"焚心感觉有些疲累，这种时候，谈话就应该中止。

  这一天最让焚心忍不了的还不是室友的恶态度。

  好吧，毕竟是要在一起生活四年的朋友，手拉手一起出去跑跑，关系自然又是融洽的，有时候真不能理解这种关系。

  "一、二、三……"焚心喜欢做操，就犹如军训一样，总让焚心有种很自豪的感觉。

  "好，我们来跟一遍音乐。"为首的学长嗓门很大，一声出来让站在第三排的焚心都忍不住耸耸肩。

  第九套广播体操旋律和之前的七彩阳光舞动青春不一样，它有慢有快，除了节奏还有停顿，比如全身运动中是这样的:一、二(这里很快。)三(在这里停留了三个拍子的进度。)

  很显然，做到这里学长又发飙了。

  "里面的女生你们做什么呢！不跳不要乱摇。"这是一个学姐吼的，不仅语气恶劣，还带了脏字。学姐指的位置——正好是焚心那一堆。

  瞬间焚心就感觉心房里有一股儿的气发不出来，大口大口的喘气:明明自己那么用心做，每一个动作，要力度的给力度，要动作的给动作，要骂可不可以具体到人。不要这样指着一堆人骂。

  然后，焚心当然没哭，只是下一节忘记了拍子，慌慌张张的，不是跟不上，就是突然心里憋屈，手臂已经没有举起来的力气。

  故事还没完，学姐吼了学长总要来一段。

  这也是真的，惊天动地，还带了一个扩音喇叭。

  "练了这么久还不会！"学长举起喇叭，"我们来一步一步定动作！"定动作是个很吃力的活，就如走正步让你把手脚抬起来一动不动，点地了就要加时间。

  这套广播体操里，这样的动作还不是一般的少。

  "手举直，两臂相差九十度。你们都是聪明人，学习能力都是好的！"学长又开始洒毒鸡汤了，"第一排跟着领操的，后面的同学跟着第一排的，争取把手都举到一条直线上！"

  "手再微微下来点。"之前吼的学姐突然过来扳了扳焚心的手臂，那叫一个温柔，声音好听，四周还充满香味。

  好吧，焚心那一刻的心软的像棉花糖，之前憋在心房里的气也不知去了哪里，只是突然，想恨她都恨不起来。

  是不是更应该庆幸没有点名道姓？不然焚心就没有这样的心态变化，这种在很愤怒的情况下突然心被感动到软。

  就像，对方先打了你一顿，很疼。然后，又给了一颗糖，很甜。

  其实这世上没有所谓的恨不恨，只是在那一刻可能触犯了你某一点不能忍的东西，比如某些利益。

第四章  世界以痛吻我

  愿每一个人都被世界温柔以待。这句话写的真好，估计是被很多人喜欢的。

  世界比较公平，但她的起底不是温柔。就如快乐痛苦总是相伴，没有痛苦，哪里来的定义快乐？

  你的灵魂本就应如晦暗中斑斓

  渺小却照彻河山

  纵身跃入深海臂弯

  以枯瘦指端与波涛纠缠

  ……

  这首歌很压抑，写的也很现实，虽加了笔墨，却不累赘。

  焚心一般不怎么听歌，这首歌是很久很久以前喜欢她的一个男生推荐的，而现在，如今都已各奔天涯。

  是猛然，在不常用歌集里，又看到了这首歌，点开听，仍然是熟悉的旋律。似乎那些在凌晨爬起去吃面，在午后阳光下奔跑，在黑暗中赶作业的故事就发生在昨天一样。

  焚心摸摸自己的头，有些茫然。

  焚心多么希望我能用文字表达出她复杂的心情，可是也在上了大学之后，感觉她自己一直在停滞不前。

  就像是深海里的鱼，心脏被子弹穿过，频繁的吐着气泡保护自己正在溢血的心脏，仿佛牵着命运，又看着它在溜走。

  "呃啊。"不知道哪里养成的习惯，先前健步如飞，现在却每每都要和大地来一个拥抱，感觉今天才算开始。

  "你嗝哈呢？怎么这样也能摔呢？"新认识的东北大哥真的很暖心，像哥哥对待妹妹一样。

  "我哟哟哟……"焚心慌忙站起来，一不小心碰到疼的地方，瞬间说不出话。

  摔的最狠的一次，是脚趾出血，脚踝淤青，手擦破皮，头上鼓起了一个大包。当时东北大哥不在，是另一个表哥，他也同样很关心焚心，一心的检查焚心的伤口，却不知道自己的膝盖已经流血。

  "你又嗝哈呢？出个鬼神？"东北大哥扶起焚心，一个一八几，一个一五几。

  "啊啦啊啦，谢谢大哥。"焚心笑的一脸无害，揉了揉自己的腿，"看我满血复活！我好啦！"焚心一向如此，不爱在人面前郁闷太久，虽然一直很郁闷。

  "你怎么这么不知道小心？"他失笑，"你再这样，一个人在外面会受害的，一看就是个被骗的样子。"

  "安啦安啦，我也想变得成熟一些啊，关键是……呃啊——"

  "……"东北大哥抱着手愣在一旁看着焚心，不笑也不扶。

  "哈哈，米的事，米的事。"焚心爬起来，厚着脸皮笑，"哥，你说，你要是摔了，会成什么样子？"

  "哎哎哎，你给我小心点，一会儿我怎么跟米饭交代？"他真的是无语了，怎么凑起这么一个二货。

  "你的灵魂本就应如晦暗中斑斓……"焚心又点开这首歌，感觉很激励啊。

  "世界以痛吻我，我也要以痛吻她。"焚心一走一低头，还是长点心好……

  "嗨，我来啦。"米饭老远就挥挥手，"一起去吃饭。

  "嗯，就等你呢。"焚心在后面捏了大哥一下，示意他不要说话。

  "我妹刚又摔了，两次。"

  "……"焚心一脸黑线，自己是个二货，摊个大哥也是二货。

  嗯，愿每一个人都被温柔以待。

第五章  现实永远比表面更残酷

  焚心听了讲座，湖北美术学院著名艺术家曹丹曹老师的讲座。

  真的可谓是惊心动魄，让昏昏欲睡的焚心虎躯一震。他把艺术说的轻松，一口一个批判现实。

  "应试教育让我们把脸扣的那么细。"曹丹放了一张联考的头像，"所有人都画成这样，脸上扣的连一个毛孔都不放过。那么，你不用买我的画，我也不用买你的。这是TMD的艺术。"

  这句话真的让焚心虎躯一震，酝酿了很久的和周公的棋盘瞬间崩裂。

  "这这这……这就是艺术家？"焚心的声音有些大，不过还好周围都是同学，大家只是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接着，画风一转，几个点，几条线，一个人头。没有过多修饰，几乎也看不出什么立体感。"世界上可不止毕加索的画是这样的。艺术讲究感觉，讲究内心对现实的反映。"

  "哐哐哐(敲黑板)——不是什么死的步骤，技巧。"艺术家的个性可能都不太好理解，"我要是你们这么年轻，我就自己开始创业了。"这句话真的是让焚心又汗颜，感觉自己很没用的样子。

  如果人生就是听一场讲座这么简单就好了，那样也就没有多少人愿意过了吧？

  曹丹的话语幽默诙谐，起码焚心非常喜欢。焚心喜欢犀利，又怕别人犀利。上学以来，总感觉自己太过莽撞，还没有什么事做好过。

  总而言之，曹丹就说艺术不是死搬硬套，重的是感觉。

  可是如果艺术就这样简单，那不是人人都是艺术家？上大学一大部分原因不就是为了学技巧，然后靠着技巧找一份工作，赚钱结婚生子。

  这句话不是焚心听讲座的时候想的，听讲座的时候，焚心很专注，并没有分心想其他的东西。

  然后上了艺术概论。

  "听了讲座有什么印象很深刻的？"这个老师也非常有意思，第一节课把我们贬的一文不值。

  "我很高兴你们能来，我很伤心你们都来了。"这句话就是他说的，那个说话同样幽默诙谐的老师。

  "人家毕竟是艺术家，人家已经是人生赢家了，所以人家可以那么说。"果然，"每一个人对别人说的时候，都是抱着理想的，自己过的时候，都是怀揣着现实。曹丹曹老师也不例外。"

  焚心突然想到了大冰。

  大冰说:"我不是瞎鼓励你们退学辞职去流浪，有本事你们既能朝九晚五，又能浪迹天涯。"

  大冰说:"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回去好好上学，学什么浪迹天涯。"

  是，人家毕竟是艺术家，而我们，连独立人都算不上。

  "知道人为什么有两只脚吗？"老师看着说小话的几个同学，"因为我们左脚踩着理想，右脚踏着现实。"

  "你们现在算什么？半独立人？"

  好吧，胡老师这厮估计是停不下来了。可是他的话让焚心闷闷不乐。

  他说:"所以，很多思想，最多只能接受一半，不要全部听。别人说给你的，那不是别人做的——说的是理想，做的是现实。"

  现实一直都带着面具，让你误以为它很温柔，然后慢慢诱导你。

  望着理想的时候，不要忘记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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