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你说这一句很有夏天的感觉。
多年后的这个清晨,听着多年以前哼唱过无数次的七里香,拨开窗帘。小城的阳光总是灿烂又温暖,一如多年前她还在我身边的时候。
再起波澜的心
衣柜里的衣服翻乱了,又叠整齐放回去,身上的西服,穿了又脱下。想着今天是你的婚礼,无论如何我也要盛装出席。看着镜子里已经发福的自己,才是27岁的年纪,却早已和当年英俊潇洒的少年行之远矣。
也许,那天不该答应了去参加你的婚礼,这样也就不必有今日的懊恼了。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想去看看,你嫁给的那个人是什么模样。
最后,我决定穿着平时的一套休闲服搭一件简单的衬衫出门了。小城并不大,走向你婚礼酒店的那条路今天却显得那么长。分开后的那些年里,我一次次路过这条路,从熟悉到淡漠再到如今说不上的情绪,一步步走起来竟有点不知所措。
再次见到你
终于,我到了你的婚礼殿堂,大厅门口的电子屏上赫然显示着你的名字,在晴好的蓝天下更是醒目。
隔着大厅的玻璃门,我已然可以看到你挽着别人的胳膊,笑意盈盈迎接着来宾。
我第一次看到你化了妆,也第一次看到你穿了白纱,只是身边的人都不是我。
我仍旧在门口发愣的时候,老A来了,我们共同的好朋友,他拖着我走过了旋转的玻璃门。几秒之间,我已经站在你的面前。
是你主动开了口,落落而又大方,
“你来啦,哎呀,都好久不见你了”。
“嗯,你结婚我来凑个喜庆”。
“只是凑个热闹呀,我以为给我准备了大大的祝福呢”,多年不见的你竟然都学会了开玩笑的本领。
我从口袋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红包,递了过去,“给你准备的红包,你说的,人可以不来,红包不能少,现在人也来了红包也来了”。
“哈哈哈,你还记得呢,现在变小气了嘛”,你笑呵呵的接过了红包,“我们J总可不小气了,你看看送给你的红包都快撑炸了,当年送给我们的那可是薄如蝉翼啊”,老A在这个时候也没忘记调侃我。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公”,你转过了话题。
我这才把视线转向新郎身上,笔挺的西服以及干净俊朗的外表,正好配上你依旧清瘦的身形。
“老公,这是我超级关系好的两个初中同学”,你向新郎介绍着我和老A同学,新郎的眼里充满了宠溺。
老A拉着我们一起拍了个合照,我站在你左侧,短暂的那么一刻,却让我我误以为今天结婚的是我,你还在我身旁。
回忆开始泛滥
八年前的一个下午,也像今天一样阳光灿烂,也是高考前两个多月,你又一次和我吵架说了分手。
那一次,我没有去哄你,而骄傲的你和你骄傲的成绩一样,也没有主动找我,我们就此分开了。
那个时候,太生气,以至于我眼里的你都是坏脾气,你成绩很好,以至于我眼里看到的都是你的骄傲,那个时候,我已经忘记,追了一年的你,是怎么样让我着迷。
那个时候,别人对我的一点温柔,都让我温暖很久很久。终于,我们没有再说一次话,你考上大学之后,远走高飞。
再见到你,是你大二的暑假,我们在老A家打牌,老A神神秘秘的说要去接个人过来,后来,来的那个人是你。
你跟在老A身后,站在门口,像极了十五岁那年我看到你的样子,有点害羞,有点笑意。你留起了披肩的长发,穿着粉色的短袖衫,配着白色的小短裙,美丽的像我从来没认识过你。大家又一起聊天,一起逗乐,你开朗了很多,也变化了很多。
那是我第一次见你穿裙子的样子,也是第一次重新喜欢上了你,也是第一次觉得我离你很远。
高中毕业,我没有再去读大学,摸索几年,在小城开了家小店,生意不温不火,离你越来越远。后来偶尔也从老A口中得知你的消息,知道你定居他城,我也开始了我的生活。
直到那天,接到你的电话,你告诉我要结婚的消息,我以为我早已平静如水,可时间还是告诉了我,我还是会为了你慌乱不已。
从此再见
婚礼结束后,老A攒局,同学多年不见,要去KTV唱歌,听到你婉言拒绝的时候,我是失落的,我还是想再看看你,再听你说说话,再看看你现在的改变。
也许,明天起,我们又要天各一方,所有当年的情愫,现在的情感,以及我后青春里仅有的眷恋都将尘封在泥土里,可是我还是想见见你。
也许,老天还是眷顾着我,晚饭过后,你来了,昏暗的灯光里,你身着一条红裙,我坐在角落看着大家拥你围坐一团,你依旧笑意盈盈的和大家聊着天。
这一天,笑意都未从你脸上消失过,想必现在的你一定是幸福的。
凌晨的钟声如约响起,曲终人散的时刻终要来临,我知道再不起身,也许连一句再见都来不及说了,可是还会再见吗?
你挥手和大家告别的时候,我走了过来,我送你回去吧,同学们一阵起哄的唏嘘声。
你轻声说,好的。
我还是说不出什么,眼看已经到了楼下。你说,就到这儿吧。嗯,就到这儿吧,以后的路有人陪你走了。对呀,那我先走了。
看着你转身,看着你渐渐走远的身影,在黑暗的夜色里,我终于喊出了那句“初恋姑娘,新婚快乐”。
我隐隐约约看到你回头冲我笑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