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午,阿妈带孩子,趁着这个时间,心想去逛个街,给自己的心情放个假。
索性不开车,走着去吧,顺便感受一下这人间的烟火气。
沿途的风景谈不上美,却很真实。在树底下的,在公厕旁的,在人行道上的,随处可见,四五个老爷子聚在一起打牌。这种打牌的生活,是多少人退休后的真实写照。
而阿婆们坐在走廊的阶梯上休憩,闲聊。我的目光落在一位阿婆身上。她身穿紫黑色的上衣,双手推着轮椅。"散步回来啦,他情况好转些了吗,比如能自己翻身了吗?"另一位阿婆瞥了一眼瘫坐轮椅上的男孩说。
男孩大约十多岁的样子,头和身体在一个水平上,平躺在轮椅上,腿直而僵硬。
"还是老样子,他爸妈去上班,就我一个人照顾他,想不到我老了还这么难……"孩子的阿婆边用毛巾擦着脖子的汗,边说道。
多么可怜的孩子。脑瘫?这个词在我的脑子一闪而过。那是我在福利院学到的词。
以前读书的时候,曾经去福利院做过义工。刚去的第一天,完全颠覆了我对生命的认知。人有生老病死,这道理都懂。但福利院所见的病,在此之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脑瘫,软骨病,自闭症,兔唇……一个个医学名词直刺我的心房。
做义工的前两天都在二楼,接触的都是一些残疾婴儿,主要的工作是帮忙喂食,帮孩子换尿布,擦身子。心里既心疼又怜悯这些孩子。大概第三天的时候,工作人员对我们这帮义工说:"三楼不够人手,谁乐意去帮忙?""我乐意我乐意。"我也自告奋勇地说。同行的还有两个女孩子。
随着工作人员的脚步,我们到了三楼。当工作人员推开房间的时,只见十多个孩子横七竖八地躺着在地上,最小六岁,最大15岁。他们一动不动地躺着,有的翻着白眼,有的留着口水,有的手在颤抖……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的我,像遇到了突如其来惊雷,吓到了。我的眼里噙着将掉未掉的泪水。
工作人员看到初来乍到的我复杂的表情,安慰我说:"他们都是得了脑瘫,但症状个有所不同。这里的福利院是他们的收容所,我们这些工作人员都会尽心尽力地照顾他们……直到他们走了……人生不如意常有八九,我们应该庆幸我们四肢健全。"
听着这些宽慰的话,我的心情逐渐平复。之后,加入他们的一阵忙乱中。
今天看到这个脑瘫男孩,又勾起了我的回忆。
如此,相比较之下,我是一个多么幸福的人,有一个可爱的儿子,有一份稳定的工作。眼前的困难,总有克服的办法,还有什么值得自怨自艾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