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二十九早上睡醒起来已经九点多了,我们俩都感慨很久没有睡过这么长时间了。洗漱后走到一楼,看到牛牛早已经起来玩半天了。奶奶在切瘦肉,高压锅里煮着粥,奶奶说今天早上吃肉粥。我说:“最喜欢吃肉粥了。”厨房的篮子里装着一大块猪肉和圆蹄,家公说是他前两天预定的,今天要炸扣肉了。
喝粥的时候欧阳问“要不要去车阿翠?”
我一听如获奖赏马上跳起来跑上楼给阿翠打电话,随后又给阿钦打电话说接他老婆和孩子去。我可以清楚地听到他们在电话里惊喜的声音。因为在春节期间从大洋搭车回罗秀中途要换乘两次,还带着小孩和大大小小的包袱,那是简直就是灾难。非常感谢欧阳同学的体贴,严重赞。喝过粥我们就出发了,家婆适时地说牛牛留在家里他们带,不用我们带在身边不方便。车子从家里开出去接了阿钦还有他带给岳母的一只活鸡和一大包年货直往桂平方向而去。过了新垌路况就很差了,特别是上九龙岭的时候非常难走。本来那路就是S曲线型的,所以才叫九龙岭,况且一路都是陡峭的山路,以前路面还平整都铺了水泥的,但是后来的修缮工作一直没跟上,所以现在的里面已经是严重残缺的了。车子走在路上,欧阳心疼得直说返程时宁愿绕远路也不走这里了。过了九龙岭就是樟木根,走过坡顶的时候有只松鼠从车子前面横过马路,完了之后居然就蹲坐在路边看我们的车子开过去。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这也太萌了吧。另外我们还能想象在乡间,这松鼠已经猖獗到什么程度了。难怪那么多玉米地都没有收获,全让这群小精灵们糟蹋了。
过了樟木根很快就到了周村,那是我非常熟悉并且感情很深厚的地方----外婆家。外公和外婆在前几年相继去世了。老家有个风俗,如果外公外婆已经去世就不能再说“外婆家”要说“舅舅家”,可我一直改不了口。并且,自从外婆过世后,两个舅舅也搬到里市里面,周村我们走动得更少了。但每次经过那里,我都会想起外婆和外公。想外婆动不动就对着我竖起眼睛说“死锁愤你”,想外公总是笑眯眯地看着我,然后很久很久才问一句话,然后再隔很久很久才又问一句话。他闪闪发光的假牙和横七竖八的皱纹仿佛都在笑。还有那年我高中毕业,先回到外婆家,一个死党为了给我送毕业礼物从学校一直追到外婆家里。在那里我第一次做了菠萝鸭款待他,他戏说我有三级厨师的水平。从那以后开启了我以后的厨娘之旅。
过了周村很快就到了木棚,那是表嫂的娘家,我在那喝过酸梅粥。从木棚开始就能转上二级公路,路况开始好起来。然后我们再一路经过大姨家和大嫂娘家就到大洋了。路过大嫂娘家的时候我拍了那条走上大嫂娘家的小路,并发了微信,引起在广州过年的大嫂的无限乡思,我承认我就是故意的。大洋圩像所有的圩一样挤,如果要去到阿翠家里要横穿大洋圩,我们的车子直接被挡在了大洋桥外。阿钦打电话叫阿翠坐摩托车过来乘车,阿翠很遗憾地说鸡都杀好了,我们又好笑又无奈地说吃不上了。在等待的过程中我把大洋的古桥拍了下来,蛮有岁月的味道。
大概过了半小时大人和小孩还有N多年货和衣物就到了。搞笑的是阿翠妈妈还给了两只活鸡,我跟阿钦说:“你的一只换她两只,好像是你赚了。”他说他一直都赚的。阿翠妈妈是个和亲的大妈,见面就塞给我和欧阳一人一个红包。我知道她要表达的感谢所以也没推迟,过年的时候再封个红包回到小孩得了。
返程时绕从北市经沙坡走,路况果然很好,虽然远了一些但路好走反而更快了。顺利回到村里三叔家的店铺已经快下午1点了。我和欧阳急着回家干活,坚持不到四婶家吃饭就回家。阿翠也很坚持,把从她妈妈家带过来的已经剁好的鸡肉要我带回家去吃。看她这么盛情我要再拒绝就显得我侨情了。跟三婶结算了猪肉的钱,再提上猪肉我们就回家去了。这猪肉也是有来头的,三叔前年买的一只香猪仔,养了两年才长了100来斤,猪肉切出来看着那皮就很厚。
回到家牛牛他们也吃过午饭了,我七手八脚的下了两碗罗秀米粉吃了。午睡是没有的了,开始干活。家婆先发现家里的洗衣机和热水器都不能用的原因是水管坏了,家公和奶奶都没有心思整就废在那了。于是他们俩就弄水管和搬水缸,家公就奔出奔入地给他们找配件和工具。我就在厨房里忙碌。今天要做整个年节要吃到的所有油炸食物:扣肉,蹄膀,酥肉,锅烧,芋头和鱼。牛牛和奶奶去菜地里摘菜回来喂鸭子。家公手把手教炸出来的扣肉,一举成功。从三叔那提回来的猪肉有10斤,除去炸扣肉和酥肉的还有很多,我又卤了两块。我的扣肉下锅的时候欧阳开始写对联,20多张红纸,加油吧。
等我的成品都出锅时,欧阳也完成了一半的任务,我开始做晚餐。晚饭就吃阿翠给的鸡,用木耳和青蒜一起炒是老家最普遍的土鸡吃法。外加卤肉和锅烧拼盘,奶奶最喜欢卤肉,因为足够酥烂
晚饭过后我们提着年货再去串门,这次是去大伯母家和二伯母家。二伯母家已经开始在看电视,桂东因为跟哥哥姐姐争电视频道被揍了一顿,正卷在被窝里赌气。我走进去一拍他的肩膀就哭开了。这苦逼的娃呀,这无良的电视啊。二伯母拿出当天打的米饼给我吃,我尝了一个口感很差,远比不上我家婆的手艺。我啃着饼在嘴里又不能扔,就一直啃着,出了门欧阳就用眼神看我:“又馋了吧?”
突然觉得他是个可恶的人。到大伯母家他们也在看电视,还摆了一张床在电视间里。我们到了堂妹也只是窝在床上给我们打个招呼,我突然有个恶俗的想法:眼前的女生和她弟弟都是初中毕业就去打工八成就是这电视还有电视前的这张床给害的。不过看着堂妹脸上淡淡的胭脂和大大的耳环,实在不得不感叹青春的魅力和装扮的必要性。那活脱脱就是个大美女啊,跟以前读书时那灰头土脸的样子真是千差万别啊。
串门回来用重新启用的热水器洗了澡,感觉方便了很多,大大赞赏了欧阳同学。牛牛在床上继续编小白兔和大白兔的故事,没过久就睡了。我们俩也飞快地闪回去睡大觉,这一天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