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12点,窗外的月亮像一张流泪的脸,几点残星碎碎的闪着光,我看着你发来的消息:“若有一天你出嫁,我愿做你的伴郎”,不由得嗤笑出声,哪里有请前男友做伴郎的,你的拒绝还真是够嘲讽,随之鼻子一酸,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839天。
所谓在一起,不过是对自己的安慰,他的城市临着海,鼻子用力吸一下,都能感觉到有海风的味道钻进来,我的城市呢,半滴海水的影子也见不着,这一千多公里的距离成了我们之间最大的阻碍,时刻横在两个人之间,轻易不敢碰。
我们的相遇倒也平常,那时候我刚毕业,疲于应付办公室的勾心斗角,于是每晚便沉溺于游戏中无法自拔,这时候在游戏里就遇到了比我略多两年工作经验的他。面对初出茅庐的小女生,他便宛如职场老手一般为我指点起江山来。虽然那个游戏很快就不玩了,但我们日常的交流却更多了起来,我的重心不再是游戏,而是和他的聊天、短信、电话,那时候我们并不知道对方的美丑高矮胖瘦,只能在字里行间里寻找他的影子,一点一滴幻想出他的五官、轮廓、肩膀的宽度和怀抱的温暖。
那些日子是简单的,也是愉快的,我们都太年轻,并没有把这种情感定义为可以走到婚姻的爱情,不用去想未来,不用去规划以后,只是想漫无边际的聊着闲天,每天多笑笑多调侃便是幸福。
“我今天下班回家的路上有一只小狗一直跟着我,到家门口都不走,我看它可怜就把它养在阳台了。”
“那一定是只母狗吧?看上你咯。”
“你是说你狗不理呗。”
“……”
陪伴,在两个城市间显得那么不实际,却也总有办法,比如各自用电脑打开同一部电影,开着语音数着1,2,3一起点播放键,假装在一起看电影;我们会选一家全国连锁的商场,在同一时间穿着情侣装都去逛街,假装我们一起在逛街;我们会在朋友聚餐的时候不停的码着字聊着天,分享着桌上话题,假装这场聚餐是我们一起参加的。可往往在这之后,是长久的沉默与冷场,我们都知道这些所谓的“一起”其实隔了一千多公里。
时日渐久,他就如同每天必须经过的街道、每天都要收听的广播一般慢慢侵入了我生活中的每个角落,明明看不到以后,我们却固执的给对方分享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他会发来他工作中偷懒的小视频,我会拍下我在一家新开的蛋糕店大快朵颐的照片给他,他会在上班的地铁上对我说“早安”,我会在灯火阑珊的街灯下对他说“想你”。但当人心的贪念开始慢慢浮现,我不再满足于晚下班时他在电话里说“注意安全”,而是希望公司门口有他的等待;我不再满足于逛街试衣服时拍照给他问他好不好看,而是可以牵着他的手去逛街去吃冰激凌;我希望我想他的时候就可以拥抱他,而不是翻着聊天记录一遍又一遍;我希望一转身就可以看到他,而不是空空如也,脑子里的每一个念头都在叫嚣着对他的想念。
于是在我们在一起的第838天,我对他说“你可不可以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