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毒酒,我可不喝。
我接过那杯毒酒,粉花蝶纹瓷杯,杯身上的樱花怒放,很是鲜活。
此刻酒杯里盛满毒酒,给我喝的。
回忆我穿来浮月国那日傍晚,平常的很。
我小心翼翼捧着杯子,出了珍宝馆,准备放入展柜,谁知道脚下一滑,摔了一跤,我记得我摔下去的时候,为了护着杯子,脸和头砸在地上。
等我醒来,便在吉媚元的身体里,这姑娘的身体,看起来二十出头,模样尚好。
“小杯子,为了你的周全,我穿到这举目无亲的浮月国,头上落下了疤痕,还要喝用你这杯身装的毒酒,被你害惨了。”
我歪头笑了笑,额前的碎发拂过我的脸颊,此时我应该很凄美吧。
“你觉得......我死了?大人就会在你床上卖力吗?”我绕着眼前的女人笑问。
“贱人,你发什么疯?如此污秽的言语,也只有你这种身份的女人能说出口。”
“哦?我什么身份,你倒是说说。”其实我并不害怕喝毒酒,只不过,按照惯例,这时候,我都应该多说几句。
“不洁之身,你娘做的那些勾当,我可是知道的!”她做出十分不耻的神色。
“说不定,你和大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呢。本以为大人对你宠爱有加,我前些日得知,大人在你的屋里,并未与你同衾,或许他根本就不在乎你,只不过可怜你。”
感情她是觉得我没人疼爱,可以欺负。
唉,都说浮月国最讲法治,我看不过如此,有钱有权的,也想一手遮天。
娘是谁,做了什么事,我并不知道,我只是拥有这具身体罢了。所以谭华儿的话,并不能激怒我。
反倒是张大人,着实让我这个现代人,颜面无存,又不知所措。
他救了我,与我同屋,给我名分,却不碰我,连话也不怎么和我说。
我本是个话痨,来这古代,没有手机,没有电视,又没人和我聊天,我快闷坏了,就算谭华儿不给我送毒酒,我自己也想喝了。
有人穿越拯救世界,有人穿越谈恋爱,有人穿越探险,我没个念想,不如回去,毕竟都27岁了,好不容易找到男朋友,还没谈一个月,这穿越回去,对象孩子估计都打酱油了。
罢了,也许喝了我就能回去,这太闷了,都不像小说里写的,一穿越就有各种公子、王爷为她争风吃醋。
我把杯子放在口边,竟然听到那杯子发出极小的嘲笑声。“傻女人,把毒酒给她喝,你一个现代人还能斗不过她?! 你这样死,还回不到你的时代!另外!张大人他是喜欢你的!”
这杯子会说话,我原是听过一回,只是那时候,我以为是幻觉,穿越这么离奇的事情都有了,杯子说话也就见怪不怪了,毕竟我在那馆里工作,半真半假,光怪陆离的故事听得多了。
我死了还回不去?不行,那我不能死。
我得争取一下。
“夫人,我还有机会吗?”
“你想逃?”她也不多说废话。
“我想活。”我尽量做出诚恳且无辜的表情。
“今日我若让你出去,说不定来日躺下的就是我。”她眼中杀气毕现,丝毫没有心软。
嗯,是个做大事的主,可惜了,心思用错了。
她一身橙黄的褙子披身,发高髻,插金海棠珠花步摇,妆容精致,面若猪头。
哦。对不起,想杀我的女人,必须丑。身后还站着两个小丫鬟和小侍童,不到二十岁。
我盘算了一番,逃是逃不了的,毕竟我也没个绝世武功。
我若了死了,熙儿说不定也活不了,锦葵便是死在她手上,我平日里不计较她在我饭菜里放什么不孕不育的药,在我水果上涂抹毁容的药丸,看来是太放纵她了。
本想趁着张大人不在,彻底逃离张府,远离这脑残的恶毒女人,远离这烦闷且没有帅哥的地方。
没想到这谭氏丧心病狂了。
我不能纵容她害人了,万一我死了,她又杀觅儿怎么办?毕竟那孩子与我挺亲近的,长得又颇为乖巧。
觅儿是张大人同的于锦葵生的儿子,现在他已经是而立之年,遇见我之前有儿子有夫人也情有可原。
谭氏,不过是看上了张大人仪表堂堂,仗着爹官高职高于张家,便硬嫁了进来做大。这种在富家养着的女儿,一种是知书达理的,还有一种是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
我来府上时,锦葵已经栽在她手上。觅儿5岁了,同我很亲,只是因我待他温和。
为了无辜的孩子,我也不能撒手不管啊。
我笑了笑,望着她道:“你一直想知道,张大人为为何从轻烟楼将我带回家?如今我快要死了,不如就将秘密告诉你。只求你将我好好埋了,善待熙儿和锦葵的孩子,你看如何?”
谭华儿愣了愣,随即道:“你想耍什么花招?”
“我只是乡野女子,并无花招,你是堂堂四品恭人,谁敢欺你。”
我垂着头,十分恭顺。
“谅你也不敢,你说吧。”她声音高了几分,颇为自信。
“你让他们退下,这是秘密。”她盯着我,无言。
“只求,夫人给奴入土为安。”
我再垂下头。
她抬了抬手,笑了的很是明朗。四个小侍者,就退了出去关了门。
我大声道:“夫人看了,可别惊慌才好!”
谭氏刚转头,我顺势猛地捏起她的下巴,将毒酒灌进她的嘴中,圈着她的脖子,捂着她的口鼻:“夫人,您扒奴家的衣服干嘛!”我朝着门口大吼。
我这个人,没有什么本事,从小被爹妈逼着做农活,长大了又爱健身,力气就是比这古代的娇滴滴的女子大。
四个小童进来时,傻了眼,她们的前主子已经两眼反白,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其中一个小婢女叫流云,要和我拼命。
“你们两个,把这个小丫头给我按住!”我拿出两锭马蹄金,朝那两个小侍童晃了晃。
一个发着愣,一个叫六福的已经冲了上来,按着小丫鬟。
“谭氏她不小心喝了那杯酒,流云你手中若是有解药,便赶快拿出来救人,说不定还能拿回半条命,她喝的并不多。”我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正色道。
“没有解药,这个酒叫“择血蝶”,哪怕只要喝一滴,也会五脏六腑剧焚。
什么?!那赶快去叫大夫!!!!
“这个毒酒,没得治,就算喊来大夫,她的后半生也只能瘫在床褥上,不能言语,像块木头。”
“......”
“那也比没命强,你叫上两个府里的家丁,守住嘴巴,寻两个城里最好的大夫回来,若是办不成事,就不用回来了。”
我打发另外一个小丫鬟出去。谭华儿虽然该死,但也不是我能出手的,我刚刚只是自保罢了,大夫自然要找来。
“是你害了夫人!”流云双眼通红,朝我怒视。
“现在!如果我死了,你们就有了杀人的嫌疑。现在我若活着,你们还有生的可能。”
根据我读书的经验,一个人要是不在了,那么他的权利、地位、威慑,便失效了。很快曾经推崇他的,称赞他的,可能转身就开始唾弃他的坟墓,推翻他曾经的所作所为。
一想到张大人,百年之后,便有如初遭遇,我不禁心生悲凉,眼泪溢出。
我看了看另外两个男侍童,年纪不大,面色有些不安。
2、怀柔几个小敌人
我从袖口抽出帕子,开始擦眼泪,“说起来,我和你们一样,命苦的很!父母早死,我被继父继母收养,他们经常打骂我,让我做重活,后来好不容易嫁了人,新婚夜郎君被拉去当兵了,而后我撞见嫂子偷人,就被卖去青楼。我日夜哭,哭坏了眼睛,死活不从,撞在墙上,撞破额头,张大人撞见,救了我。”
我知道,共情是个好东西,我得用。
“妖女,你不要说这些收揽人心,夫人她就被你害死了!”
哦,她还挺聪明,可惜不讲理,明明是她主人做事太绝。
我摸了摸额前那朵妖冶的红色花纹,那本是我为了护着古董杯子,摔破的,来到这,我干脆描摹成水滴状,当作花佃。
“我是清白的女儿家,与你们无冤无仇。从未害过你们。六福,那次你打碎了一盏老爷的玻璃茶盏,还是我替你......”
六福突然跪在我面前,“夫人,六福记得!六福该死!”
说着,他从袖口拿着刀,毕恭毕敬的递给了我,“请夫人责罚”。
“你只需替我看好流云,等大人回来定夺。”
我转过身,看着那小双眼通红的侍女。
“你到是忠心。”
“夫人,这丫鬟活着怕对夫人不利。”
我转身看六福,他此刻全然没了唯唯诺诺的神色,脸色杀气腾腾。
我正烦心,哪晓得六福绕过我,突然起身,用刀刺向那小丫鬟,我下意识用手一握。
原来握刀是这样的感觉,第一反应不是疼,而是后悔,满手的血瞬间沾红了我的素白袖口,然后是蔓延全身的疼。
六福见状,赶忙叫另一丫鬟去拿药来给我包扎。
我还未缓过神来,只见六福又闷哼一声,地上多了个小手指。
“六福伤了夫人,自断小指请罪。”
这孩子,就不能让我消停点吗...
“六福,待会药来了,你也包扎点,现在就站着别动。”
“是!夫人。”他直了直背,立在我侧身。这小伙子,刚刚怎么没出手打晕谭华儿呢?
感情他两边倒啊。
“小丫鬟,你可有家人?”
“你想干嘛?”她此时语气软了几分,还带着颤抖。
“看来是有家人了。你若不乱跑乱说,我保他们平安。你也看见了,我并无意害人性命,是你主子自己做事没有留后路。你先在府上好生呆着,等大人回来处理此事吧。
“另外,锦葵的死,若是老爷知道真相,你觉得你能脱得了干系吗?”
我说的口干舌燥,自顾自倒了杯水。
四月里,北方不热,小丫鬟满头的细汗,跌坐在地上。
不读书,如何懂人心呐!
罪过,罪过。我这般狠毒,张大人估计得把我赶走了。
“夫人!”此时,我的贴身婢女熙儿从外边回来了,几乎在看到我手掌的一瞬间,眼泪就掉下来了。
满额头的汗水。
熙儿原是锦葵的婢女,锦葵死那日,她也在外面采买物品,和今日逼我喝毒酒的手段一样。
熙儿平日只是照顾我,本不应该外出采买,摆明是拿个由头支开她。
熙儿觉得锦葵的死和谭华儿脱不了干系,可她什么也做不了。
而我出现,无疑是树敌谭华儿。那么,我和熙儿也算同仇敌忾,主仆关系很快融洽。
熙儿替我包扎好伤口,我便打发了几个小童把谭华儿抬进她的房间。
半炷香的时间,大夫也赶来了。
我便守在门外等着。
张大人走前叮嘱我:“谭氏跋扈,如果她对你不敬,你也不必客气。”
估计他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
六福此时递来一碗绿豆粥,我接过来喝了少许。
“六福,谁给你的胆子,敢杀这个小丫鬟?”
“回夫人,是老爷差我在你身边的,保护你的,不过他说,不到紧要关头,我不出手。”
“那次夫人帮我,老爷原是知道的,便差我护着你。”
“知道了。”
原是他,我以为他的心里只有这江山好不好,百姓吃不吃的饱,原来还关心我。
我用此身体上,有了媚元记忆和感情,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就是媚元,可能是她的前世,或是她的执念。
她喜欢张大人,我也喜欢,这也许就是我穿在她身上的原因。
3、张大人会把我送进大牢吗?
“媚元,留下来吧。”
瓷杯子又发出声音。
数月前,我刚刚摔过来的时候,手里还握着那青花蝶纹瓷杯子,躺在一间破旧的木床上,眼睛也不太好。
手中的杯子发出虚弱的声音:“是我带你来这的,你得保护好我,我现在太虚弱了,得睡几个月。”
我当是幻觉,并未在意。就将那杯子放在包在布袋里,压在床头。
“小杯子,你到底是谁?”我警觉起来,想探个究竟。
“我身前是张大人常用的杯子。”
“喔,那是你带我来着的?”
“我灵气太弱,说不了几句话,我困了。”语毕,它又没了一点声音,看起来就是极其普通的杯子。
月色姣姣,桃花落尽,我再等,一场审判。
谭氏说的没错,张大人留在我的房中,不碰我,鲜少与我说话,也不和我忆往昔,更不和我讲他的胸怀报复。只批阅公文。
他为什么把我带回来?
可怜媚元吗?还是他忘不掉年幼时与她短短几年的情谊?
可是作为一个古代人,他从青楼找到我,怎么可能碰我。
种种猜测都搅扰我。
不过我并不是很在乎,毕竟我就算离开此处,我也好寻我的下家,只是媚元的执念,我恐怕是无法完成了。
唉,人生在世,岂能尽如人意,尽力就好、尽力就好。
“夫人,外边凉,进屋坐吧,老爷估摸快到家了。”熙儿拿了件薄素绸披风搭在我的肩上。还捎带一盘糕点,蜜桃味道的,不腻,不噎,配口清茶,也太享受了。
这手艺在现代,妥妥的糕点师啊,我那点胡乱猜测引来的悲春伤秋,瞬间死在胃里。
“谭华儿的事,我已经派人通知了他,好让他在路上想好怎么处置我。”
“那小丫鬟如何了?”
“每日照常吃喝,做事,有六福盯着,应该无事。”熙儿轻声道。
张大人回来时,我竟然椅在院里的美人榻上睡着了。
熙儿在我周遭熏了香,也没蚊虫扰我。
我醒来时,他刚把我放在床上安置好,虽然动作小心,但是一个大男人抱着我从院里走到房间,你说我能不醒么。
“你不把我送到官府吗?”我睡意未散,软语问他。
“六福都说了,你不必多想,早些休息吧。”他停下了掖我被子的动作。
我始终不明白,这个所谓铁面无私的人,到底手段如何。
史书记载浮月国重臣张怀信一向是如履薄冰,枵腹从公。
幕僚忠于他的施令,敌人揣测他的居心,诗人称赞他的正义,女人迷恋他的才智,后人议论他的功绩。
可这都是中年乃至暮年后的他,他青年时期,史书记载甚少,只是寥寥数语赞他才智过人。
而我在他身边快半年了,还是摸不透他。(里外都摸不透)
但我还是试探着想要知道他是怎样的,又会对我怎样,女人有时候就是爱作,我也逃不了,这是天性。
“我给谭华儿喝了毒酒,她此刻躺在床上,不能言语,就像一株植物,你应该将我送去官府,依法处置。”
我不想咄咄逼人,尽量压低语气。
“你就一心求死吗?”他有些愠怒。
“也不是,我求的是快乐。不然您念在年少的情谊上,借点银子与我,让我自己谋生。我正是青春年华,你把我当成摆件,还不如让我去集市卖大饼,也算不枉此生。”
或许他没料到我是这般想法。
愣愣的看着我,有些出神。
我27岁了!下人都喊我夫人唉,我当他夫君,他当我摆设。
他是用我锻炼:坐怀不乱?还是嫌弃我出身?问题我清白啊。
来了府邸3个月,我便受不了了,不想呆在张府。
实在是没意思,我要逃离!
我要在浮月国的大街小巷吃喝玩乐,赚钱开店,风花雪月!
当我拿着细软在外购置房屋时,他不声不响的站着我身后,直接抱上轿子,拉回家。
当我企图拿着杯子再去轻烟楼撞柱子时,他派人一路跟踪,拦下了正要撞木柱子的我。
“媚元,你竟一心求死吗?那时候他便这样问我。
“原来你没变,还是像幼时那般。”他垂眸,勾了勾嘴角,拂过一丝促狭的笑意。
我没做声,毕竟我也记不清,她小时什么性格。
“媚元,谭华儿我会尽力救治,等她好了,我便休了她。”
他温声温语的,拉回我的思绪。
他这是干啥?表态吗?
那我也服个软?
“我并不是不惜命的人,你白日出去,夜晚方归,你回来时,便伏案看书,处理公事,躺在张床上,只是和衣而睡,你不过是将我囚禁于此,我根本没有什么乐趣,下人们喊我夫人,可实际上,我算哪门子夫人呢?”
“媚元,前段时间我着实是忙了些。”
他说这话,眼睛并不看我,又作势掖了掖被子。
“你将我带回来,就为了让我替你挡着谭氏吗?”
“媚元,我并非此意。”他将手伸到我的脸前,我警觉的缩了回去。
他的眼中顿现失落,我竟然生出些许快感,随即又感觉自己伤害了他。
便道:你想弥补媚元?其实她并不在乎那些已经过去的事,她也忘得差不多了。媚元想要重新活,你明白吗?
“你.......真的不想知道你爹娘当年是怎么死的吗”?
“入土为安。他们在极乐世界,想必已经释然,何必让活的人去受苦,且不说我爹娘的死是否与你爹有关,时隔多年,即便杀了你爹,我的亲人又不会活。更何况,我们两家原是那般交好,你爹若是喜欢美人,大可以纳妾,不必荒唐行事。
“你读书,是为了明事理,通大义。这点道理,不用我费舌吧。”
“你......真的这么想?”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一直以来,你刻意疏远我,是担心我要杀你爹吗?”
“媚元,不是。”他十分坚定道。
“对不起,媚元,我只是......担心你是我妹妹。”
???
他自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我,又从我床边起身,踱步到窗前站着。
我看了信,内容无非和谭华儿对我说的差不多。虽然笔记不是她的,但是目的暴露了。
这货大半年不碰我,对我冷冷淡淡的,居然是因为......
此刻我看着张大人落寞的背影,竟然不像从前那般觉得他孤独,清高,站在高山之巅,无人陪伴,令人怜惜。
而是,有点......喜剧的味道。
张大人的脑回路,不愧是古代人。
[if !supportLists]4、[endif]我真的不是他妹妹!
如此灰暗的大半年,是因为他害怕我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又或者,他害怕他爹真的伤害过我娘。
如此狗血的剧情,当真是苦了他。
把我带回来好吃好喝养着,原来是不放心他老爹,我不禁想锤爆自己的头,差点白撞柱子了。
一时间内心的巨石落下,恨不得叫熙儿做个椒盐猪蹄让我和张大人月下对酌。由于谭华儿的事,我最近食不下咽,寝不安席,瘦了许多。
为了形象,我一本正经的掀开被子,下了床,到了口水喝,也倒了一杯递给他。
“谭氏她挑拨离间的话,不可信。”
我开启了通情达理的劝说。
主要是,我一个穿越过来的人,实在是讨厌这些上一辈的事情,牵扯下一辈,何况我又不是真的媚元,所以我能站着说话不腰疼。
而且我的记忆里,是记得我都会走路了才认识张大人的,我娘能和他爹有关系吗?我只要不是她妹妹就都好说。
“元儿,我此次外出就是调查此事的,你爹确是死于疾病,但是你娘...还未查清。”
“不过,我确定一件事,我们并非兄妹。”他转过脸,望着我。还是像平日那般正经。
看着这么一张禁欲系的脸,说出这句话,我真的好想笑。但是为了他的体面,我决定忍着,把媚元这个温柔的形象,延续一段时光。
“我相信我娘,你也得相信你爹。”我此话说的十分坚定。
“不过,谭氏他爹可是大理寺右少卿,谭氏若不能痊愈,我怕难逃一劫。”
说实话,我不知道我为啥要说这些废话,也许,我渴望的,是他会怎么做吧。
“我并不知你当时的处境,无法来评判你的做法对与错。但我更希望你活着,像现在这样。从前锦葵没你机敏,她便只留了觅儿与我,如今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谭氏心术不正,也怨不得你我,先找大夫尽力救治,如果不成,我来承担后果。”
“这段时间我查到一些证据,证明锦葵的死与她有关,如果她好不了,我只能......”
我从不知,他后面要说什么,但我想那必定是一条退路。世人说他城府极深,在我眼里,和他人一样,会为了自己在乎的东西,做出取舍。
我曾经在史书中看过他中年后的一些故事,但从来不知道他青年、幼年时是怎样的。那时候,我便对他充满好感,渴望在他一生劳苦的仕途中,给他一丝温暖。
可是当我真的站在他面前时,我就怂了。
入了境,便困在局中。
谭氏说张大人找我,是因为怕我报仇,所以将我圈在张府。说实话,我还真信了点。
可是现在,我才明白那个高高在上,才智过人的张怀信,竟然也有这种脑洞。
在媚元小时候,张怀信似乎就很宠爱她,任她赖在自己的腿上趴着,听他读书。
他教她吟诗,媚元用他的笔墨画画,在他的袍子上画花,张怀信非但不恼,还夸她有画画的禀赋。
后来,媚元爹病死了,吉夫人和张崖还是有往来,闲言碎语传出,说张崖觊觎吉夫人的美貌,害死了吉大人。
吉夫人迫于无奈,便离开张府。
谣言又传,张大人了为自己的名声,抛弃吉夫人,吉夫人郁郁而终。
可我隐约记得,张崖并没有对吉夫人有过不敬。
而吉夫人过世时,媚元已经十几岁了,是因为感染风寒死的。
这一番判断过来,我也替媚元,亦或是我自己磨掉了心中崎岖。
我看着他,依旧是端正儒雅,深蓝色官服显得他十分正派。既然不是兄妹了,那岂不是......
咳咳,我委实是不适合媚元这副娇美温柔的皮相,我正了正身子,轻巧走到他面前,拿起他的手,温度正好。
为了掩盖自己的心跳,我换上了一副媚笑。开口道:
“既然都查清楚了,你心中的芥蒂也该放下了吧。”顺带用另一只拍了拍他,好显得我不是故意占他便宜。
“元儿,那时候,我进京城考试,你也是知道的。我回家时,你不见了。我也病了一场。我找了你很多年。后来入朝为官,放不下你,所以又会借机会到荆州办事,才将你寻回。”
“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忘记你。”
“我找过你,我派出去的人说你在江夏,我拿着你娘当年的画像,带着人去了江夏,找你。”
???
怎么突然开始忆从前了,嗯?张大人手中的茶杯什么时候换成了酒杯?竟然已经喝红脸。
是啊,我穿过来的时候,记得原主刚被卖到轻烟楼,老鸨将她关在黑屋子里,她将眼睛也哭模糊了。
那天张大人来的时候,正是听闻我被卖到这里。轻烟楼的老板以为张大人要尝尝新货色,便将我从小黑屋拖出来,那时是我穿越这副身体是第二天,我本要逃跑。谁知道拉扯之间,不小心撞上柱子。
张大人问讯赶来时,直接将我带回了。
我估摸着,这媚元姑娘,可能那时候撞没了,但是执念太深,就找了未来的我,圆梦。
“不过这时候,是不是不适合说这么伤感的话题啊。”
我接过他手中酒杯,故作淡定的放回桌子上。
低着头,为他宽衣解带。
这活原本我也做过,不过那时候我就把自己当个外人,例行公事。
今天宽衣的动作,就显得格外的...心虚,甚至有点手脚不利索了。
正满心的慌乱时,一双有热度的手,覆盖住我的手道:“我来帮你。”滚烫的气息钻进我的脖子里,流入心头,心房加热,大脑充血...激的更加无措。
此刻,一个27岁的老女人脸红中...
我深两口气,加快速度宽衣。完事之后,我赶忙大步走到桌前倒水喝。
刚喝完站起来,正在懊恼自己怂憨憨的样子,腰部便多出一双手。他一把揽住我道:“你是不是一直都怪我,在你的床上和衣而睡嘛。”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这个张大人一会让我觉得深不可测,一会让我觉得有点心酸,一会让我觉得有点呆滞,怎么一会又成高铁驾驶员了。
“咳咳,这个,毕竟我...嗯....”
“嗯?”张大人的手开始熟练的解开某人的衣衫...
顺带亲了一口某人的脸颊...
古董2.0版本的美男子亲自诱惑本少女!
这谁顶得住啊!媚元啊~对不住啦!张大人我可垂涎已久啦!
你这娇滴滴的小娘子的形象我可保不住了啊,我只能做我自己了哦。
(此处省略一万字,高铁驾驶员的心声。)
5、她爹娘找我报仇了
话说自从和张大人有了夫妻之实,感情也好了许多,每日总要送他外出。
下人们似乎也都看出这微妙的变化,对我也十分客气。
只有六福,还是默不作声的,时不时出现在我身后,偶尔我感觉他看我眼神还有些...幽怨。
主要是他常提醒我,做人要有警惕的心,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我总觉得他是不是什么间谍,或者张大人他父亲派来离间我和张大人的。
近来,张大人又为工作出了远门,算着日子,也该回来了。
我习惯性坐在凌岩阁的窗户边等他,夏日热,凌岩阁背靠青山,颇为凉快。
只是我一到夏天便食欲不振,总是不爱吃东西。到是流云近来十分乖巧,变着戏法的做什么相思红豆汤给我喝。
谭华儿的婢女,倒是个懂懂得转变角色的人。但我重来不喝她端来的东西,毕竟宫斗剧看多了,小心总是好的。
我正琢磨着,张大人回来便将她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免得以后多事。
有的人她觉得她上辈子是个笨人,穿越了,就能变聪明了。
实际上,她拿了金手指也不会用!
比如,现在我醒来时,后脑勺顶着大包,被五花大绑在一个陌生的庭院里,而流云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周围站了几个家仆,手中拿着棍棒,还有一对夫妇,看着穿衣打扮,是富裕人家。
我细看那中年妇人有些眼熟,再看......
我丢!
张大人,看来我得穿越回去了。
这居然是谭华儿的娘,来报仇了。
果然,做人不能心太软。
六福的话,该听,小婢女就不该留。
我看着流云,希望她给我解释。
吉媚元,“谭老爷和谭夫人待我不薄,我与小姐情同姐妹,所以我早就打算把你绑到这里了,只是大人他在,我无法下手,你虽然不喝我做的汤,但你只要吃东西,我总能下药把你带来。”
这小丫头,可比她主子机敏,当着谭氏父母的面这么说,多感人。
我也无力解释。
“吉姑娘,老夫也不与你拐弯抹角了。若是你到官府自首,如实招了你的罪行,我姑且求情,打你三十大板,将你流放到岭南。”
“若是你不招,那便也喝一杯毒酒!”谭夫人双眼浮肿,面色憔悴,语气急促的接话。
去官府,可以拖延时间,但是打完三十大板,我估计我也废了,要是等不到张大人,我还得满身烂肉去岭南,太可怕了。
现在喝酒,就得现在死,穿不穿回去不一定,但是免收皮肉苦。
这还挺难选的。
算了,先探探情况。
“张夫人,您说什么?我犯了什么罪,您可有证据,若是没有,您和谭大人这般作为,怕是不合规矩。”
“贱人,你还装!我的女儿华儿,从前每隔一个月便会回来看我,如今快三个月杳无音讯。我找到流云才知道,是你害了她。还将她藏在房间,这几日见救不活,便将她偷偷送走,毁尸灭迹。还将流云困在府里,打算瞒天过海,你好歹毒的心肠!”
“我的女儿虽然跋扈,但不能不明不白的死了......”说着,那老夫人便哭起来。
“等等......谭华儿,没死啊。”
“谭夫人,您的华儿,她只是身体出了点问题,目前被送到一位名医家里了,方便每日观察照看。”
原来是这小丫鬟危言耸听!张大人快要回来了,怪不得流云不熬汤,直接打晕我。
该死的六福,平时阴魂不散,现在怎么不见了。
这个时候,我唯一可以做的,不是“视死如归”而是拖延时间,等待奇迹。
“这么说,你承认你害了她!”
果然心急容易上套。
6、天啦!我又开始鬼扯自保了!
我略过谭老夫人,选择和男性沟通。
“谭大人,您一向德高望重,在大理寺有口皆碑,人人都说您是秉公执法,一丝不苟。您女儿的死,确实与我无关,您若没有证据,就直接将我绑到此处,不合规矩吧?您若今日杀了我,犯法吧?您兢兢业业,如履薄冰,才坐稳今天的位置,仅仅是听了下人几句挑唆,残害朝廷官员的内室,岂不有损您辛辛苦苦积下的名声。”
他有没有什么口碑,我不知,但他还想着让我自己去自首,估计是在乎这些所谓的名声。
虽然他听完我的话,面色未变,但是眼神却避开了我的视线,去看她的夫人,我知道他迟疑了。
我又开口:“锦葵的死,您不会不知道怎么回事吧?张大人手中握着证据,念着您是长辈,一直不来找您,您反倒...”
“贱人,你休要狡辩,流云自小跟着华儿长大,她说她亲眼看见你毒我女儿。”谭夫人突然怒目圆睁,指着我大喊,眼目通红。
对于谭夫人来说,我确实理亏,可是若是她当初教育女儿的时候,能够明白与人为善,留后路给别人,就是留后路给自己的道理,今天也不会如此。
“谭夫人,她说她亲眼看见,你就信?我还没说,流云为了勾引张大人,被谭华儿发现,要处罚她,她狗急跳墙失手杀了她的主子呢!要人证,我也有啊。”
“你!你不要血口喷人,我自小跟着小姐,从未有过二心!”
“啪!”
这流云,先是扑倒在夫人脚下,然后豆大的眼泪洒了满脸,接着冲到我的面前甩了我一耳光。
唉,活该,我真是活该,我就没见过我这么韦小宝的穿女。
为了活命,如此造孽。
罪过,罪过。
但是我先给这小丫鬟路了,她出卖我,我就没有必要圣母了。
既然耳光都打了,那我就再添几把火,干脆来个混淆视听。
“谭夫人,您是不是给了流云好处,我不知道,但是您知道我不过是张大人在青楼里带出来的贱婢而已,张大人都能如此宠爱我,流云为什么不能踩在谭华儿和我的头上作威作福呢?”
“流云若真是忠心,那么为何小姐受伤,她不第一时间通报你们,还要留在张府?”
“明明是你们囚禁了我!”
流云恐怕没想到被我反咬一口,急的满面通红。作势又要打我。
“流云,住手!”她被我一喊,愣了愣。
“若你再敢碰我,还对我不敬,张大人他日还了我清白,必定让你全家陪葬!”
“除非你现在杀了我,来个死无对证,再毁尸灭迹。这样就没人知道你的丑事了,然后让谭大人送你到张大人找不到你的地方。”
我想她应该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当初她收了我的钱,为了她的家人,在张府里安稳,如今必定是得了谭家的好,又对这边忠心,可真是审时度势的女婢。
唉,我实在是巧舌如簧,编纂的我自己都信了,我琢磨着,谭大人不说话,多半是再观察我和流云,谭老夫人估计也得狐疑了。
流云这丫头,我替她挡刀,给她银子,留她性命,但她如此对我,怪不得我这般了。
“谭大人,您的女儿确实受伤了,眼下张大人送她在一位神医家救治,至于她是怎么伤的,等张大人来了会给您交代。”
“我现在怀着张大人的骨肉,您若是听信谣言,私自处置我,那就是一尸两命,说不准还真搭上你们女儿的性命。”
“啧啧...流云,谭家和张家对你不薄啊,你这一箭双雕啊,害了我和谭大人一家,你以为张大人就能喜欢你吗?”
天呐!为了拖延时间,我简直是虐文编剧附体。
“那就都压到官府去吧,让他们查!查个清清楚楚!”谭夫人语气又平静下来。
下人们看着谭大人,等着他发话。
“就依夫人所言。”他说完便转身扶谭夫人。
“私自绑架朝廷命官的家眷,原来是秉公执法的谭大人做的,真是没想到。”
呵呵,这小崽子,来的真是时候,从前觉得他平平平无奇。今日觉得他骨骼清奇,模样也养眼。
“六福,就你一个人啊?”只见他一身黑衣,还佩了把剑,从墙头轻飘飘飞了下来,然后慢悠悠的打开了院里的小门,牵进来一条细犬,估计是用来搜救我的。
这条狗也太可爱了,那鼻子黑黝黝,皮质真好,手感一定不错,可惜我现在摸不到。
“回夫人,大人正带着一队黑玉军,随后就到。”
“不过,现在救你,我就够了。”
???
我还没反应过来,这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我拉到他旁边,慢悠悠解绳子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你房间里有个杯子会说话,他说你被流云带走了。”他偏头在我耳边低语。
“我也能猜到,你们两同时不见了,八成是她了,我派人去找大人,他应该过一会就能到了。”
“怎么找来的呢?这狗闻了我的衣服,就找到我了?”
“张大人之前怕你外出走丢,所以你的衣服里都有特制的香味,而且你出去的时候,香味会留在路上2天,这狗可以闻得出了。”
乖乖,张大人费心了,这得亏我是他夫人,我要是他的冤家,逃不了。
“谭大人,不如我们就在此地,等等张大人吧。”
7、张大人,快来救你夫人啊!
在无比尴尬的等待了一炷香的时间后,张大人终于来了,竟然还带了20个浮月国的黑玉军!!!
就是专门保护浮月国大佬级别人物的人,能被这种军种护着出行办事的,此国不超过三十个人。
看来张大人是打算来火拼的?
他到时,已是响午,天气十分燥热,蝉鸣声兀长。
他虽然面上无汗,但背部几乎湿透,前胸也隐约可见汗渍,可以想象他在路上飞驰的模样。
“夫人,受苦了。”
他快步走向我,自怀中掏出一方浅紫色手绢,替我擦了擦汗。
便转身向那谭大人和谭夫人,行了跪拜的大礼,便将一个木匣子呈给了谭大人。
我则趁此机会摸了摸那细犬的真皮鼻头,聊以慰藉。
谭大人花了半柱香的时间看完匣子里的东西,才说了句:“择血蝶......”
“这毒酒,不就是...”
只见这谭夫人听到这毒酒的名字,忙拿着信看,只是看了几眼,便老泪纵横瘫坐在椅子上道:自作孽啊......
张大人又行了大礼,便搀着我往外走。
“流云这丫鬟,暂时还是我府上的,我就带着了。”
“夫人,救我,就是她杀了小姐,不能让我走啊,夫人,就是她杀了小姐!”
我回过头,看见六福正拖着流云往前走,那婢女又要开口,六福塞了一颗药丸到她嘴里,她便做出十分痛苦的表情,不再做声。
我正想开口问他信里写的什么,便看到他到突然往我身后一侧,接着嘴角泛着血。
我再回头看,六福的剑刺在谭老夫人的胳膊上,谭老夫人手里拿的刀,刺在了我夫君的背上。
“说到底还是因为你的出现......”谭老夫人喃喃道。
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心疼谁,都是可怜人。如果她们当初好好教育谭华儿,何至于此。
从睁开眼睛醒来到现在,我没有怕过一丁点,哪怕知道可能自己会死,或是被打二十大板,我也没有这会子感到绝望。
可是现在,我的心就像瞬间落在了冰渣上,又疼又惊。
我努力使自己镇定,转了头道:“谭大人,我们两清了,若是再有差错,就不要怪我不懂礼数。”
此时黑玉军已经后知后觉的组成遁甲站在了我们身后。
我懵懵的被扶上轿子时,轿子上竟然有大夫在给张大人包扎了。
看来这原是为我准备的大夫,他想到可真周到。
我握着他手,眼泪落在他手上。如果他不在了,那我在这浮月国,一时半会的可真就没了盼头,没个亲故。
一想到这个,我哭的更凶了,但是我不敢摇晃他,只敢把眼泪大颗大颗的滴在他脸上,手臂上。
大概是我哭的太吵了,他睁开眼睛,抬起手,似乎要摸我的脸。
我顺势把头俯低,脸放在他的手边。
“夫人,你的脸是谁打的?”
“流云”我也没多想就回了一句。
“六福,现在就安排人把她送走吧。”他有些吃力的说道。
立在轿外的六福,应了声。
“夫人,你有喜了?”
嗯?
刚刚六福喂药的时候,流云“祝福”了我们的孩子。”
“祝福?”
“你就当是祝福吧?”
“你怎么知道?在我身上装窃听器了?”
“什么?”他疑惑道。
“六福刚刚怕我晕死过去,特意在我耳边说的,我和你求证下。”
“嗯...我久不来...,估计是了,你可得好起来。孩子不能没有爹。”
本想说很久不来月事,考虑到还有大夫在,又想安慰他,索性撒谎了。
本来是我为了自保,随口说出来吓唬谭大人的。
幸好那老夫人手上没力气,加上六福拦了一半,张大人伤的不重。
过了半个月,张大人便无大碍了,而这半个月我瘦了六斤。
谭华儿过了一年,终于醒来,只不过智力只有七八岁的孩童那般。
也罢,做人终归是要善良些。
择血蝶这杯毒酒,毒就毒在,独一无二,整个浮月国只有苗疆的东陵坡上有这种毒药的材料,而谭老夫人,正是东陵坡上的人。
张大人把谭华儿送到徐神医那治疗,是徐神医发现的,他年轻时候曾经随军做过医护到过南方,所以知道这种毒。
谭华儿没有到过南方,但是谭大人年轻时曾经到过苗疆办案,回来时带回一个苗疆女子,就是现在的谭老夫人。
择血蝶是毒药不错,但是这种毒药,必须是苗疆女子的血入了酒,才能发挥剧毒,所以说,一般人根本用不了,她们自己更不会对外人说。
锦葵的胃里便是这种酒。
给谭大人的信,到底怎么解释,张大人也没告诉我。
他说我胡扯的本事,够我自己用了,不用学他的不好了。
另外,除了六福外,他又派了一个七福保护我......
这粉花蝶纹瓷杯子本是张大人的最爱用的酒杯,前世的媚元走后,一丝执念,留在了杯子里,杯子日日感受张大人的思绪,又有了媚元的执念,便长了灵气。
数百年过去了,正巧发现我很喜欢张怀信的生平事迹,那日一摔,我的血便打通了他的慧根,他便带着我来到了媚元的身体里,成就了两个痴情人。
全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