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个人,恋一座城。2年零8个月,1222公里,15小时火车,6小时高铁,3小时飞机。在普遍不被看好的异地恋中,一直尊崇内心深处的召唤,不忍放手。
不被祝福的爱情将通往何处,不得而知,一直坚守爱的渴望。既然错了,又何妨错上加错。
一个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帝都人,一个是穷乡僻壤的山里娃。命运像开玩笑似的把两个毫不相干的人硬生生的绑在了一起。
2014年,山里娃不顾父母的反对,申请做了北京某所大学的交换生。这对家庭并不宽裕的山里娃来说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但山里娃一心觉得这是开阔眼界,增长见识的好机会,自己好不容易争取下来的名额说什么也不能放弃。那个暑假,执拗的山里娃为了攒够去北京念书的车费和生活费,在学长的介绍下,前往杭州,做起了月薪2500的房产销售。
虽然这已不是山里娃第一次工作,但山里娃非常珍惜这来自不易的工作机会。这是山里娃能否去北京念书的关键。但这份工作对一向内敛的山里娃来说并不轻松。每天要从公司所发的有着几千人名录的客源中,寻找意向客户。而这些客户是长年累月到店咨询的顾客所留,并不具有太多价值。
山里娃忐忑的拨通了第一个号码,却又在铃响的那一刻掐断了电话。然后坐在椅子上,把头深深的埋进双臂,重重的喘气。这对大多数人来说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却对有严重交流障碍的山里娃来说异常艰难。但山里娃还是鼓足勇气拨完了那一页页密密麻麻的电话号码。
“xxx,不买。”
“不要再打过来了,不需要。”
“你们烦不烦啊,天天打电话过来。”
……
夜里,山里娃回到上下铺的宿舍,40度的天,没有空调,也没有风扇,摇着手中的纸扇,不仅仅为了降温,更为了驱蚊。
那是山里娃这辈子最难忘的一个暑假,痛并快乐着。虽然没有卖出去一套房,但山里娃还是很欣慰自己能坚持下来,最重要的是,山里娃攒够了路费以及前两个月的生活费。
北京,终于到了这个梦寐以求的只有电视里才能见到的城市。陌生的城市,周遭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山里娃很喜欢这种陌生,不用刻意的挤出笑容跟别人打招呼,也不用应付纷繁复杂的人际关系。可以全心全意的活在自己世界里。很快的,山里娃找到了在北京的第一份也是最后一份兼职。白天上学,晚上上班,虽然单调疲惫,但充实自在。山里娃很享受这样的生活方式,也未曾感到孤单。
但很快,帝都人的出现改变了山里娃的生活,使山里娃内心平静的湖面上泛起阵阵涟漪。对于从未恋爱过的山里娃来说,本以为那是一个特殊的友谊。但后来逐渐明白这并非友情。直到帝都人的表白,让山里娃兴奋而又不知所措。想到自己与帝都人的差距,山里娃一次次的在心中告诫自己: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但很快的,山里娃发现自己错了,与帝都人相处的每分每秒,都让山里娃感受到这世上除了来自母亲所给予的另一种不同寻常的“爱”。
山里娃和帝都人在一起了。
帝都人带着山里娃将北京的大街小巷都转了个遍。从南锣鼓巷到北海,从王府井到天坛,从西单到天安门。山里人记得每一次的牵手,每一次的相拥,每一次的亲吻;也记得第一次欣赏香山的红叶,第一次观察卢沟桥的狮子,第一次倾听后海边深情的演唱;还有前门的大碗茶,庆丰铺的包子,护国寺的豆汁,西单地下的糖葫芦。这些都是山里娃最宝贵的记忆,这也是山里娃最快乐的一年。
若前世500次的回眸换取了今生的一次邂逅,那定是500世的500次的回眸才换取今生的一次相爱。
夜里,帝都人会来到山里娃工作的店里,点上一份山里娃亲自做的晚餐,然后坐在餐厅的角落,等着他下班。一起牵手漫步在通往学校废弃的铁轨上,虽然并不寒冷,但彼此的手却攥得却越来越紧。
一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山里娃不得不回到原来的城市学习。这就意味着即将和帝都人分开。为了这迟早都会到来的一天,帝都人一次次的泪流满面,哭的像个孩子。离别锥心的痛却好过分开的舍不得。
一年后,我们向父母坦白:我们恋爱了。却并未得到父母的祝福。
“儿啊,算了吧,咱们高攀不起。”
“孩子,当妈的是不忍心看着你往火坑里跳。”
这场不被祝福的恋爱,一直持续到了现在。2年零8个月,异地1年零9个月。少了分青涩与迷惘,多了分成熟与坚定。
前些天,刚从北京回来,才发现自己真的老了,老的不能一个人生活,老的不能没有你的陪伴。
但愿此生与君共枕至白头,携手赴黄泉。来世化作尘,不错过你的每一个脚印。
xx年,相约杭州,共筑爱的小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