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呼吸化为空气》里面有这么一句话:生命是否有意义,某种程度上要看我们建立关系的深度,就是人类的关联性加强了生命的意义“。粗看起来好象不太好理解。如果我举几个例子说明,大家便可以容易理解了。
上个月我用了几个小时,读了我的一位战友仲夏写的三篇小说《我是一个兵》、《钢与火》、《火红的山茶花》。三篇小说主要描述的是1979年作者对越自卫反击战的经历,讲述的是,我的战友们在战场的环境下,面对恶劣的条件、面对生死、面对强大的敌人顽强战斗的故事。其中有个情景让我十分震撼:两名战士身挂十几个水壶去河边取水,结果其中一名被埋伏的残敌开枪射死,他的另一名战友冒着生命危险,击毙了敌人硬是把战友的尸体夺了回来……。我在想,如果在平时、如果不是战友,即便是给他十万百万他也不会干。2016年山西永和县黄河岸边也发生了一件夺尸的事,捞尸人把尸体藏在桥洞内,索要十万,被称为”要钱不要脸“。这里就是一个关系的纯度问题。对于捞尸人来说,他的关系准则是钱,至于死者家属的感情、死者能不能入土为安与自己没有关系。而我的战友,他们的关系则是崇高的战友生死感情,是基于信仰的坚定意志、没有任何的利益纠结、这种战友情谊和关系感天地泣鬼神。
说到关系,我们自己而然会想到各种人际关系:雇佣关系、医患关系、师生关系、同事关系、领导与被领导关系等等,我们生活在世上,只要与人交往必然就会发生这些关系,这是人作为社会属性所决定的。有的人热衷于拉关系,追求的是”有关系、好办事“的人生哲理,还有的人为没有关系而苦恼。在温州还有一个独用名词”挈篮子“,就是通过关系走后门办事。这些关系,大都纯度不高。比如,医患关系,你交钱我看病,医生即使在抢救生命,但和生命的意义无关,最多是市场行为。《当呼吸化为空气》的作者保罗·卡拉尼什医生不这样,他把保卫生命当成一种使命,这样医患关系就是紧密的,它与生命的意义是相连的。
保罗说:“我没有哪一天哪一秒质疑过自己为什么选择这份工作,或者问自己到底值不值得。那是一种召唤,保卫生命的召唤,不仅仅是保卫生命,也是保卫别人的个性,甚至说保卫灵魂也不为过。这种召唤的神圣之处,是显而易见的。”病人遇到这样的医生是幸运的,因为这样的医生已经超越了谋生的界限,把工作和人生的终极哲学意义联系在了一起。
2014年感动中国有一位教师,他的名字只比我多一个字,他叫朱敏才。他曾是一名外交官,妻子孙丽娜曾是一名高级教师,退休后他们夫妻俩奔赴贵州偏远山区支教十多年, 他们说:“只要是做有意义、有价值的事,我们就觉得特别幸福。 央视网评:他们矢志不渝、克服困难在贵州山区坚持支教十多年,为苗乡播撒文明,赢得了各族群众的尊敬”。中国文明网评: “他们十多年支教绽放最美心灵,虽然只有萤火般的微光,却向大地布撒太阳般的光芒”。这种相濡以沫的师生关系远远超越金钱、功利,利益,这才是基于真心关爱、奉献、因生命意义而喜悦的师生关系。
从保罗、朱敏才、我的战友仲夏的故事里可以得出结论:如果关系要和生命意义相连接,如果要在关系中体现生命的深度,那么关系必须和利益切割开来。关系离利益越远、也就是关系的纯度越高,生命的意义也就越大。现代社会我们要与各种各样的人接触,有的人手机通信录、微信里有上千个朋友,自以为关系了得,问问自己,他们与你关系怎样?我们要做的不是认识更多的人,而是对功利关系进行清除,增强关系的纯度,只有这样才能拓展生命的意义和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