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文章有个上半篇,叫做《老王一二事》。
高中考学的日子平静似水。我们都习惯了白日顶着大山般的压力做习题,晚间想着白日的习题侃大山。
某日一大早,尿急,慌乱中蹬一条红色秋裤从三楼直奔二楼公厕,在楼梯的转角处见着老王。
今日的老王颇有些不同:西装革履,油头粉面,锃亮的皮鞋足下生光。无奈尿急没工夫闲扯,拍了一把老王的肩膀,夺路而去。许是下手太狠,老王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有点想要实施正当防卫却未果的怨恨。
“小兔崽子何时变得如此计较,肩膀都舍不得给我摸。” 正嘀咕着,小兔崽子居然从公厕冒出个头来,和我撞个满怀。
熟悉的浅黄夹克,左领口处掉了一颗扣子,磨白的牛仔,拖鞋跟澡堂子里的一模一样。小兔崽子啥时候换装跟女娃子变脸一样神速啦,匪夷所思。老王当真卧虎藏龙不可貌相。
然后一晃,居然就给毕业啦。
老王引以为傲的小胡子,努力生长了三年居然雷打不动一如当初,只是被老王调教的规矩了一点点,一根根百无聊赖的耷拉着,对于老王的欢喜颇有些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意思。老王估计也习惯了这种和胡子单恋的日子,遂由着它们去吧。也因此发现了一个道理:找女朋友就像蓄胡子,你越是刻意为之,胡子越是自以为是,你越是不以为然,将腮帮子剃的干净,胡子反倒挣扎着成群结队而来,赶都赶不走。
然后又一晃,我们都上了大学,不在同一所学校,却在同一座城市——太原。
大学的课余时间格外多,正像高中的老师常说的, “到了大学就好啦” ,单纯的我们很长一段时间不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直到上了大学,各自谈着各自的恋爱,教导员都自觉回避的时候,才恍然大悟。怨气直指高中说过 “到了大学就好啦” 的那些教师,话说的太过隐晦,不能准确传达 “到了大学就好上啦” 的意思。这是迄今为止我听到的关于恋爱在不同时间段差异化的最佳表述。
课余的时间都用来谈恋爱了,于是跟老王的联系少了许多。
我概括性的总结为英雄本 “色” 。
老王不服,说: “你我都是狗熊” 。
我争辩: “从失败是成功之母的道理,可以推衍,狗熊跟英雄之间有说不清的亲爹干儿子的关系” 。
老王还不服,还用了一个很流行的句式: “你来或是不来,我就在这里” 。
其实我也可以说 “你来或者不来,我就在这里” 。
这句话一个人讲的时候,显得很唯美小资,但两个人互相对着讲的时候就显得很扯淡,就像我跟老王,这次我们都选择了固守阵地。像打乒乓球一样,只是来来回回的只是个球,或者说球都不是。
还有个下半篇,叫做《老王三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