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姑姑给凤九看的话本子都是删减后的,但是凤九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她踩的应该就是男女有别的地方。
凤九恨不得找个地缝迅速钻进去,她一跃从东华身上蹦到床下,她的脸红得滚烫,幸好她现在是红狐原身让人看不出来。
她跑到门口,幻回人形准备开门,身后传来一句:“等下,你是否该说一声‘不好意思’?”
凤九停住脚步,小声说道:“不好意思。”
“真的不好意思了?”
凤九又想到自己昨晚一整夜被东华抱在怀里睡觉,于是她气恼地转过身:“帝君是否也该对我说声说‘不好意思’?”
“你觉得是本君占了你便宜?”
“难道不是?帝君昨晚明明可以把我送回我的房间。”凤九说得理直气壮。
“本君昨晚是先把你送回你房间的。”东华站起身披上外袍,“可你昨晚用尾巴缠着本君的手不让我走,你房间的床又太小,那本君只好勉为其难让你在本君床上休息,而且你睡梦中的姿态真是奇怪……”
“帝君不用说了,我自然清楚我睡梦中的德行。”凤九其实不知昨晚到底是个怎样的情形,若真如东华所说,那真是丢狐狸脸丢到青丘了,她转过身去打开门,“我去做饭了。”
这一日,凤九在房间和院子里翻了个底朝天都未找到海螺的影子,刚好奉行过来告诉她海螺的所在之处。
凤九跟随奉行来到少绾的大殿,殿中一个半人多高的笼子里,一条巨蟒和一只海螺正在紧张对峙。
“这是怎么回事?”凤九诧异,“我的海螺怎么跑到青殿的笼子里了?”
“我也不知道。”奉行摇头,“一大早就是这样了。”
笼子里,青殿嘶嘶吐着信子,一抓住机会就对海螺发起攻击,苏陌叶养的这只海螺颇具灵性,面对体型比自身大好几倍的巨蟒毫不示弱,巧妙避开了青殿一波接一波的攻击。
几个回合下来,倒是把凤九看得心惊胆颤,生怕海螺一不留神就被青殿吞进了肚子。
“我们得赶快把它们俩分开。”凤九指着笼子说。
奉行摇摇头:“这笼子一旦打开,青殿又会蹿出去。始祖去玄之魔族了,我捉不住它。”
不对,海螺不可能平白无故跑到关青殿的笼子里,那始作俑者只能是……凤九越想越气。
花园的凉亭内,东华和连宋正在下棋,听到由远而近的脚步声,连宋循声望去:“东华,你徒弟来了。”
“嗯。”东华仍在低头研究棋局。
“你是不是哪里得罪他了?”连宋敲着扇子道,“看他那样子,像是要把你大卸八块。”
“无妨,低估了她的智慧而已。”东华悠悠说。
凤九虽是气冲冲走过来,但该有的礼节还是行得规规矩矩:“帝君,三殿下。”
东华瞥了连宋一眼,连宋知趣地起身走到远处。
“何事?”东华看向凤九。
“帝君为何把海螺放到青殿那里?”凤九担心东华不认账,干脆从昨晚海螺消失到今日海螺出现在青殿那里的情形进行全盘分析,最后得出结论:始作俑者是东华。
东华并未反驳,而是沉默一阵后问道:“那只海螺对你来说很重要?”
“当然重要,我想知道陌师兄的近况,担心他……”
东华拂袖翻手,那只海螺闪现在他手上,凤九眼睛一亮,正要伸手去拿,东华却避开她的手,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帝君?”凤九有些疑惑。
“苏陌叶本是西海二皇子,治水对他来说并非难事,尚不用你为他担心。你现在心法练得如何?剑术练得如何?若以后再碰上聂初寅那种恶人,你自身是否有把握足够应对?”
东华句句逼问,令凤九有些惭愧,她扯着衣角说:“帝君,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练功。”
“很好。”东华收了海螺,“这只海螺,本君暂且替你保管,你当务之急是安心修炼。”
凤九点点头,行礼后便独自去花园深处练功。东华微微颔首,嘴角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看到凤九离开,连宋摇着扇子走了过来:“看来你没收了苏陌叶给他的海螺,所以九歌心情不好。不过,我说东华,你是不是对你徒弟太严厉了点?”
“三殿下难道没听过,严师出高徒?”
“那是,那是,严格点好。”连宋转移了话题,“这次我是奉天君之命专程给少绾始祖送贺礼的,魔族为少绾始祖设的宴会定在三日之后,你应该会出席吧。”
“没兴趣。”
“我知道你不喜热闹,但这是庆贺少绾始祖回归的宴会,你好歹也要给少绾始祖一点面子吧。”连宋说得头头是道。
“不给又如何?”东华的目光又无意间飘向了花园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