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脑海里反复出现一个问题:我为什么要结婚。可是我其实很清楚自己为什么结婚,因为父母催促了,想要孙子了,而我当时的男朋友还不错,于是,我们就结婚了。他现在还是我的老公,我们还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并且还准备要第二个。
但是我还是想问自己:我为什么要结婚?
在这段婚姻中,我对自己有了新的认知:原来骨子里我是如此暴躁且暴力。我对小事耿耿于怀。洗完澡不清理,袜子衣服满天飞,用过的餐巾纸走到哪扔到哪,等等。我的反应就是冷暴力加摔门。我觉得自己太可怕了,因为我没法控制自己。于是我觉得这份婚姻,就是来认识我自己,我是这样的人。这是结婚最大的收获。
女人在一段婚姻中承担太多。我们莫名结婚了后就承担很多,被动且自觉。主动做家务,主动带孩子,好像生来基因里就写好了序列,你若不做,法理难容,你结婚就是得主动做这些。
陈文茜老师的故事一直缠绕着我。
她说她外婆从很小就告诉她不要结婚,只要能够经济独立,就不要结婚,她长大后跟她的姐姐们聊,姐姐们就很生气,觉得外婆太偏心,当年只告诉文茜,而没有告诉她们。
我很羡慕她有这样的外婆,像这样的角色,亲人中只要有那么一个,就会觉得很温暖。
我不禁再问:我为什么要结婚。这个选择为什么让我耿耿于怀?
我能想到的就是因为我真的没有准备好,但是我无力反抗传统观念和舆论压力。
前者还好。后者很可怕。后者中的亲人很可怕。其中至亲更可怕。
我能想到的最可怕的事,就是至亲不待见自己,原因无关对错,只是应该不应该。
我就想起我的表妹,被催促着找对象结婚,她虽然也着急但是也没有办法,她妈妈就很不高兴,经常常表现出来,不给她好脸色看。我真的想问:为什么要这样?这是她的错吗?
至亲的压力是可以无限放大的,无人可匹敌。而至亲的压力来自于周围人的闲言碎语,这招真的是无解。因为环环相扣,死扣。
罗胖说: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作为活了大半辈子的父母,操劳了一辈子,终于安全退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自己的社会关系都看在眼里,有关自己的一切已成定数,能够继续拼的也只有孩子。如果孩子不争气,好像就折损了他的苦劳,抹杀他的功绩。这些都可以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看重的事。
我的父母很好。虽然他们尽量不给我任何舆论压力,但是我还是能感受到。我也一向很在意他们的想法。他们不经意的一句话就可以让我难过半天,或者高兴半天。这完全是我自己的原因,本身太过敏感,又多愁善感。
记得上初中的某个晚上,我补完课回家。我妈看到我,就冷冷地问:干嘛去了。我说:补课去了。她说:谁知道你是不是去补课了。我顿时呆住了。然后哭得不能自己,我边哭边写,诉说我的委屈和伤心。写完给我爸看。我忘记当时我爸回了什么。我只记得我真的非常伤心。
我只想说,我理解父母,也不做任何要求。但此时身为母亲的我,希望自己能够像文茜的外婆那样,有着自己的见解,给予孩子多维度的空间,只提建议,不做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