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北京的雨很大,大的仿佛想让人回忆起点什么来,不觉的,我想到了我的三叔。
我他叫三叔,但实际上我们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
以前住在简易楼的时候,他算是我们家邻居,对门,比我的父亲小个7、8岁吧,还没有孩子,所以整个人还跟个小孩一样,加上我当时正好也就是小学四五年级的样子,所以经常一放学就去找三叔,打打闹闹,夏天玩滋水枪,冬天烧火烤地瓜,包括踢球啊,钓鱼啊,都是三叔教我的。
后来北京拆迁,我们家哪里是拆的最早的一批,可能有人知道,就是现在的龙须沟,但是当时拆迁没经验,也就没捞着什么钱,觉得合适就拿钱走了。
三叔没什么钱,跟他媳妇还有他的老母亲一起住,可能是由于没房子吧,当时就要的房子,分在了芍药居,当时我们还合计,那边有一个火车道,天天过火车,睡觉不好,但是三叔嘻嘻哈哈的说:“没事,机场不也有人住么。”
搬家的那一天我们送三叔一家,找了一个金杯车,东西都拉的差不多了,要出发的时候,发现三叔找不到了,于是大家都找,后来发现他在老房子里面拿把扫把收拾卫生呢,我们都纳闷,马上都拆的房子了,何必呢,三叔说“在的时候跟不在的时候得一样,毕竟住了这么多年了”
我爸他们都觉得三叔这岁数跟他的想法有点不配套,所以经常说他有时候穷讲究,本身分房子的时候他们家三个人应该算两户,给两套,但是最后还是要了一套,人家说按照制度。我爸跟三叔说,制度是个屁,你傻啊,不知道给点钱啊,三叔也不说话,可能是没钱吧,但是,背着媳妇带我去吃肯德基的时候我觉得三叔真舍得花钱。
所以后来我爸他们又说三叔有点窝囊,杵窝子,要不然能多要一套房,可是这事也就过去了。
北京是个市,但是北京真的很大,曾经有人说过,在北京如果你要是不约见一个人,可能这辈子想偶遇一面都费劲,三叔就这么从我的世界消失了,当时也没有微信什么的,三叔更没有大哥大,所以也就这样了。
今年的4月份吧,我父亲回街道给我的孩子上户口,正好赶上三叔给他媳妇开什么证明,一晃20多年了,俩人聊了很久,后来互相留了个微信。
父亲后来就跟我说了这个事,我说:“你吧三叔的微信号给我吧,我想三叔了。”
三叔的网名叫“老片儿”,这网名要不是北京人真心说不利索,加上了三叔,聊的不多,也就是房子,孩子之类的,三叔儿子也20多了,上大学呢,在北航,现在也快退休了,老太太去世多年了不过芍药居的房子还在,涨了不少钱,爷们也后悔没要两套,而我呢,后悔一套都没要。
“好了,聊到这吧,有机会咱们爷俩喝一杯,你小子也成了大人了,哈哈”
“好的,三叔”
“拜拜”
“干嘛拜拜啊,又不是打电话?”
“用词要有礼貌”
“好吧,三叔,拜拜”
“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