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大一,有人说正是青春好时候,把握机会出去走走,;有人说是一个人正当成熟的时候,加紧学习,不误时光;有人说如此年轻,一切都不必着急。而我,发现了大学的无趣,爱上了军营。
二十二岁,大二。两年的军旅路白驹过隙,两年离别,终于在国庆前夕重归学校,倒确有“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意思。两年未见,原来的朋友们聚一下是肯定的,畅谈两年中的经历,感悟,成长以及对以后的打算。一面是终于归来的兴奋,一面是自知能力微弱,无法立足的担忧,或者说恐惧,但经历两年似乎一切都很有自信,踌躇满志,跃跃欲试。和她也是在这样的一次小聚中见了第一次。
缘分这个东西,的确让人说不清道不明。在部队的第二年,一个偶然的时间,看到同学群里有人在问问题,自己恰巧也知道,于是便去给她解答了一下,原来她也是向往军营的,又得知我们还是老乡,所以多聊了些,很愉悦很投机,以至于以后的很多次珍贵的使用手机的时间都要闲聊几句。刚退伍,便都是各种聚会吃饭,和她也是觉得之前聊了那么多,见见这个想象中的朋友。
十月一号中午也就见了她第一面,那天,一件白底兰花连衣裙,一脸笑容,个子小巧可爱,一看到她,就觉得好亲切,似乎相识多年。那顿饭,是烤鱼,两个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吃了将近三小时。学校在上海的郊区,她说第二天去市区转转,恰巧一个人,正好我也想出去玩玩,就说要不一起吧,她同意了,当时就莫名的高兴。一切都显得很自然。第二天,两个人溜达了一大圈,腰酸背疼腿抽筋,回学校的地铁上,因为人太多,在车厢晃来晃去,因为不稳又加上个子不高,车身一晃她抓了我一下,我看了她,她马上松了手,一片娇羞,然后我叫他抓着我背包的带子,两个人就这样一路站到学校。
那个国庆,她找了和兼职工作,每天下午一点到晚上十点,在离学校四十多公里的迪士尼,每天坐地铁两小时,有时候晚上下班必须赶快去赶最后一班地铁。
十月四号,我跟她说晚上我来接你,她说不用,自己回来,而我坚持,说已经订好车,她没再拒绝。只是那天很乌龙,迪士尼不让车进,我们围着迪士尼饶了一圈,也没找到她说的那个地方,都过了半小时了,最后没办法,我下车去找她,“嘿”,突然她出现在我身后,跟个小兔子一样蹦了一蹦,拍了我一下,我猛然转过身,看到笑容灿烂的她,很可爱,我说“等急了吧,不好意思没找到路”,她说“没事啊,我也正好转了一下”,其实大晚上,一个女孩在等,哪会不害怕,到她说得很轻巧,完全让人看不出有什么牢骚。她递给我一个信封带,说送我的礼物,接过来的刹那,无比兴奋。一路上,我让她再睡会,也没说什么话,她躺着没有睡着。
就这样以后的日子里,我们聊天越来越多,见面也很多,每周五学校会有电影放映,她是放映工作者,而我便每周都去,看看电影,也看看她,似乎看着她心里就很满足,很踏实。慢慢的,一个月过去,越来越觉得她那么亲切,那么美,那么可爱,于是我决定和她表白。十一月十一号,也是星期五,如往常一样,看电影,还没结束的时候,我出去把之前买好的花放在饭店里,打算电影完了就来那里吃饭,结果等我弄完回去,电影已经散场了,她打电话问我在哪儿,说他正在往学校办光棍晚会那里走,我急了,心想怎么迟到的。我说好,我马上到。因为是光棍节,晚会自然是与爱情有关,我们到那里正好是一个互动节目,台下的人上舞台去,和心上人表白。看她看得入神,我是准备下去等下一个上台的,她突然发现我不在了,应该是知道我会去,打电话给我让我走了,我说再过几分钟吧,然后她很坚定,说我如果现在不走她就回寝室了,也不吃饭了。我慌了,只能和她离开。电动车,两个人,便直奔饭店,还是和以前一样吃饭,聊天,快完的时候,我去拿出之前放好的花,放在她面前,她先是挺惊讶,不过没两分钟,便好像早就知道一样的平淡,我没有说什么动情的话,仿佛一切都很自然。我们就这样正式成了情侣。
从那以后,我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因为她,因为相遇,相爱。每天早上,我都想着见到这个永远都不一样的人,我买好早餐在楼下等她,无论多久都愿意,只是怕凉了早餐,多亏了我的小电驴,陪我走了这么多路,否则我确定我要走断我的蹆了。十一月二十三号,还记得是星期三,这个下午全校都是没有课的,社团时间。我和一个战友去滴水湖办事情,而她专业内部有专四培训,回来的公交车上,她很反常的对我说,嘿,我想去玩儿了。我好惊讶,我知道她压力很大,很为父母考虑,父母把所有都放在她身上,她不想更不敢辜负他们,所以我以为她不愿不能花时间去玩,虽然我有多想和她去,。我欣喜若狂,至今我还记得我高兴得还和旁边那个战友说了半天,学校在郊区,没什么好玩,又在下雨,天有些冷,我在教室外等她,风雨飘摇,两个人去唱歌,然后发现两个都不怎么会唱,在哪儿对着傻笑,哈哈。幸福的时间总是很快,毫无感觉,就过了两三小时,最后我忍不住吻了她,我只觉得老天是如此厚待于我,站着,抱着,躺着,一点也不想放开。可是我看到她眼睛里湿了,我停下来,抱着她,不知道稀里糊涂说了些什么,只记得她说你这个坏人,把我的初吻就这样夺取了,你要对我好点,不要骗我。她的声音似乎有些满足但又有些担忧。我怎么舍得,我只会用尽我的所有去爱她,疼她,照顾她,只怕我做的不够而已。其实二十二年来,这也是我的初吻。风雨里,我们一起回了学校。
古往今来,爱与被爱的故事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我们是对方的全世界,又是这世界里的一微渺。晚上,我们一起去南汇嘴观海公园,却发现一片漆黑,啥也看不见,远方海面的渔船如星星般闪耀,她说,原来那是渔船啊;晚间,我们在学校的操场上一起跑步,在篮球场的凳子出亲吻;我买了一把大伞,只为伞下遮住我们,她却笑我傻不愣登的打这么大伞;大礼堂的电影,我每场都在,却每场都没好好看,因为我只想看她;我们在咖啡馆看着对方发笑;吃了共享区的所有店铺;晚上送了一份老太婆的面,她便从此爱上了老太婆;和她的室友一起吃饭,搞得我像要见家长一样紧张又兴奋;在校园的路边亲吻,她却害怕别人看见,每次都想拒绝,可是哈哈,她问我为什么我吻的时候睁着眼睛,我说我帮你看着路人啊,其实我只想多看一眼,因为在我眼里,她每一秒都不一样;帮她妈妈买票,却无能为力,被同学嘲笑丈母娘都回不去了,我还有脸回去吗,然后她笑得那么开心……
她报了ACCA,每个周末都要上课,负担很重。又报了十二月十七日的考试,五十那一段日子里,我们一起天天泡图书馆,我因为回学校晚,什么都得自学,虽然没怎么学,但那段时间至少把在图书馆待的心静下来了。十七号,她去市区考试,下午知道了成绩,很伤心的告诉我,没有通过,我本想安慰你,但她说没事,总之有了收获,知道了考试的形式和技巧,天快黑了才到学校,送她回到了宿舍。第二天的晚上,她说谢谢我陪她泡在图书馆,其实看到她就好了。
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圣诞节,也是星期五,晚上她和社团的人一起去吃晚饭,完了我接她回宿舍。说,对不起,媳妇儿,没有给她准备圣诞礼物,她说没有啊,有我的每一天都是圣诞节。这是这世界上最动听的话。
可是所有的爱情都是甜腻和矛盾交织在一起的。那天,我和几个同学去唱歌,之前并约好六点和你还有我一个朋友一块吃饭,可是,下午手机没电了,我在扣扣上跟她说了声手机没电了,六点我到了叫她。可最后,六点过了我们才开始往回走,中间却忘了用他们的电话给她说一声,到寝室充电上,就六点二十了,然后看到她在群里找到我室友,问我在哪儿。我知道她为我担心了,见到她,她很生气,不愿理我,可是还是陪我和之前约的那个朋友一起吃了饭,依然笑着,这样的媳妇儿,是我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啊!吃完饭,她从来没有这样气过,只是一个劲的要回宿舍,不管我怎样说。那天晚上,我无法睡下,只是一个劲的自责,又莫名的恐惧。第二天,如往常一样送早餐给你,可她只说了一句 我和室友一起去食堂吃,顿时我漠然了,从未有过的害怕,我怕她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我就这样要失去她了吗,我跟在她后面,陪她走到教室,看着她进去。中午,她还是一个劲的要回宿舍,我无处可去,只觉得全世界就空的只剩我一个人,我去到我们在学校里的每一个角落,空无一人,我终于体会到痛原来是这样。每个地方我拍了照片,发到空间,因为我怕再也没有机会和她到这每一个地方。她看到我发的照片,又担心的逗我,我突然舒了口气,仿佛从另一个黑暗的星球重回人间一样,只是暗自告诉自己,决不会有第二次。……
终于,期末结束了,我们在上海玩了两天。这两天里,我体会到了人世间最真的幸福。看她每一个笑;用烂到不忍直视的技术给她拍照;在摩天轮里就是两个人的全世界;她的吃相永远都那么好看;她怕太贵不愿我花而故意说自己想吃那些小炒,哪个人不想吃最好的呢;看着她,抱着她入睡是这辈子最美好的事;海洋馆里,我多想一直抱着,让她比所有人都高,比所有人看得鱼儿都多;可是白鲸馆里,我的乱叫又让她生气,。
接下来,是二十四小时的车程。原以为还久,可是转眼间你就要下车,最后两小时,我抓着她,多想时间就这样停滞。可是她不得不下车,但至少,我可以等到下学期看你。一整个寒假,一个月,终于体会到想念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原来真有相思之苦这个东西,她在干嘛,吃了什么,心情好吗,不要整感冒了,和家人谈家常呢吧,家里有客人,肯定很累,一定又睡了半天脚还是凉的吧。。。心里堵得慌的那种感觉二十多年来从未有过。情人节了,无以言表,有生之年能遇见,夫复何求,终于还有两天了,一切想念便会相见,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