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喜欢写回忆系列的文章,自从放寒假以后,有充足的时间回忆过往。张亚凌老师说:“我习惯回忆,回忆在我,是打捞幸福的别样方式。”于我,童年是一个关乎幸福的储蓄罐,回忆是一个无比享受的过程,还可以把灵魂安放成最舒服的姿势。昨天,脑海里闪现过一丝老家院子里的三棵梨树,它们就是童年的记忆,一股欣喜涌上心头。自从坚持日更千字文以来,每天写什么成了最大的烦恼。况且记忆中的梨树,曾经给我的童年带来那么多欢乐,还是爷爷亲手栽种的呢。我没有多想,就开始动笔了,一个多小时后,洋洋洒洒写了2500多字。按照惯例,得进行一两遍简单的修改,可是问题就出在修改文章上,怎么改始终觉得文章有问题,修改终究无法下手。
我犯了一个低级错误,那就是动笔以前的准备功夫没有做足。语文大师叶圣陶说:“写文章这件事,可以说难,也可以说不难。并不是游移不决说两句话,实情就是这样。难不难决定在动笔以前的准备功夫怎么样。准备功夫够了,要写就写,自然合拍,无所谓难。准备功夫一点儿也没有,或者有一点儿,可是太不到家了,拿起笔来样样都得从头做起,那当然很难了。” 我的毛病显然是准备功夫没有做足,眼下的困境就在此,读完自己写的《我家的三棵梨树》,总觉得线索有些凌乱,似乎出来两条线索,一条是童年的趣事,一条是对爷爷的思念,这两条我都想写。可是总觉得怪怪的,写童年的趣事吧,觉得有些浅薄,味道不够,写对爷爷的思念吧,笔墨篇幅不够。这两碗水对于写作水平不怎么样的我来说,的确为难,然而洋洋洒洒的文字又舍不得删去,删掉了多可惜。尽管是些平淡无奇的文字,但是每一个字都承载着童年的幸福,而且有些句段还跟主题无关。
我一遍一遍尝试着修改,直到晚上,也没有摸索出期待的样子。对于自己的匆忙下笔,追悔莫及,木已成舟,文章还得凑合着看。我的整个脑子里一直在找文章的平衡点,最终也没有给出文章准确的定位。越到最后,主题似乎越来越混乱。这就是写之前没有想清楚的后果,我必须承担后果:一遍又一遍修改,修改一遍内心承受一次纠结。叶圣陶说:“写文章,自然应该事先通盘考虑,就是说,应该想清楚然后写。什么叫想清楚呢?为什么要写,该怎样写,哪些必要写,哪些用不着写,哪些写在前,哪些写在后,是不是还有什么缺漏,从读者方面着想是不是够明白了……诸如此类的问题都有了确切得解答,这才叫想清楚。”是啊!凡事预则立。文章得先写在心里,写出来的文章才与预设一致。就像先前写的《家乡的小河——童年的游乐场》,写之前,取哪方面的材料,达到什么目的,抒发什么样的情感,布局谋篇早在心里有了定位,只等着文字的契合了。写完后,经过简单的修改,果然是心里期待的样子。文章还被推荐至简书首页,几天过去了,情感一直处于兴奋状态,这就是一篇好文章带给作者的好处。眼下的这篇文章却让我心里一阵一阵难受,我决定冷静了再做处理。后悔动笔之前,就应该想清楚的,做好增删功夫,调整好写作次序,想来也已经成篇了。思想的过程就是是写作的过程,可现在完全成了四不像,连自己都没有勇气读下去,文章不能悦己,何来动人?
我写得如此纠结,想来看的人更纠结,也许看的更是一头雾水。今天清早醒来,便打开文章开始修改,许是沉淀了一个晚上,那些杂乱的思想不再跳出思绪。我决定大范围修改,跟主题没有关系的段落完全删除,且把主题重新定位:“我们的索取和爷爷的奉献”,在字里行间进行主题升华——对爷爷的怀念。修改大致从这两方面进行,尽管读起来依然有些散乱,但比以前要平缓得多。好在文章还是被收录在简书《散文随笔》专题里,在这里感谢编辑的包容,也感谢读者一如既往的辛苦与理解。
叶老说:“题目虽然值得写,作者了解得不怎么确切,感受得不怎么深刻,就没法写。没法写而硬要写,那不是练习写东西的好办法,得不到练习的好处。要养成非了解得比较确切不写,非感受的比较深刻不写,这才练习一回有一回的长进。”显然,这次写作并没有带给我任何长进,要说长进也只能说是深刻的教训了。
写东西总是要给读者读的,所以就得为读者着想。读者乐意读的正是我们真切的深刻的感受,这样思想情感才起到了交流的作用,读者学到了情感与经验的交流,哪有不乐意读的?所以在这里,我更得感谢,那些一路读我文字的朋友们,这三棵梨树确实让你们的眼睛和身心经受了些纠结。今后,下笔之前,一定得想清楚了,再从心里写起。我也始终坚信,那些好的文章定是作者早先就在心里写好了的。看来以后,我得在这方面多下些功夫。
2018年2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