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丽婚前设想的很好,如果她一但生了孩子她就不会再去上班,她找的男人说话又是蜜饯喝多型的,只要她说一个不好对方立马就趴下讨好的那种,原以为她会喝着蜜吃着饯一路美下去,孰料因为一个孩子过去甜美悠哉的日子就这样一去不复返了。
孩子要出生,老公要创业,可是创业哪是那么好创的,本来都不丰厚的身价出去一次少一次,眼看着一年过去了,说好的一年拿回十万的盈利最后本都没见着。男人不死心,对着她发誓再给她三年时间,这三年里她什么都不要管,三年以后他如果还是不行就回来继续上他的班。丽丽也是个好高骛远的主,谁不希望过风风光光的日子,她也希望三年五年换套房再添辆车,她也想往那金光闪闪的道上奔,她男人创的可不是他一人的业,是她的希望,她得支持,一定得全力支持,她把自己的私房钱一口气拿了个净干,并郑重的告诉她男人,你就风光的去闯荡吧,这个家我来抗。
孕期找各种借口开各种病假条死活看不上的工作她又灰溜溜的回去了,从毕业就没挪过窝的行业这个时候再回去加把劲也是该收割的时候了,男人打发走,自己的前程规划好,一低头忘了肚里的孩子,嗬,这孩子谁来整,拉家人入伙吧。
自己的娘来不了,那只有男人的娘,临生之前给男人的娘打电话让她从老家赶过来,男人的娘说她不想来,问她为什么不想,她说她不想在城里待,嘿,这老太太,还由着你了,你不来谁来,她把男人搬过来,让他下指示,男人嘴一软,那个倔强的老娘进家了。
月子里丽丽负责奶娃,婆婆烧菜,烧出来的菜不是齁咸都是没放盐,一顿咸一顿甜的奶水下不来,让她加个鱼汤,她说家里没鱼,嘿,谁家里有现成的鱼还是,下楼去买啊,她说她没钱,人怎么可能没有钱,她说她就没有,没钱你怎么从老家过来的,她说她男人就给了她车费钱。
丽丽这个时候还没发现因为没有钱而带来的源源不断的麻烦,没钱给她钱,孰料给一次有一条鱼,不给三天之后除了粥什么都没有。男人回来的时候给他反应情况,没想到男人的亲妈早诉到了前面,男人说妈在这也挺辛苦的,从老家大老远过来,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也没个伴你也多体谅体谅。这不是体谅不体谅的问题好吗,是我跟怀里的娃马上要饿死的地步,you know?
男人不know,她竟然让他know不了。男人为什么会不know?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第二天她踩着男人要回来的点假装熟睡打起了鼾,男人前脚进门,婆婆连忙从房间里跑出来,一边跑一边接过他儿的包半哭半唱的说,我的儿,你可回来了,你娘我今儿可是累坏了,我给丽儿做了五顿饭,洗了一大盆子衣服,又是抱我孙,又是哄我孙,我的背,还有我的腰,哎哟,儿,你来给娘揉揉,揉揉腰再锤锤腿,这,就这,哎哟,我的孝顺儿。不一会儿,功德满满的婆婆呼噜噜的光荣睡去了,丽儿在被窝里气炸了花。
但是丽儿之所以是丽儿,当憋屈愤怒的气流退下去,她就开始琢磨这个事情,不能再由着这个人精照这样唱下去,再这样下去她不是被这个人精饿死在家里都是被她扫地出门,她告诉自己是时候得反抗一下了。
又是一个新的第二天,丽丽,丽丽的婆婆,丽丽的男人都在餐桌上坐着,男人在看手机,婆婆拿眼乜斜着,早餐一向是她发挥的主场,直觉告诉丽丽这个女人今天又要上台了。只是丽丽没想到她今天要超常发挥,只见婆婆扑腾一声从椅子上面滑下来哇啦啦的哭起来,哭也就算了,还要拍着地,拍地也就算了,鼻涕还出来了。合着这戏入的够深啊,今儿就让她演够演过瘾了,她连去扶她都没去,结果这个不作为又被地下的婆婆抓住了。她哭,我的儿,我给你说你还不信,你这个儿媳妇天天咒我早死呢,我都摔成这样了她都不扶我一下,她还说让我早点滚出这个家门,我的儿,从小到大我一天天盼着你早日成家,早日有娃,这刚盼进门的新媳妇你说说咋是这成色……
妈,我什么时候盼过你早点死呢。
地下的回你不是说等我孙大了我也七老八十了,那不是盼我早点去死吗?
丽丽站了起来,丽丽叉起了腰,丽丽指着婆婆清了清嗓子,说,妈,我今天也把话都挑明了,我希望你也听清楚了:一,你的儿子现在不挣钱这个家是我在养,我在养是什么意思呢,就是家里的一切大大小小开支都在靠我。二,你如果不想在这你可以走,你走了我也不上班,我看你儿还有你孙吃什么。三,你现在身上没有一分钱,再过十年二十年你也不会多有几分钱,你老了要指望我养,你现在怎么对待我,十年二十年后我怎么对待你。四,这个家是我的,房产证上的名字是我,如果要问这个家的主人是谁,是我,其它都是客。
丽丽以为把话都说到这份上,再不明白的人也该看出来这里面的厉害关系了吧,她怎么也没想到婆婆身上永远有一个最有力的法宝,她是她男人的母亲,儿子再大在母亲那里永远是亏欠,儿子永远要报那高高在上的母亲的恩。何况这个母亲是个人精,她眼看着自己要败下阵来,但是戏要接着唱完,她一转身哭倒在了她的儿怀里,并使出杀猪的力气嗷了起来,儿呀,我的儿呀,我可不想活了,你说你是不是也想我去死,你妈我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这么大,你小的时候为了让你吃饱我眼巴巴的饿了三天,三天呐……
毫不意外她的男人站在了他高高在上的母亲那里,丽丽这下打的自己的脸生疼,在她男人那里,她的婆婆是她男人的软肋,被这样的思想灌输起来的男人一辈子都会觉得他母亲的养育之恩大于天,这一辈子他都没有地方可以逃,只有慢慢还那比天还大的恩,这所谓的孝所谓的恩不过是她婆婆亲手早就安下的紧箍咒。
丽丽想一摔门再也不回来,可是走了她的娃怎么办,出去不一样还得找人看,一样不还是找不起人,保姆月嫂小时工自己的娘没有一个能指望的上,跟如今这日子有何区别,有,现在最起码还有一个人,这个人事非再多再人精她不会对襁褓里的孩子下手,只要她继续工作,她就有钱给孩子买奶粉,只要孩子有奶粉就饿不着孩子,而那个人不可能不给孩子冲口奶喝的,除此之外就是怎么跟人精相处的问题。
我得找到问题的核心,她最缺什么,她的软肋是什么?钱,老了没人管。她没有一分钱,她只有她这个儿媳妇。如果走心走不动,那只有走战略,把这当工作,处理起来面不改色,事情完成,目地达到,不谈感情,不论英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一晃三年过去了,当初襁褓里的娃现在也送到了幼儿园,婆婆还是那个婆婆,给200块钱就把家里象征性的打扫一下,一分不给屋里灰尘成堆也不抬眼瞧一下。每天早起趁着她男人在就过来邀功说都起床吃饭吧,饭我已经做好。做的是什么饭呢,除了一锅粥还是什么都没有。晚上不管丽丽工作多晚永远有一个电话在等着问什么时候下班,为什么要问呢,等着她回来做饭呢。
现在孩子也送幼儿园了,她一天在家什么事也没有,不能事先把菜洗洗准备了,不能,人家说她炒的菜不好吃,炒的菜不好吃衣服会洗吗?会,即使偶尔洗一次哪怕丽丽的、娃的、娃他爹的脏衣服在同一个筐里,她也能精准的把丽丽的挑出来扔一边。如果眼一花错洗了丽丽的,晚上回来邀功的大戏就唱起来了,丽儿,我今天把你的裤子洗了洗,儿,我今天给丽儿洗裤子了。只有丽儿知道,那条裤子是深色的,她以为是她儿的,平常她的衣服泡盆里,如果她不洗,泡嗖泡臭婆婆也当没看见。
丽丽说我早就看开了,我一直就图她是一个大活人,能帮忙看着娃现在能接送一下娃,其它我什么都不图,每周固定给她买菜的钱,每月给她买身新衣服,我们也是合作,我出钱她出力,只是这个价格比市场上一个保姆的价格要低很多,既然低很多那也别强求人家工作多出色,只要不对孩子作手脚其它无非自己苦些。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样的男人这个家庭我估计头都不会抬,但是我没有机会了,我还把我的娃带到了这样的家庭里,那只能在这一地鸡毛里找点乐过,别的你还强求什么呢,人性会改吗,不会,你看我们相处了三年,一切有变化吗?该看清的我早都看清喽。
下次见。
我是郭郭,是一个女生,一个女人,一个妈妈,更多的我还是我,我在用文字记录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