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松落:
作家、影评人。1970年代生,祖籍湖南,新疆出生,生长于西北。著有《我口袋里的星辰如沙砾》《为了报仇看电影》系列等。华语电影传媒大奖、华语优质电影大奖评委,中国电影家协会理论评论委员会理事。《GQ》中文版2012年“年度专栏作家”。
(嘉宾:韩松落;采写:渺小茫;摄影:白寓意)
素时纪:《我口袋里的星辰如沙砾》全书由50余篇散文组成,勾勒出一个平凡的小城青年成为作家的突围路径,也是您首部谈论个人成长的作品,您在创作这部作品的时候经历了怎样的过程?
韩松落:之前的经历主要是在写娱乐和电影这几方面,二十几年都在沉淀这类型的文字。娱乐类的文章我写了有五千篇,在写的间隙断断续续写了关于家庭、关于个人、关于成长的文章。
写了有一两百篇,最后从中选出了57篇,时间跨度比较大,是一个人的回顾展。最早的一篇19岁写的,最晚的一篇是去年写的,横跨了二十多年。在文章的取舍上,选择了关于成长和往事关系比较密切的文章,考虑到整本书能呈现出一条时间线索。
素时纪:《我口袋里的星辰如沙砾》中有个章节“西北偏北,沿虹而去”您从小生长在西北,对西北是否有许多印象深刻的情节?
韩松落:我出生在新疆,在西北长大。现在常驻兰州基本上是没有离开西北这个范围,西北对我的影响是比较大的。
首先它的自然风景,天高地阔,有一些无人区,在其他人口密集的地方是看不到的。在这样的地方长大,心胸无比开阔看待事物的方式比较淡薄,这是对性格的一种滋养。
其次它的地域性、多元性和原生态性都是不可多的,我从小在这里长大,把自己的青春已经融入进去了。
素时纪:书中有许多风景的插画,像新疆伊犁、新疆喀纳斯这些照片都是您自己记录拍摄的吗?您平时会不会经常用照片去记录和刻画一些回忆?
韩松落:是的,都是在去新疆的路上拍摄下来的,我小时候比较喜欢画画,喜欢拍照觉得拍照片存储的信息比较大,可以让我换回当时的情景和气氛,现在的年轻人对过去的新疆和西北了解都比较少,语言描述后放一张照片更具有当时年代的气息,了解的更透彻。
素时纪:您从04年就开始写专栏,从写作到专栏在到书籍,您是怎么开始书本创作的?
韩松落:书籍创作是在专栏中找一个脉络,找一个点,聚合在一起。
比如之前的《为了报仇看电影》它更多的像是一种不是影评的影评。局部上会做一些修改,让整个情节更自然。逻辑上更清楚,内核还是一种商业文章的内核,尽量去争取更多的受众。
《我口袋里的星辰如沙砾》这本书不太一样,里面所有的文章做了着重的严选从时间、经历等等各方面,它不像是媒体文章,里面的文章都比较忆涩,有些不太正常的部分写的很晦涩,是一种内心的表达。读者也是各取所需,有些人能读到青春、乡愁、成长这是一种共通的情感。
素时纪:“韩松落”应该是您的笔名,对您来说这个名字有什么更深沉次的含义?
韩松落:“松落”两字,出自蒲松龄《聊斋志异》自序:“松落落秋萤之火,魑魅争光;逐逐野马之尘,魍魉见笑。”最早的时候这名字被我写进了小说里,随后自己也就拿出来用了。
素时纪:前两天您在公众号上发表了一篇最近热播的电视剧《我的前半生》的评论,您觉得一个人性格塑造和她从小生长的环境有很大关系吗?比如罗子君的性格塑造和性格转变?
韩松落:个人认为一个人在他十岁的时候已经把他一辈子过完了,后来的生活都在围绕着这十岁大做文章。在二十岁的时候会变的更强大更丰富,但是一旦到了四十岁的时候很多人又都会变成十岁以前的样子,他内核的东西往往不会有太大改变。
编剧在塑造的这部戏里面的人物性格还是很成功的。电视剧提出一个规划,从创意到编排到最后拍摄基本上需要两年的时间,剧中罗子君的性格铺垫来源于她的妈妈,她的妈妈就是用来诠释罗子君是什么样的人,从什么地方走出来,决定了什么样的性格,用来解释人物性格最大的证据。
素时纪:人有时候习惯用夸张的语言来描述自己惨痛的经历,来掩饰自己真的惨,您赞同这个观点吗?
韩松落:是的。文字描述本身就是一种提升和美化,一件事只要描绘过了就是已经被修饰了。有时人用一种极其惨痛的方式来述说,它中间已经在消解其中不安的部分,夸张的过程也是在掩饰,反而简单的主谓宾句子更能描写事实情况。
素时纪:您在早些年著有《为了报仇看电影》和《为了报仇看电影2:猛虎细嗅蔷薇》两本书,鉴于当代的影坛,您是怎么样鉴别一部电影的优与劣?
韩松落:在电影院看电影的时候还鉴别不出一部电影的好与坏,当你回去写影评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好的电影可以从人性的角度从背景,都能找到很多可以写的点。坏电影最大的问题对于影评人来说,忽然觉得没什么可写的,在电影院里仅仅只是展现了画面。
合作采访:合肥纸的时代书店
合作供稿:素时纪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