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一直沉不下心做读书、书写等功课的修习,看着书桌附近堆积的书,完完全全地拾不起兴趣,今天想着可能是最近看得太少,中断了一段时间,不够持续,感觉都不熟悉了。也许是又到了一个停滞的卡点,一个调整的机缘。 也好,那趁此清空,把书都搬至客厅摆放在书架上,整理好,让书桌空起来,包括客厅也是,又升起强烈的意识:想把这些东西都收纳,放置进柜子里。沙发上等外面可看得见的地方不要有东西,简洁。还有卧室衣柜的收纳,随着时间流逝,渐渐地变得混乱了,看见乱也是内心乱,需要整理。一点点整理,不间断的功课,持续而自律。
记得意大利作家伊塔洛·卡尔维诺的一段话:“我对任何唾手可得,快速,出于本能,即兴,含混的事物都没有信心。我相信缓慢的,平和的,细水长流的力量,踏实、冷静。我不相信那种缺乏自律精神,不自我建设,不努力,就可以得到的个人或集体的解放。”
收到杭州宋乐天的书《无尽绿》,书里夹了两张明信片,一张是莲市遥望工作船从西泠桥来,一张是湖面上枯萎的莲蓬落入水中。翻阅读完,是一本以植物为主角的江南风物散文集,持续十年观察与积淀,记录江南风物。她写自己做端午香包、竹子灯架、乌米饭、青团、梅子酒、草木染布,跟随自然时节亲身践行,细密平实的生活细节,鲜明的“无尽绿”融入生活,可见作者对植物的无尽爱,嗜好格物之趣。植物不仅可观赏,更是植物与人之间温柔的治愈。提到植物对人的温柔治愈,想起上月读这本《山里来信》,喜欢作者记录的故乡自然风物,电影中的植物笔记,带给一丝内心的澄澈。
喜欢这种与日常生活发酵而亲切的文字,在秩序之中,日子有滋有味,不紧不慢而踏实笃定。真的是要沉浸在日常生活,不要怕麻烦和细节的琐碎,《海街日记》有一句台词:活着的东西都是很费功夫的。于日常小事情中习得耐心、静心,心性的修炼。
昨天把红梅酒开罐,琥珀红色,小酌一碗,不似上次的青梅酒有微微的辛辣味,这瓶红梅酒梅子香与酒香浑然一体,入口柔和。酿酒使用的是度数稍高的九江双蒸酒,喝来有些微醺。待他晚上回家,迫不及待让他品尝,连连称赞。说来也很羡慕他的味觉触觉等感官的敏感,对生活中接触的好物可以瞬间捕捉到其精点。还有一种对任何事情广阔的接纳度。
生活的充盈和美好,不是生活需要多少条件,而是自己是否能够感受。-庆山
气韵生动,是你生命里带出来的东西。去说、去听和去看,不如感受到的东西。存在是一个无限的整体,只能看到、听到你能够看到、听到的。在你能够看到、听到的以外,是无限的广大。小我总是会阻碍我们去感受,联结整体的壁垒重重。
作为宇宙自然的一部分,失去与自然的联结,也即失去与我们自己的联结。每当走出家门,去湖边散步亦或眺望山林或凝望天空,那一刻内心空间得以扩展而明澈,很容易就忘却了小我。想到《山里来信》作者的一段话:看植物或风景,要用“内心”去看,看风景的同时,也观照心灵,让心灵变“活”,对所见产生热情,或许这样,才会觉得风景和万物的“灵”。
心物一元,读书、静坐、念佛号的功课持续,于独处中,收摄散乱的心神,通过“习静”的训练让自己沉稳明澈,惟有心静,方能流深,才能关照和悲悯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