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书聪:知动守静的书法状态
文/李晓恒
在生活中,张书聪是个急性子,说话走路办事,总是火急火燎。与他一起置办东西,他常常是很快把自己的东西置办好就忘了自己的同伴,然后就火急火燎的催人,火急火燎的赶回书房开始自己的一天的“功课。”
张书聪活得很性情,没有城府,爱憎都写在脸上。一张孩童的脸憨态可掬,喜笑时两眼眯成了一条线。愤怒时,双眼圆睁,一脸的怒气,不管是谁,哪怕是天王老子,也毫不在乎,不留一点情面,人多人少处都会不做任何修饰的表达自己,有时令人下不了台,尴尬万分,但过后又很快烟消云散,一切都满不在乎。就因为性格里的“疾风暴雨”,他喝点酒后,草书就是他宣泄情绪的最佳选择。下笔之后,笔从于眼,眼从于手,手从于心,提、按、顿、挫、挑、抹、钩、旋,“万毫齐力,八面生风”,一时纸面风生水起,烟拢雾绕。浓淡干湿、方圆曲折、刚柔巧拙、抢让留积齐显。一如“骇马越涧,偏面骄嘶、雄强无比”。所以我们在欣赏他书法创作时,就会有一种放任的肆意感和飞翔感,会不由得从心底喊一声,“痛快!解气!”张书聪性格中的那种热烈、坦率、豪爽、直来直去、都毫不掩饰的在他的作品里显现,没有世故、没有机巧、一览无遗。
张书聪抄心经,虔心恭敬、竭诚尽敬,一笔一划,工工整整,绝不寥寥草草。但即便是这样,他的《心经》写得无挂无碍,放松自在,没有架子,没有板着面孔说教,完全是轻松活泼、随心顺畅,圆融无碍。一如他的为人,具足大智慧。
张书聪的楷书干净纯粹,没有虐气躁气,圆融、雅致、清秀。张书聪的唐楷功底非常扎实,写谁像谁,可以以假乱真,但他还是跳出了唐楷的规矩与法度,在规矩整饬、结体端庄中显现出幽默轻松、温和恬淡、匀而不板的生命现象,与严谨的庙堂之制形成鲜明对比。
张书聪长于书简体,但不是一味的尊帖,它更多地是融入了自己对简书的理解,加入强烈的当代书法元素。点划多了几分天真与率性,自由奔放、无拘无束、天然成趣、无造作之感。有的若篆若隶浑然一体,有的波磔披拂,形意翩翩,有的敦实古朴,奔放飘逸。张书聪用书简体写《兰亭序》,除了兰亭序本有的潇洒、清丽、自然奔放,酣畅淋漓,有了更多的童心、童趣、童真。是那种逸气高致的仙风道骨,不拘一格的放任洒脱与逍遥自在,多了几份高隐之士少有的人情味,让人觉得可亲、可敬、可爱。不拒人千里之外,也不会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张书聪的书房与他的为人处世一样,有着强烈的“书聪符号”, 看起来整齐规则、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每一个小空间都是独立的,有着明确的“位置”角色和相配套的艺术装置,在这样一个空间里,你会自然找到与自己心性相通的空间,让你觉得有亲近感。骨子里是那种能让你放松下来,有宾至如归的感觉,不拒客,清净自然。书房的墙上,不同的位置都做了良好的设计与装饰。张书聪把自己的书法作品根据位置的不同,按照不同的书风表达。行楷隶篆,他都有极佳的演绎。进入不同的空间,就会有不同的享受。我开玩笑称他为“地主”,是对他精神层面富足的赞溢。书房里所有的瓷器上,都是自己写的字,或篆或隶 或行或草、天然成趣。走进书房,你也就走进了张书聪的精神内核。
张书聪是个热心肠人,喜欢张罗与书法活动有关的事,不计较得失,不怕麻烦闹心。有一个书法界的朋友说:“和书聪在一起,你会感到他是把心都掏给你的人,你不能不为这样的人感动,你也不能不为他做的事所感动,他是用一种献身的精神来为书法做贡献的,书法是他的精神之根,精神支柱。”因为长安有张书聪这样的书法热心人,常常组织一帮书友聚在一起,要么书法雅集,互搓技艺;要么出游走访,广结书友。使得长安书法界就有了更多的激情与活力。
更多的时候,张书聪会静下心来,主动为大家泡茶。他的禅茶功夫也甚是了得,煮水、候汤、洗杯、汤壶、冲水、洗茶、泡茶、分茶、敬茶,从容不迫,安静谦和。话语间多了几分闲情逸致,不再是那个火急火燎的性情人。
张书聪就这样把动和静有机的集于一身,融会于自己的书法世界,让自己的书法有了强大的生命力。张书聪认为“书法是中华民族标志性的艺术,最能代表中国人的内心世界。书法应随时代,在继承的前提下,大胆创新是真正书法家必须努力要做的。不要排斥流行书风,如果百年以后它还能流行,也许可以成为经典。”因为有这样的认识,他的书法就有了高于常人的品质,不循规蹈矩、默守陈规,在继承传统书风的基础上,力求突破创新,更多的追求“书法的灵性状态”,也就有了他根据不同的内容 选择不同的书写风格和抒发状态,也就有了他博采众长,个性鲜明的特色。
张书聪认为,学习书法的最佳途径是临帖,临帖和找对象一样,只要多临些帖,总能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张书聪一直在努力,在临帖中寻找自我,这本身就是一个书家的 生命常态,有这样一种态度,他一定能走的更远 ,在不经意中书写出真正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