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慕小曦
很久没有回家了,前段时间忙完公司的事情,才有机会回家看看,坐在火车上,凝视着窗外不断变化的风景,心中思绪万千。坐了好几个小时火车真的很疲惫,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到达目的地了。我的老家在一个小山村里,所以下了火车之后,徒步走了半个多小时的路,才到了家门口。刚到家门口,就看到了老母亲熟悉的身影,母亲坐在那把老旧的藤条椅上,藤条椅吱嘎吱嘎的前后摇晃着。母亲远远看见我,那张苍老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在向我招手。我走到她身旁,母亲咧着嘴笑着说道:“回来了?”。我点了点头,冲母亲笑了笑回应道:“是啊,回来了。”这时,妹妹从房里走了出来,看见我回来,兴奋的叫道:“哥,你回来啦”!“嗯,回来了”。妹妹拉着我的胳膊说道:“哥,走,进去吃饭吧,饭都做好了。“嗯,好。”我扶起老母亲走进房里,坐在饭桌前,我略有些惊讶,饭菜格外的丰盛,还有一只老母鸡。“妈,这只鸡?”“哥,妈听说你要回来,非让我把咋们家这只老母鸡给杀了炖汤”。妹妹说道。我握住母亲的手说道:“妈,您这是……”。母亲笑着说道:“听说你回来,我就让你妹妹给你顿只鸡补补,平时啊,你工作又忙又累的,当然得好好补补。”说着,母亲往我碗里夹了一只鸡腿,说道:“多吃点。”我赶忙回应道:“哎,好,您也多吃点”说着,我也给母亲夹了一块,母亲开心的合不拢嘴。就这样,午饭过后,母亲又坐到藤条椅上,闭上眼睛晒太阳,我悄悄走到母亲身后,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闹出声响,惊扰到母亲休息。我把手轻轻搭在藤条椅的靠背上,轻轻摇晃着藤条椅。这把藤条椅已经陪伴母亲很多年了,从我记事的时候起就有这把椅子了,算起来,它比我的年龄还大。听母亲说,这是她和父亲结婚的时候,父亲送她的礼物。在当时那个年代,拥有一把藤条椅,也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母亲一直很珍惜这把椅子,自从父亲得病去世以后,母亲更是天天坐在藤条椅上,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一样。我曾经和母亲说,要她搬到城市里和我一起住,我也方便时常照顾她,可她就是不愿意搬,她说,城市里太喧嚣嘈杂,她不喜欢。后来,也就顺了她的意思。
直到偶然有一天路过母亲的房间,听到母亲在和谁说话,我侧耳听了一会儿,居然发现老母亲竟然在自言自语,她说道:“老伴啊,孩子总是劝我搬去和他一起住,可我舍不得这里啊,舍不得你啊,我们在这住了这么多年,这里处处都有我们一家人的影子”。听到这里,站在门外的我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后来妹妹告诉我,父亲得顽疾去世后,母亲经常坐在门口的藤条椅上,自言自语。我知道他是在跟去世的父亲说话。母亲很爱父亲,之所以不跟我到城市,就是因为她舍不得父亲,舍不得曾经和父亲住过的地方,舍不得那把藤条椅。
那把藤条椅不仅仅包含着父亲对母亲的爱,也包含着母亲对父亲深深的爱。当然,还有我。从父亲走后,家里只剩下老母亲和妹妹,我又在外忙事业不经常回来。母亲始终思念着我这个儿子,每天坐在藤条椅上看着远处,盼望着我回家。也许,我真的该好好陪陪母亲了。几天后,我回到了公司,坐在办公桌前,脑海中又浮现出母亲坐在藤条椅上冲我招手的样子。抓紧时间忙完了公司的事情,我又一次踏上了回家的列车。事隔上一次回家,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当我再次出现在家门口的时候,母亲依旧坐在藤条椅上,看见我回来,她开心的笑了。后来,和母亲聊了很久,她显得特别高兴,因为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