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安德烈的声音,逐渐向舞台方向靠拢。
聚光灯打在他身上和旁边一个盖着红绸的盒子上。张筱春眉头一紧,随即拉着骆姒往前走了走。
“感谢我亲爱的朋友们光临我的舞会。我最近收了件宝贝,是当年从故宫带出来的,你们的嘉庆皇帝用过的,想必大家都听说了吧。”安德烈声音里挡不住的骄傲和轻蔑,在场很多人不禁握紧了拳头。
“说来说去不过是我们祖宗的东西。”王清幽忍不住说了一句。
“那它现在也属于我,不是吗?王小姐?”
“您总得让我们掌掌眼吧,不然谁知道真假。”骆姒看王清幽吃瘪,无奈的说道。
“是啊是啊,”众人附和到。
安德烈示意助理把上面的红绸摘下,露出一个小型透明展柜,里面安安静静立了一樽金瓯永固杯。众人不禁瞪大了眼睛探头看着。
就在众人啧啧称奇的时候,张筱春倒显得格外淡定,看了眼手上的表,似乎在等什么。
骆姒看了看他,道,
“我记得你昨儿对这杯子很感兴趣,”
“是嘛,只是好奇罢了,今天一看,也不过如此。”
“本来还想着我钱庄存的钱够不够买下来,这样一看,是省钱了。”
听罢,张筱春低头浅笑了两声,看得骆姒忍不住……
“真不知道什么才能入得了张老板的眼……”
“滋滋滋,啪!”还没等骆姒说完,头顶的吊顶和周围的壁灯灯晃了两下,灭了。
现场顿时一片慌乱。女人的尖叫声,男人惊恐骂娘的声音,说话的声音,皮鞋和瓷砖的摩擦声……
还有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伴随着安德烈愤怒的喊声“啊,我的杯子!!”
所有人都急匆匆地往外走着
骆姒在灯灭那一瞬间下意识往自己的左边抓了一下,可是身边什么人都没有…
她低声叫了两声,“张筱春?张筱春?”也无人回应。听着旁边那些人走的走跑的跑,她也止不住的慌了起来。从小她最怕的就是黑暗和打雷。
她也不知道该往哪儿走,定定地站在原地,那种无助让她相起了爹爹去世的那一晚……
突然,一个有力的臂膀揽住她,准备带她往外围走去,她想挣开,却闻到熟悉的味道,只是这个味道浑了别的味道………
“张…张筱春?”
“是我,”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先出去再说。”
外面,已经有不少车走了,还有不少人等不及自家车来,坐着黄包车就走了。
“秦弈的车应该停在那边,咱们过去吧。”
“好。”张筱春一直保持着右手护着骆姒的姿势,骆姒眼不经意一瞥,看到他左手在滴血,心头一紧
“你受伤了?怎么弄得。”说着就要去看张筱春的手。却被他躲开了。
骆姒悻悻地收回了手,不再言语,默默走在他身边。
张筱春回到家,脱了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坐在了一旁,低头看了看左手骆姒用她自己的手帕给她包扎的,真丑。
但是想到她在车上担心的模样,还真有点儿可爱呢。
麻利地解开手帕,里面手心的伤口还有亮晶晶的玻璃碴子,快步走到洗手台忍痛清理了一下,心想,还好不是手背,要不以后唱戏可咋整啊……
还没等他找出药箱,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他出去一看,竟然是骆姒。
“你怎么来了?”
“张老板不准备请我进去坐坐吗?”
张筱春侧身让她进来,自己也跟着进去。
“我先帮你把手包扎一下吧,一会儿又该哗哗趟血了。”
“你来就是为了给我包扎的?”
“不止,我今晚还不走了。”说完带着了然的笑看着诧异的张筱春,
就短短几秒张筱春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外面已经在查了?”
“嗯,展柜被人打碎,现场的玻璃碴上还有血迹,金瓯永固杯被盗,安德烈大闹警察局,一定要一个说法。”
说完骆姒看着张筱春,想让他说些什么。
可是,什么都没有……
“骆小姐,我觉得你今晚没必要留下。”张筱春沉默了很久开口说到。
“你知道今晚我走了明天你就要进警察局,法医血型一对比,你百口莫辩。”
“怎么会,展柜玻璃那血可不是我的。”张筱春懒懒得往后一靠,以手支头,眼睛一眯,有一种说不出的…霸道还有一丝丝媚骨天成?
“不过这么晚了,我也没车送你回去,二楼左转第三间是客房,骆小姐住那儿吧,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我就在你隔壁。”说着便起身往楼上走去,边走边挥挥手,
“晚安~”
流骆姒一人在客厅捋着今晚的事。
楼上主卧的张筱春坐在躺椅上,慢慢摇着,何尝不在想着明天怎么在警察那儿圆过去。顾深受伤了,也不知道他今晚能不能把东西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