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是赌棍,他的赌资却不大,也就三两百元的玩法。他很想找有钱人赌,可是有钱人都懒得搭理他。他只好找那些退休的女人凑局。
轮到他摸牌了。只见他两指摁在牌盖上,慢慢揭起来,摸了摸,又窝在手心里拿回,生怕走了一丝光。
牌拿了回来,即便是不要的风,他也要插进牌堆,然后,左挪一张牌,右挪一张牌,作犹疑不决状。直到下家不耐烦地催道:“还想玩不?想玩就摸逮牌牌蚤子!”他方才舍身取义似的从中抽出那张风,大义凛然地扔出去。
听牌后,他则是另副嘴脸,一会儿哎声叹气地说:“牌太臭了,没希望”了,一会儿懊恼地捶打自己说:“谁让你手贱打错牌的”……看见想要的牌,立马把牌放倒,呵呵一笑道:“不好意思,我就赢这张”!
若他赢了,即便其余三家都付清钱了,他还会在心里默算一番。发现算错帐,立马讨要。轮到他输付账时,有零钱从不从外掏,而是故意举着整钱说:“没零钱,先欠着哈”。但大家都不吃他这一套,联想着也会把他的整钱给破零了。
由此可见,他牌风和人缘都不好。另外,他好吃懒做,攥着儿女寄回来的血汉钱,吃烟喝酒赌博,家里啥活都扔给老婆子做。女人们鄙视他,又嫌他麻脸黄牙,长相猥琐,就懒得叫他的名字,直接叫他麻鸡——麻鸡是麻将里一条的俗称。他自己便喜滋滋地接受了。
即便这样,女人也不爱跟他凑局,除非三缺一时确实找不到其他人时,才让他坐上牌桌“填缺”。即便不让他“填缺”,他赖在麻将桌边看别人打牌。
俗话说,观棋不语真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