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看一部韩剧《请回答1988》,豆瓣评分9.7分。这个剧主要讲了1988这年在一个胡同里发生的一些家庭琐事,以及同龄的小伙伴间互生情愫,青春的悸动。虽然里面并未有什么特别波澜的剧情起伏,然而就是这些实实在在的小事情让人看了觉得既温暖又感人。有时候看着看着就暖哭了,看着看着就感动哭了,看着看着就笑哭了。这是一部能激起人那段过去温暖时光的电视剧。
1988年虽然我还并为出生,然而在接下来的九十年代,也就是我十岁前,这段时光也确确实实是我一生中最为温暖的回忆。
1.那时候我家有一个小菜园
在我有记忆的时候,有一个特别温馨的家,虽然是平房,却是我儿时的天堂。从大门进来,一条小路对着房子的山墙,而路的一侧是一面长长的树篱做的高高的墙,爸爸空闲的时候常常用着超大的剪刀在上面修剪,所以那条小路夏天也总是很清凉。曾经爸爸还在树篱里面发现了一 窝刚刚出生的小鸟。当时大家都对于新生的雏鸟都很欣喜,常常去看它们,或许沾了人的气味,后来就被鸟妈妈抛弃了。爸爸想了好多方法给小鸟儿们喂虫,开始的时候还张着小嘴抢着吃食,可惜到了后来还是都没养活,为此我也是伤心了好久。
从小路转个弯就是我家的房子了,爸爸当时在门口两边的窗台下都建了两个花池,爸爸在里面种了好多漂亮的小花,有鸡冠花、串红、波斯菊、牵牛花……这些小花在我的童年里也是很好的玩伴,我会把串红的芯拿下来吸里面的蜂蜜;会用波斯菊的花瓣给自己染粉色的指甲;会用牵牛花做耳坠;还有一种花瓣落叶以后会有绿色的果实,我常常会折一半然后夹在耳朵上做耳夹……
爸爸把房前的一长条地翻了土,种了两颗樱桃树,每每到了季节,我总是兴高采烈的去摘上面数不清的小樱桃,虽然我家樱桃树不是最好的,不是最红的,也不是嘴甜的,却是我最爱吃的。除了樱桃树,还有一颗果树,现在倒是记不起来具体是什么果实了,或许是李子,又或许是杏树……而那片地,冬天的时候爸爸就会从地里翻出来秋天埋的大红萝卜,感觉真的好神奇。
爸爸说,房子山墙另一侧沟里面的树是我们刚搬来的时候他种的。当我记事起,那里面的树对我来说已经是参天那么高了。虽然那边的沟当时主要用来丢一些厨余垃圾,但因为那几棵树的关系,反而留下了好印象。然而当离开那栋房子以后,又回去看原来的那个家,后来的房主已经把那几棵树都砍掉了。再回去的时候,那里已经不再是我的家了。
是的,那时候,我家还有一个小菜园。菜园就是用那一面篱笆墙隔开的。园子虽然不大,但种了好多蔬菜,爬在架子上的豆角、瘦瘦小小的辣椒、开着小黄花的黄瓜、红红的柿子……夏天的时候去一次小菜园,摘上个小黄瓜和柿子,在嘴里一口一口的吃着,好是清爽舒畅。当然我最爱的是寻找在篱笆下面自己生长起来的“黑天天”(学名龙葵),真的是又酸又甜好吃极了。而现如今,这种植物真的很少见到了。
听爸爸说,刚搬来的时候,爸爸还在房檐下养了鸽子,我其实是对房檐下的隔板有一点点印象的,然而据爸爸讲被人抓走了,所以我是已经对鸽子没有了印象。
当时的爸爸妈妈都在市场里小摊位上卖东西,每天都回来的很晚,我在幼儿园每每都是最后一个被接走,那时候天都黑了。然而,爸爸总是有时间去种花,种菜,修理篱笆墙,翻新土地……现如今想来,我爸爸当时真的是超人爸爸,可以做这么多事。那时候爸爸也会出远门去进一些货物,会走一两天,然而却是我最为期待的日子,因为只要爸爸回来就会给我带礼物。爸爸还会给我买可以换衣服的芭比娃娃做礼物。记得当时小朋友们娃娃的衣服都很是漂亮,我要爸爸妈妈也都给我做。还能记起妈妈为我的娃娃用毛线织了一只黄色的小裙子,那么精美,那么合身,像小公主一样,美极了。而爸爸用的是袜子缝了一件连衣裙。跟小伙伴们炫耀的时候,他们竟十分喜欢爸爸缝的那件,真的很是惊奇,或许他们羡慕的是我有一个可以给我的娃娃做衣服的爸爸吧!
2.那时候“远亲不如近邻”
九十年代,大部分住平房的那个年代。一个胡同里,几乎是没有多少秘密的。一个胡同里的孩子也是最为亲近。我家和旁院是住在胡同的最里面,我家和旁院中间仅栅栏相隔,栅栏中间有个小门,我们常常通过小门互通邻里。他们家养了德牧,我们当时都叫“狼狗”。自我有记忆的时候,他家养的大狗小狗便没有断过。可能是从那时候起吧,就一直喜欢小动物,喜欢狗狗。虽说狼狗看起来看起来很凶,只要有生人来就会大声吼叫,然而它们却很懂人性。因为那时候的我常常会剩饭,剩下的就端着小盆来喂它们。每次过去的时候,总是温顺极了,把剩饭倒进去拿着空碗往回走的时候,它快高过我的身体都会挡住我不想让我走。有时我也会抱着它们的宝宝在怀里抚摸。有一次抱一只小奶狗,它一直在怀里乱窜,我没站住,一个没站稳就一屁股摔进了狗的饭盆里,坐了一裤子的狗食。本想可能会被骂,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家以后,正坐在缝纫机前的妈妈却被逗得哈哈大笑。
那时候旁院的邻居家有一个姐姐,她爸爸妈妈应该是离异了,她是在奶奶家长大吧。曾经捡到过一张被浸泡过的一封信,写满了对妈妈的思念,而上面皱皱的痕迹便是她一次次的眼泪吧。她的妈妈偶尔会来看她,拿来一些好吃的。而她也会拿来我们一起分享。还记得第一次吃香水梨就是她妈妈带来的。当时真的是很惊奇,梨也会有这么小小的品种,而且软软的,超级好吃啊!
我有时候也会淘气,偷偷跑进邻家的院子里。有一次竟捡了那家爷爷掉在地里的眼镜。那时候并不知道眼镜是什么作用的,还偷偷的自己戴上,结果带完头晕目眩。后来让妈妈送回去了。而现在,我也天天戴着眼镜离不开了。想想也是好笑。
那时候学校放假抑或放学,胡同里充斥的总是我们小伙伴嬉闹的声音。我们会聚在一起跳皮筋、打沙包,有时候也会学自行车。还记得那时候,学自行车,前面一个人骑,后面的小伙伴在后面扶着。然后轮流着骑。有一次,在我骑的时候,小伙伴松了手,结果我差点摔到厕所里。不过相对摔跤来说,更兴奋的是竟然不用扶着也可以骑行了几米。夏天的时候,我们会让爸爸妈妈做捉蜻蜓的圈,下面用长长的树枝连上做支架,圈上面会缠上蜘蛛网,我们小伙伴一起去捉蜻蜓。有的胆子大的甚至会把蜘蛛也放上面。虽然后来被捉的蜻蜓命运都不太好……但那就是我们最为开心的童年的记忆啊!
那时候的邻里关系真是喜欢去分享的,分享美食,分享喜怒哀乐,分享大事小事。如果家里有什么事,总可以找到个邻里帮个忙,或者“照看一眼”的。然而,现在当大家都住了楼房,距离更近了,只有一堵墙的距离,只有一层楼板的距离。关系却越来越远了。一个小区里,真正熟悉的却没有几个,能帮上忙的也是寥寥无几。
我怀念的九十年代,是怀念那个最美好的童年,怀念爸爸妈妈的青春岁月,怀念最为纯粹的邻里关系。那个简单而充实的年代,那个物质并不富足,却充满温情的年代,那个充满善意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