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月
昨晚临睡前,把《忠犬八公》又看了一遍。
最让我记忆深刻的一幕:当男主角突然离世后,小八坐在地上,看着车站痴痴地等着,车站的人和小八打招呼,小八不为所动,眼中只有车站,当车站门打开,他抬起头充满希望地看着,看到不是自己要等的人,又低下头,耷拉着脑袋,眼中都是失望。
等了一个春夏秋冬,又一个春夏秋冬,树叶黄了,又绿了,又黄了,就这样,小八一直等了十年时间。哪怕他们说:十年了,帕克不会再回来了,你不用等了,小八还是每天在老地方看着那扇门,进进出出的人好多好多,可没有一个是他的主人……
小八成了那个小镇的名狗,当男主角的妻子回到家乡,再次看到小八时,一句:老伙计,你还在等他吗?说完抱着小八痛哭起来,十年了,时间易逝,等的人却再也不会回来,而他和她也都已经老了……
影片的最后,黑夜中,老态龙钟的小八一个人蹒跚着走着,天空下起了雪花,漫天雪花飘落在小八身上,小八躺在地上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梦里有男主角,有他们在一起快乐玩耍的片段,像从前每一个清晨那样,他和帕克教授一起跑步、一起说笑、一起回家、一起过马路,幸福在这里定格。镜头转到小八身上,幸福的美梦化为泡沫,小八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个人静悄悄走了,他太老了,终于等不了了……
有人说,小八告诉了人们,爱和忠诚的意义。是的,对于狗狗而言,认定了,就是一生的责任。
我想我家的哈宝了。
哈宝是中华田园犬和狮毛狗的后代,他结合了二者的有点,近看有点像柯基犬,短短的四肢,有力的跳着,胖胖的身体,毛发非常有光泽。非常聪明,非常可爱。
记忆中,哈宝有过一次离家出走。
那是一年秋天,地里的棉花都盛开了,我和爸爸下午去地里摘棉花,等天黑回家,哈宝把家里的棉花袋子都咬坏了,原本堆砌的棉花也被他搞倒了,家里一片狼藉。
爸爸非常生气,大声说:哈宝,你做什么呢?把家里搞得乱七八糟,一点都不乖。说完,拉着扁担朝哈宝挥舞了一下,哈宝以为爸爸要打他,蹭得一下冲到了黑夜里。
爸爸看到哈宝冲走了,连忙在门口大声喊哈宝,黑夜静悄悄地没有反应。我拿起手电筒朝哈宝冲走的方向去找,爸爸在另一边找,我们一起喊,一起找,但是哈宝没有出现。夜越来越深,我急得哭了起来。在乡下养狗唯一要担心的是:偷狗贼。
邻居家养的狗就被偷狗贼毒死卖了。我边哭边喊,正在我准备返回家的灌木中,我看到了两只闪亮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我,直觉告诉我那就是哈宝,我喊了声哈宝,哈宝冲到我脚下,摇摇尾巴。我抱着哈宝大声哭起来,原本担心的心彻底放松下来,哈宝好像也知道自己做错了,用脸蹭蹭我的脸。
后来,哈宝再也没有离家出走了。
闲时,我喜欢在哈宝的头上写王字,过往的邻居看到都会笑哈宝,哈宝也不管他们,好像特别骄傲的看着我,也许他也觉得自己特别神气。有时,故意用好吃的逗哈宝,哈宝那无辜的眼神看着我,搞得我好像一个坏人一样。没事,拍拍哈宝的头,给哈宝抓痒痒,捉弄他,哈宝就像一个智慧老人一样,静静看着我闹腾他,偶尔过分了些,哈宝也从不计较。在我大学毕业后,在乡镇医院上班的时间里,哈宝陪我度过了愉快地岁月。
后来,我到C城工作,定居,结婚,生子,老家的次数慢慢少了。但是每次打电话都会问妈妈,哈宝怎么样。对我而言,对于我们全家而言,哈宝就像是一个家人那么重要。离开,也是会想念的。在那几年里,爸爸妈妈到亲戚家里做客,重来都不会在外面过夜。因为爸爸妈妈总是说,哈宝一个人在家,没有饭吃,他会饿肚子的。
不管多远,坐车多么辛苦,爸爸妈妈都会朝家里赶。有好吃的也都会给哈宝吃。5年的时间里,有哈宝的日子,一天天这么快乐地过着,我们都以为哈宝会这样一直陪着我们。直到某天我夜里接到了妈妈的电话。
哈宝,死了。妈妈哽咽着说。
怎么回事,我焦急地问。
原来乡下的偷狗贼又出现了。冬天,城里的狗肉火锅店生意正好,他们又重抄就业,把毒死的狗卖到城里的火锅店赚钱。妈妈说,凌晨五点,那些人喂了有毒的包子,哈宝吃了一个倒下后,偷狗贼用铁钩子去拖哈宝,哈宝挣扎的声音惊动了爸爸,爸爸抓起衣服,骑着摩托车去追,那些人害怕被抓,扔下哈宝匆忙逃走了。
等爸爸找到哈宝时,奄奄一息的哈宝喘着粗气,血不停地流着,那些人太恶毒了,铁钩子把哈宝的身体都勾穿了,中毒了的哈宝眼神已经开始涣散。
妈妈说,哈宝走的时候没有人知道,他把自己偷偷藏起来了,等爸爸妈妈找到时,他身体已经凉了。说完,妈妈说,以后再也不养狗了,养得比人还亲,走的时候真的受不了。
金星也曾在自己的节目《金星秀》中,聊过自己曾经养的一只狗狗,后来在2012年去世。当金星回想起来时,都泪眼阑珊,她在节目中最后说,狗狗就像家人一样,他们就是不会说话的孩子,所以,你负不起那个责任的话,千万不要养;如果你承担不了他的离去的话,也千万不要养!
今夜,我不想念人类,我只想念一只叫哈宝的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