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心情是莫名的焦躁和低沉,无论男女。腻了城市的高楼大厦和车水马龙,会想念大自然的原貌和宁静。快节奏让生活在大城市的我们有时候感觉跟不上它的速度,抑或两点一线的重复让我们心生厌烦,甚至偶尔感叹普通人的努力不会那么容易幸运。
常规的一天早上,到点起床然后准点快走进地铁里面。习惯性的在一个自己喜欢数字的站台上等,待到地铁驶入后站在自己能倚靠的门边的角落,带着理科生的惯有的“总结性”思维,打量两边座位上的乘客是否有熟悉的面孔。这种熟悉在陌生的城市偶尔还能带来一丝丝“温暖”的感觉,尽管大家从来不认识也不说话唯一有的就是一闪而过似曾相识的眼神。
地铁的速度代表着这个城市的忙碌。每到一个站台,一批人换成了另外一批人。突然在进来的一群人中,有一对年轻的情侣一下子吸引了地铁上并不怎么用心背单词的我。没错,他们俩打着手语,看似在讨论要去的目的地和如何乘坐地铁,刚开始有点焦虑但后来好像问题解决了,两人相视而笑。刚开始还担心他们但无能为力的我,看到笑容之后瞬间被感动到,却说不上被什么感动。直到他俩下车看不到背影,才收起我的眼神整理起自己的思绪。
或许最近疲于应付各种略带嘈杂的声音。耳边的争执,路上的噪音,甚至会议中入耳却不入心的指示,突然看到安静却有丰富肢体情感的手语,强烈的反差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冲刷了之前全部的嘈杂。男孩黑黑瘦瘦的背着个鼓鼓的包,女孩高高的,像是刚来这座城市不久打算去投奔自己的朋友,两个人一路用手语亲密交流,起初的不安最后被微笑所取代,相信没有什么可以难倒两个紧紧相连的心。跟我一样,车厢里的大多数人会被他俩的特别是女孩略带夸张的微笑所感染,爱莫能助但最后还是看到了可能是问题得到解决的结果吧。衷心希望他俩一切顺利,有困难也希望有人能够交流并帮上忙。如同是,几句简单的英语却能给老外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莫大的帮助一样。
而提到英语,最近也在偷补。一边背背单词,多说勤练之前只会考试的语言,提升自己真实的技能。而好几次老外突如其来的问路差点让我口吃,最终帮上忙却挥之不去自己的窘迫。而手语更像是掌握另外一个“国家”的语言和敲开另一扇门的技能,让我们能够走进无声的世界,倾听里面同样丰富的未知或许也能在特殊的时候派上用场。之前老家有个堂姐,小时候由于医疗事故导致不能开口说话,后来在特殊学校学了些知识会识字。每次我回家之后,最喜欢问我的就是工资多少,但不是用手语跟我讲,因为我真的不会。她会在我手上写字,以此简单的沟通,并略带夸张的表情给我大拇指。现在想想,如果我早点具备这项技能,碰上今早地铁的那对情侣,或许我可以帮上忙。可惜没有如果。
或许我们偶尔会感叹自己付出的努力并没有那么幸运的回报。就如同今天大多数人都没能帮上忙因为手语不像英语一样普及度高,能帮上忙的机会也就转瞬即逝。当机会擦肩的时候,如果再来准备,或许只能留下感叹。成功一定不是必然,你必须先做好准备,才会有幸运降临。身体健全的我们,已有幸运,看到了别人的不幸才略有感悟。当躺在医院的时候,最大的奢望就是平时不经意的健康;当不忍直视生离死别的时候才领悟活着的珍贵。珍惜看似平常的拥有或许也是莫大的幸运。
下了地铁回到公司的我,如同远游一趟归来的我,积压的情绪没了,焕然一新却又是再平常不过的我。
原来有一种语言,笑而不语。没有声音,少了嘈杂慵懒,多了情感,照常可以跟懂的人交流。地铁留下的短暂回忆,真心觉得那对恋人好美,男孩的担当和女孩的乐观给人鼓舞。再正常不过的我,下一个计划想学学手语,希望可以读懂你,不一样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