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泥流转于手中,墨蓝点染于笔端,勾画间,看似轻而易举。可,且知制作之过程精细与不易。
昨夜绵绵,淅淅沥沥。踱步于朦胧氤氲,日朝曈曚,微滑的青石板街,笼罩着晨雾,绕过古色古香的红瓦白墙,走进青花瓷堂,那青花瓷,便制作而来。
捧出一手陶泥,放于手中,便是开始制作陶胚。将手放在陶泥上,轻抹慢划,陶泥之柔软却不易驾驭,须得谨慎专注。指尖缓缓抚过,控制好力道,只一压、一推,瓶身就显出雏形,最后再轻轻收口。抚摸边线,感受到流畅的线条。此便为塑形。但还需精益求精,屏息凝神,双眸紧盯陶泥,生怕多用半分力道,精细调整,才算完成。至此,已然过半。
然而还有更难之处——绘画。笔刷蘸上钴料,凝视陶胚,细细勾画。陶泥柔滑,稍不留意笔尖便会滑开,只得心无旁骛,无任何波澜遐想。点、染、勾、抹,不禁流下大滴汗珠,却浑然不觉;手臂酸麻难耐,可不曾有丝毫松懈。从未想过青花瓷富丽典雅的背后,是制瓷人这般艰辛。笔末染脂走过之处留下墨蓝的痕迹,渐汇成壮美的山水墨画。靛色涂抹瓷身白素;幽岩并溅山泉流溪;千里山河只在须臾;待看毫端颂无声诗。当正午艳阳高照,只将那云彩镀上金边,山河的最后一笔终于落下。那青花瓷便将完成。
入窑烧制。“天青色等烟雨”,历经烈火焚烧,出窑便惊艳四方。望着白皙剔透的瓶身,幽蓝堂皇的山水画﹣﹣是流传于千百年之物。心中感慨万千,没有制胚时全心全意的投入,便不曾有这优雅的曲线、轻薄的瓶壁;没有绘制时屏息敛神的专注,便不曾有这蔚为壮观的画卷。那瓷文化的精妙与典雅,代表着制瓷人之专注与认真。瓷器,是每个华夏儿女的拿手好戏;瓷器,是中华文明里熠熠生辉的璀璨明珠。“岁月失语,惟石能言。”待长大,你我定将瓷器文化继续传承下去,为中国这盛世再抹丹青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