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沿着东风路往东走,今天阳光明媚,晨起的太阳把柏油路照的金光灿灿,耀着眼,我把挡光帘拿下 来,突然想起一句话:只有诗人和圣徒才会相信,在柏油路上辛勤浇水能培植出百合花来。
未到减河大桥,把车停在路北的停车场,便沿着台阶走下去,初春的太阳红彤彤的,阳光洒下来,减河上面薄薄的一层薄冰反着光,我着急去看所谓“鱼徙负冰”的景象,但好像鱼没有一条,冰面也是薄薄的一整 块。但好似奇怪的是:一条宽宽的河面,一半的东侧水波荡漾,清澈见底,一半的西侧却薄薄的一层薄冰。连一条河都要把两边分的这么清楚。
沿着红色的小道往前走,两边的芦苇丛还挂着冬季残留的的花絮,清风一过,花絮便洋洋洒洒到冰面上,毛绒绒的一片,还有那枝横竖斜的芦苇杆,提醒着冰冷的冬天还没过去。不过你若往远处看去,工人们开始在修剪枯萎的芦苇了。
红色的小道曲曲折折,是沿着河边修建的,一眼望不到头。路的两边种满了槐树,白杨,乔木。靠近河边的种满了芦苇,荷花,垂柳。初春的天里,什么都是荒凉的,什么都看不到萌发的迹象,水面覆盖着冰层,立了春,一切好像还没有变化的迹象。
过了茂密的树丛,便是一片小沙滩,沙滩上空无一人,隔着沙滩的小路的对面有个卖缠糖的,他说缠糖两块钱一个,我说小时候才一毛钱。然后他就一块钱卖给了我一个。小时候曾经吃过唯一的零食就是缠糖,不知道是否味道一样。正研究缠糖是怎么个缠法,忽然听到“喳喳喳喳”的声音,循声望去,居然是一只灰喜鹊正翘着尾巴。喜鹊是好鸟。因为喜鹊一年到头,不管是鸣还是唱,不管是喜还是悲,发出的声音始终都是一个调,一种音。“喳喳喳喳”,正和儒家眼中的圣贤、君子所要表现的一样。恒常、稳定、始终如一。但愿如此。
缠糖特别甜,不过也忘了小时候缠糖是什么味道了,再去看那灰喜鹊,却不知飞哪去了。正郁闷着呢,从北边忽的飞过来两只黑喜鹊,黑喜鹊现在很难见到了,今天居然见到。两只黑喜鹊隔着两棵树喳喳的叫着,我呆呆的看着它们:它们头、颈、背部和尾巴都是乌黑的,闪着油亮的紫色光泽,双肩和腹部的羽毛洁白无瑕,长长的尾巴翘动着。他们摇头晃脑聊了会天,便朝南边箭一样的飞去了。嘴里和心里都是甜甜的。
我突然觉得我和这世界不熟悉了,眼前的一切,触手可得却又遥不可及。
我和这个世界不熟。
这并非是我安静的原因。
我依旧有很多问题,
问南方问故里,问希望,问距离。
我和这个世界不熟。
这并非是我绝望的原因。
我依旧有很多热情,
给分开,给死亡,给昨天,给安寂。
我和这个世界不熟。
这并非是我虚假的原因。
我依旧有很多真诚,
离不开,放不下,活下去,爱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