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秦威,自从我成年后,我就是许多人敬仰的大将军,因为敌人听见我的名字就会一蹶不振,如此威名是我随父亲征战沙场时奋勇杀敌,以一敌百,从而渐渐飘扬四海。
可是,那年,朝廷动荡,我中了小人的奸计。只怪那局势错综复杂,像我这般在沙场里叱刹风云的人,也没能看得透这些朝政。后来听别人说起,才知道是朝中丞相想要扶持新主上位,却一直忌惮我手中掌握的兵力,于是想方设法要除掉我。
边境匈奴来犯,大王命我率五万大军平定这次战乱,根据传来的情报,这次来犯匈奴就如往常,并不是很多,我想五万大军绰绰有余,领了两万人马,就出发前往边境。
情报是假的,匈奴十万大军来势汹汹,领军的还算是个大人物。我军节节败退,匈奴越战越猛。我传信让大王派兵增援,却迟迟没有消息,那时我才明白,这中间肯定是有人做了手脚。在我们辛苦坚守半个月之后,所剩的人也已经寥寥无几,我们再也没有能力去反抗,只能撤退,让出了城池。
副将金耿愤怒地说:“卑鄙小人,让我们死去了这么多兄弟!”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会战败,所有人心目中的秦威本该是不可战胜的,可是这次,却败得一塌涂地,就连我回去向大王请罪时,也是从未见过的愤怒。是的,是我弄丢了本是属于我们的城池,可那是因为朝中的小人,假传情报,我如实的向大王诉说,可结果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哼,我让你领兵五万,你却只带两万!败得如此糊涂,还敢狡辩?”
我记得在那时,丞相俯身低头在大王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话,丞相那诡异的笑容,大王那愤怒的神情,让我心惊胆颤。结果,或许正如他所想,我彻底激怒了大王,一气之下收回我的兵权,准备把我流放到一个不毛之地,而我再不会是大将军了。
流放日程被安排很急,父亲心急如焚,却也没有什么办法,只是不停的告诉我说,我们秦家战功赫赫,大王会让你再回来的,你先忍忍,为父也会想办法的。我看着年迈的父亲,已然不再有儿时记忆的那般高大,只是这次突然离去,不再能敬自己的孝心,心中难免遗憾。我想起近日一连串的事情,被陷害的我,觉得朝堂之上很是危险,临走时不忘提醒父亲,要他多加小心。
在流放的途中,我才明白什么叫做人心险恶,心狠手辣。没有兵权的我,如同平常人一般,可丞相还是要赶尽杀绝。在我刚出京城的那个晚上,络绎不绝的杀手开始涌向我休息的那个寺庙,而押着我的那两个官兵也早已不知了去向。
“谁能拿下屋里那人的人头,这五十两黄金就是谁的!”屋外的人大声喝着,那些杀手听的突然一怔,然后向我这边慢慢靠拢。
我侧身击倒冲向我身边的杀手,然后用拴在我手上的铁链,挡下一剑又一剑,只可恨那铁链是由玄铁打造而成,坚固无比,敌人的剑都断了,栓我的铁链也只是多了几条微弱的划痕。一波进攻后,我打的敌人倒在地上一阵惨叫。随后,我向前迈出一步,吓得他们连忙退后,然后左看看,右看看,没人再敢靠近。这些小兵小卒,一个能打的都没有,还谈什么杀我,我看向门外那个骑在马上的人,光线微弱,我知道,连他也在忌惮我的武功,即使我的双手被铁链拴着。
“谁能拿下屋里那人的人头,这三百两黄金就是谁的!”屋外的人愤怒的喝着,那些杀手犹如打了鸡血般,眼里都闪着光,毫不犹豫的冲向了我。
我被他们迅速围住,想要冲出去,控制骑在马上的那个人,已然成为了不可能。这些杀手们变得更加勇猛了,果然性命在金钱的诱惑在面前也变得毫无意义。冷风一阵又一阵的吹进这破旧的寺庙,整个天也变得阴沉下来,门口那人也在黑夜中变得更加模糊,只有那刺骨的刀剑,乘着风,在我的眼里来来去去,一不小心便是万丈深渊。我看着周围这些越来越多的人,恐怕今夜凶多吉少。
一阵阵马蹄声急促的向这边靠近,寺庙外边也开始有了厮打声。
“秦大哥,我来救你了。”我听的出来,是金耿带着他的人马杀到了这里。随后,敌人见势不妙,也逐渐开始撤离。
后来这寺庙,就如同塞外的战场般,鲜血流淌了一地,就连周围的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腥味。我对金耿寒嘘问暖,询问丞相有没有对他怎样?他说他已经被降了职位,不过也没那么糟糕。我感谢金耿不忘我们多年的情谊,冒着危险出城救我。金耿说,谁让我们是战场上的生死兄弟,只是那该死的丞相,恨不得立马将他碎尸万段。随后,我担心的让金耿快快回去,若是被发现了,那就太连累他了。
第二天,看押我的那俩人准时出现在我的面前,指了指遥远的前方,说道:“秦将军,该上路了。”仿佛昨夜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我愤怒的抓住那人的脖子将他按在身后的墙上,我想起昨夜那些要置我于死地的人,我恨透了他们,个个阴险狡诈,于是我便更加用力,直到那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表情越来越僵硬。
“停手吧,秦将军,你这样对谁也没有好处。想想你家中的父母吧。”一个颤抖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回头冷眼地看着那个官兵,冷眼地看着周围的这一切,我不再是曾经那么威风的将军了,可能今后的生活如同他们一样,这也就是所谓的现实吗?我心中不由的苦笑,松开了那只拽着一条性命的手,是啊,我怎能不顾后果的去违抗圣旨呢?
…………
被流放的那一年,是我人生中最低落的时候,就连我的剑也在未出鞘过,看起来锈迹斑斑,早已失去了昔日的光泽。我时刻都盼望着自己被拯救,然而每天的阳光都随着时间流逝渐渐变暗,不眠的黑夜也从来没有迟来过,直到黎明刚刚给了点希望,我睁开眼睛,一切还是那样。
“秦大哥!”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传入我的耳朵,我急忙起身向屋外走去,金耿的面孔就如当年打了胜仗归来般,喜悦中还充满了激动。
我尽力的去掩盖自己激动的心情,说道:“快,进屋来坐吧!”但实际上,我激动的忘记了思考他怎么会来这,他来我这是要干什么?
“我知道,秦大哥这一年过的并不如意。”金耿望望这破旧的茅屋,如事实那样伤感的说着。
确实,这一年的心酸让我变得跟普通人差不多,我又怎么还能做起别人的大哥,心中不免感慨万千。
“你听说过蝶恋花吗?传说能改变过去,这样你就不必再像如今这样,甚至...”金耿突然变得吞吞吐吐。
“甚至什么?”
“甚至可以让你死去的家人重新来到这个世上。”
“什么!你是说我父亲已经...”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一切,只是我多次寄回去的家书丝毫没有反应,难道这才是真正的事实。
“秦大哥,你想想丞相那样的人,他势必会斩草除根,就连我差点也没能逃离他的魔掌。”金耿已是一脸的愤怒,想必他也一定恨透了丞相。
“所以你来找我?”我压抑着心中的悲痛,想要确切知道金耿来这的目的。
“对,就是救你的那次,不久之后我就被丞相发现了。”金耿顿了顿,继续说道:“现在,我的状况和你差不多。”
“可那毕竟只是传说。”
“传说又怎样?反正我不想在过现在这样的生活,毫无意义!秦大哥,我们联手吧。”金耿坚定地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
而我,竟无法反驳他。
于是,我便答应了与金耿联手去寻找蝶恋花,盼望着能够回到过去,改变现在的自己。
…………
我和金耿不远万里的来到了这个离弑蝶谷最近的客栈,却被客栈老板告知,弑蝶谷危险重重,两个人是万万不行的。
“那,蝶恋花的传说是真的吗?”
“去了的人没有一个回来的,谁知是不是回到了过去?”客栈老板望着金耿意味深长的说道,蝶恋花的传说看似没人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只好去试试了。”我反倒劝起金耿来。“我们在多住几天,看还有没有人是去寻找蝶恋花的。”
金耿默默点头,表示也赞同我的想法。
客栈看上去有些破旧的样子,来往的也只是些当地的人,并不多。我猜测着他们与蝶恋花之间可能的种种关系,但却毫无头绪,他们好似从来都知道这个传说,却也对这个传说从来也不感兴趣,就连他们对我们到来毫不吃惊,毫不意外,平淡的就如往常,这让我好生不解。不过,有一个人的到来,让我没时间再去思考这些问题。
“秦威?”
我转过身去,一个身穿靛蓝色衣衫的青年男子慢步向我这边走来,挺直的脊梁,手中拿着一把剑,剑身比较细小,在我看来是一把极为秀气的剑,可从他泰然自若的神情来看,或许是个二流的剑客,可能剑法比较诡异吧。
“我认识你?”
“秦大将军的威名谁人不知呢?不奇怪吧。”他指了指弑蝶谷的方向。“我也是为这个而来的,我们可以一起合作?”
为了尽早一探究竟,我当然不会拒绝他的加入。只是面前的这个人不仅认识我,而且也知道我来这的目的,总觉得有些奇怪。
“你怎么知道我是为了蝶恋花而来?”
“来这的人不都是为了这个?”
“那你确定我们会和你合作?”
“因为我比你了解弑蝶谷。”他的话让我一惊,也让我对他产生了些许兴趣感。
他叫凌逸,他告诉我们说想要去弑蝶谷,必然会经过一个叫做幽暗之林的地方,幽暗之林的幻像极为可怕,严重者可能会在幻像中痛苦的死去,而产生幻像的来源便是森林中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幽魂发出的哀叫声,有一种解决办法,便是极为美妙的琴声,愉悦了这些幽魂,也愉悦了深在幻像中人的心灵。还会经过一个沼泽地,传说只有击败那里的守护神,才能进入弑蝶谷。
金耿在听完这些后已是目瞪口呆,我心想也许他会有些后悔来这里吧,而我自己已是无所谓了,可以说是了无牵挂,再去闯闯又何妨?
“你为什么知道的这么多?”我对他越来越好奇。
“将军还是关心下怎么拿到蝶恋花吧。”凌逸迟疑地说道。
看来他是没打算告诉我。“不过,那琴声..."
“再等等看吧。”凌逸直接打断我的问话。“以将军的威名,在这里招兵买马,我相信很快就会有人加入。”
“这人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凌逸走后,金耿便感慨道,看来不只是我这样觉得。
隔天,客栈来了个身穿黑衣的人,手中紧紧握着他的剑,整个人都充满了杀气,颇有杀手的味道。当然,此人来这也是为了蝶恋花。当他顺利加入我们的时候,金耿笑他大白天穿这身衣服,关键是这身黑衣像极了夜行衣,伏胜并不理睬他,一脸冷漠的表情中透露着淡淡的忧伤,想必来这的人,都是有故事的人。
伏胜的到来,并不能让我们此刻上路,因为凌逸再三劝告我们,没有琴声,幽暗之林大家是很难通过的。直到几天后…
姑娘的外表算是美若天仙,不过更另我注意的是她身后背的东西,虽然被一些衣布裹着,但我能大概猜出那是一把琴。
“你是秦将军?”姑娘刚到客栈就直径向我这里走来。
“是。”
“我能加入你们吗?”姑娘看着我,恳求的说道。
“不过,你会什么?”
只见姑娘从自己背上拿下那把琴,当掀开那裹着琴的布的时候,我清楚的看见了琴的左下角的“幻”字,在早些年的时候,我听说过这把琴,据说只要听到此琴弹奏出的声音,无人不会沉浸其中。看来凌逸让我们再等等是没有错的,幽暗之林总算是对我们没有什么威胁了。
“我叫萧宛如,是这把幻琴的传人。”
我表示有她加入,我们离成功又进了一步,并告诉她,明天我们就会出发。
紧随这姑娘而来的还有一人,我想他们的关系肯定不一般,于是爽快答应了他的加入。这也是我们此行的最后一位成员,他叫邬咫。
第二天清晨,在准备要出发的时候,我慷慨激昂地对他们说道:“蝶恋花这个传说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等到我们成功拿到蝶恋花,大家一定可以回到过去的!”
我看着面前的这些人,脸上不时地露出那坚定的神情。恍惚之间,仿佛回到了当年沙场领兵征战的时候,每每出发前,我都会在将士们面前说讲一翻,好让他们鼓起勇气,在战场上奋勇杀敌。不管结果怎样,一个好的开始那是必须的,就像是日出给予阳光一样给我们希望,虽然现在在我面前的只有五个人。
通往弑蝶谷的路,应该是很久都没有人走过了,路两边的杂草快要延伸到了中央,越是往前走,路的痕迹已变得模模糊糊,甚至不能分辨。我想这弑蝶谷定没有多少人来过,不经意间就觉得我们这一行人都特别勇敢,至少,能为了自己想要的迈出第一步。
等到了幽暗之林后,已经完全没有了路的痕迹,我们像是置身在一个原始森林里,对于方向,还好有客栈老板告诉我们是日落的方向。因此,当下午的时候,我们是迎着阳光的,虽然森林中一直飘荡着某种奇怪的声音,可在那明媚的阳光下,却变得若有若无。直到太阳快要落下去的时候,也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
那些奇怪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大声,并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在我意识到这是凌逸所说的幽魂发出来的声音的同时,也毫无防备中了它们的幻像,思绪从麻木变得渐渐清晰,可我还是我吗?
在幻像中,我先是被带到了曾经那个流血的战场,那个激昂的岁月,那个使我功成名就的地方。当我感觉到无比兴奋与满足的时候,时间却加快了流逝,形成了鲜明对比,我看到了一年前的我,那么多死去的兄弟,都因为那个奸诈的丞相,朝廷上我与大王的对话,俨然变成了他的舞台,他阴谋得逞的舞台!我又看见那个被追杀的夜晚,无助的我在死亡边缘不断徘徊,直到最后,虽然被救,可那些鲜血,那血淋淋寺庙中有多少是我兄弟的鲜血!我的命是他们换来的。
在幻像中,我无法控制自己,我又再次来到了被流放的地方,在那个地方,我与时间斗争,我与自己的懦弱斗争,明明有些可以避免的事情,在我手里变得无法避免,明明有些可以很好解决的事情,在我这里却变得太固执。每天一个人看着日出日落,忍受时间的摧残,不是孤独,而是懊恼与自责,却又无能为力。
那一刻,我多么想回到过去重新来过,可上天,会给我这个机会吗?
在我以为自己快要从幻像中醒来的时候,我却看见的我的父母,他们在被追杀,他们逃出了城外,可就在那个寺庙,就像当时的我一样,无情的被赶尽杀绝。我以为,多年沙场的生死离别,让我早就能够淡然的看着这一切,可现在在我眼前的,却是养育我多年的父母,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我想,那一刻我脸色难看的要死。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从幻像中醒来的,幻像太真实,真实的令人害怕,仿佛曾经发生的都在昨日,历历在目。我抬头看向弑蝶谷的方向,起身便想着向那走去。
黑夜中,我们映着月光走走停停,直到第二天早上,树木在慢慢的减少,我们好像快要走出这个地方了,于是我让轻功一流的邬咫,去前方仔细探探路。
“前面应该就是沼泽之地了,亡灵守护着山谷的守护神,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打败守护神。”凌逸走上前对我说道。
“你相信这个传说吗?”满脑袋蝶恋花的我,不经意间问了他这个问题。
“我相信!”
凌逸说的如此意味深长,仿佛蝶恋花已经是他的一样,我不再多想,也不想去多想,我看了一眼前方,只是加快了步伐。
接着我们到达了沼泽之地,大雾弥漫在我们的周围,看不清前方的路,而让我没想到的是,凌逸所说的亡灵竟是由这些雾气幻化出来的,个个都具有较强的攻击性,而我们越往前走,亡灵的数量也在渐渐增多。还好,并不是我一个人在战斗,这让我们前进的速度也快了不少。表面看似正常的这一切,可后来发生的实在令我费解。
许久之后,我们便遇见了那传说中的守护神,在我看来,只是这些雾气凝聚成了一个更大的亡灵,约有两丈高,体型巨大,像是只凶猛的怪兽,并且它的手里拿着一个巨大的锤子,可我不解的是为什么凌逸叫它守护神,这样的怪物也能算是神?思考的机会并没有给我太多,那只怪兽的大锤已经向我们砸来,转身跳出它的攻击范围时,我们也开始进行反击,虽然这由雾幻化成的怪兽是无形的,但我们每次有效的攻击都会减小它那庞大的身躯,而那怪兽也变得越来越暴躁,越来越敏捷。
“凌逸,你在干嘛?”伏胜突然开口喊道。
我的目光随着伏胜的声音看向凌逸,凌逸站在原地瑟瑟发抖,根本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像是着了魔般,整个人恐惧的不行,完全没有理跟他说话的伏胜。我们被那怪兽攻击的无暇脱身,凌逸则仿佛与整个世界已经隔离。
我猜不透,我也不想去猜了,我只想要得到蝶恋花。这个念头又一次在我的脑海中闪过,我举起我的剑,愤恨的反击着那怪兽,好在还有金耿和伏胜也在作战着,那怪兽虽然凶狠,但在我们三个这样的高手的联手中也逐渐要将它消灭。
三个人?我想到这的时候才突然意识到开始还在我们身后的邬咫和萧宛如,心中一直惦记着蝶恋花,好像就忘掉了他们,只怪他们速度太慢,两人不知道在那磨蹭什么?
终于,那怪兽在我的最后一剑下被终结,与此同时,天空突然被一束火红的光照的透亮,一直弥漫在四周的大雾也开始逐渐消退,而我们也慢慢看见了这束光的源头,也看见了这几天梦寐以求的地方。
等到雾彻底散去的时候,那束刺眼的光也不见了。整个弑蝶谷完全的展现在了我们面前,弑蝶谷很是壮观,壮观的像是仙境,奇怪的巨石,奇怪的瀑布,以及那奇怪的结构,可结合起来确是那般美丽,那般让人向往。只是前方的路却是座索桥,索桥下是万丈深渊,像是在考验人们的勇气一样,我回过头,忽然想看看他们的表情。
邬咫,萧宛如居然跟了上来,可是金耿人呢?
“金耿?金耿人去哪了,谁看见金耿了?”我惊慌失措的喊着,可回复我的确实死一样的沉寂。
我努力的思考着,这些接二连三的事情,得到的答案却是莫名奇妙,正当我想起凌逸那奇怪的神情,想要问个究竟的时候,他却毫不犹豫走向了那座索桥,步伐稳重而沉健,连头也不回,直到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没有别的选择,我也终于可以踏上这个地方,我快步上前,朝着索桥的另一端走去。
弑蝶谷像是一个幻境,那么美丽,可却又那么真实。进入山谷的我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这里绿树成荫,鸟语花香,要说唯一的遗憾,那便是没有阳光,可这个世界却又亮着,什么也看得见。
“想要回到过去,你要完成一个任务。”一个极度好听的女声突然回荡在上空。
我看了看周围,孤零零就我一人,之前进来的凌逸根本不知道在哪。
“你是谁?”
“蝶恋花,这里的神。”蝶恋花突然现身在我身前的半空中,可她并不是一朵花,而是一个让人看了一眼就痴迷的美女。
“你要我做什么?”
“杀了萧宛如。”淡红色的衣衫随着她的身体一起漂浮在空中,看起来那样美丽,可说起话来毫无表情,却又那么让人敬畏。
我心中一怔,随后便开口问道:“我怎么知道你就是蝶恋花?”
蝶恋花抬手一挥,周围这些原本高大的树,瞬间矮了一截,地上的这些花草,也变了样子,我放眼望去,没有一朵盛开的鲜花。
“只有杀了萧宛如,你才可以回到过去。”蝶恋花的身影一瞬间消失在这树林中,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回荡在我的耳边。
其实我不是不相信她,我只是多嘴的问了一句,也让我看见了她惊人的能力,看来这传说是真的,看来我只有去杀了萧宛如。
其实我不想杀人的,尤其是一弱女子,可事到如今,我别无选择。
谷中的这些场景,远比我想像中的要大很多,很久之后,我才与萧宛如迎面撞上。
我一脸杀气的看向她,她也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立马警觉起来。本来宁静的气氛,在一瞬间打破,我拔出剑,快速向她移动,双方交换位置,一成功力,萧宛如的左肩已经开始流血。
我有些于心不忍,战场上的都是男儿,从未对一个弱女子下过手,可是,可是为了蝶恋花,为了能够重新开始我的那段生活,我拿起了手中的那把剑,向着萧宛如的要害刺去,速度之快,我相信她无法闪躲。
“砰”的一声,一个身影从我身前滑过,硬生生的将剑的方向打歪。
该死的邬咫不知从哪突然冒出来挡下了这一剑。
“萧宛如,你今天必须得死!”我愤恨的说道。
我提起剑朝着他们而去,心想,这诡异的一招,一定会要了她的命。可谁知,那该死的邬咫竟然又活生生的出现在萧宛如的前面,我这一剑刺穿了他的胸膛,可却未伤到萧宛如分毫,果然邬咫的轻功已经无与伦比,那诡异的步伐连我也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我看着邬咫倒在萧宛如的怀中,萧宛如面目狰狞,伤心流泪,又是一个悲剧由我导致发生,等我拿到蝶恋花,回到过去,在那个客栈,我一定会劝你们不要来这里,因为这里便是死亡。
我慢步向萧宛如走去,就让我结束她这痛苦的一生吧。
“嗖”,身后一阵骚动,我转身接下了伏胜的这一剑。伏胜的剑法果然高超,不愧是当今有名的杀手,我与他来回纠缠,就在这纠缠中我忽然明白了蝶恋花的用意,她是想让我们自相残杀!
伏胜杀我,我杀萧宛如,那萧宛如呢?
一阵阵琴声突然传来,这正是幻琴所发出的,幻琴的威力比我想象中的厉害,头已经开始不由自主的疼痛起来,不知这萧宛如弹奏的是什么曲子!
伴随头痛的同时,我的视野也开始变得模糊,模糊中看到的影像也开始重叠。还好,伏胜也是如此,要不然我早已死在他的剑下。只是隐约中我好像看见伏胜从袖口中掏出几枚暗器,一些向我射来,一些则飞向了萧宛如。
我大惊失色,连忙左闪右晃,还好这种状况下的伏胜,暗器的威力下降了不少,并没有伤到我。只是这琴声怎么突然停了下来,我转头看向萧宛如,她的嘴角已经流出了血,血液黑的发紫,居然暗器上有剧毒!然后,她就那样倒在了地上。
我彻底怒了,因为萧宛如不是我杀死的。
我的这种愤怒,彻底发泄在了伏胜的身上,几十回合后,我也终于杀死了伏胜。伏胜含着遗憾死去,就跟我含着遗憾的活着一样。我将我的剑深深地插进这土地中,起身想离开这里,却又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
“这里没有出路。”蝶恋花现身在我的身前。
“你真会玩,神。”
“本来你们之中有人会成功的,可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你没想到?哼。”她是神,肯定就是她将我们玩弄于股掌之上。
“进入弑蝶谷后,我有干扰过你的选择?这些结果,也都是你自己的选择。”蝶恋花高冷的说着这一切,仿佛不可一世。
我仔细回想这一切,好像真如她所说的那样,只是这一切太巧了。
“你有两个选择,要么死,要么就在弑蝶谷中度过余生。”
“因为这里没有出路。”蝶恋花又再次强调。
我望望四周的这一切,虽然生机昂昂,可我却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被流放的那一年,数着时间过日子,心中则是伤心的要死,我又回头想想这些日子,我好似疯狂,却又好似做了很多错事,连最好的兄弟金耿也失踪了,活着还有何意义?
“我选择死。”
蝶恋花欣慰的笑了,我的脑海中闪过两个字—噬魂,然后就再也没有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