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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下班回家的时候看到小区院里有一个单元门口摆放了好多花圈,在对着单元门口的一处空地上还支起一个帐篷,披麻戴孝的人出出进进的在忙碌着,自己心里不禁疑惑着:这又是谁家的老人去世了?
上楼回家和媳妇说起楼下自己刚看到的情景,媳妇边做饭边说道:“好像是四单元的一个老婆子,只听说是个陕北人,为了生活和老伴都在干环卫工,而且好像就在咱们小区门口附近的路段清扫卫生。”自己随口“哦”了一声也就未再去过多地询问,一是看着媳妇正忙碌张罗着做饭;二来想着媳妇知道的应该和我差不多,再追问也没啥意思。
吃过晚饭后,全家下楼去小区院子里消消食活动活动,媳妇带着孩子去和邻居家同学的妈妈聊天,我则溜达着去了门卫室。
门卫室的保安杨师傅不但是自己的老乡,而且之前和我还在同一个小区里面住过几年,这次又一起搬到了现在这个小区,所以茶余饭后也就只能跟他坐着聊聊天,消遣时间。
和杨师傅寒暄几句后,话题自然而然地也就聊起去世了的那个老婆子。杨师傅扔掉手里已抽完的烟说道:“人这辈子没法说,你看到四单元那个去世了的老魏了没?”我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顺口问了多大年纪,因什么病而去世的。杨师傅叹了口气“唉”了一声:“那个老魏老婆子还没有我的年龄大呢,56岁,今天上午在低头扫树坑里面垃圾的时候,突发脑溢血一头就栽倒在了马路上,还是一起扫路的同事用三轮车给送回来的,我当时给开门的时候看到她脸色很黄,大致问了几句又见是那种情况就赶紧帮忙给送回去了,其实进门的那会人就已经没气了!打电话联系了也在扫马路的老伴,那会前后都好几个小时过去了,所以也就没往医院里面送。连个社保都没有的人花那个冤枉钱干啥,他们只交了意外保险,她这种的又不在被保的范畴之内。”
我疑惑地问到:“没有社保?”杨师傅竟然“呵呵”笑着地对我说:“你像个城里人一样!!我都没有社保,他就更不用说了,真正扫马路的人,绝大多数都是没有环卫工身份的,一些有环卫工身份的人就不扫马路,基本都存在替岗现象,而且都已经存在多少年了,你有啥可惊奇的?”
杨师傅的话倒让我来了兴趣,继续追问:“那些有环卫工身份的人没有社保,他们为啥还要占个岗位?”而杨师傅突然严肃起来了:“他们(被替岗者)之所以要占着这个名额又不干活,是因为环卫工是有编制有社保的,特别是养老金,这样他们老了以后,可以有一份退休工资。正式环卫工雇一些年老的农村人替他们“工作”,雇用一个临时环卫工人,每月拿着不到正式工一半的工资。”听到这我突然发现自己这个农村人确实有些孤陋寡闻了,随口叹了一句:“这正式工和雇佣工一点都不公平。”杨师傅瞥了我一眼,面带微笑用手一边推着我一边嘟囔道:“只有死亡对于他们是公平的,好了你是下班了我这可是正在上班呢,不要再影响我的工作了赶紧该干啥干啥去吧。”
被杨师傅“赶”出来的自己,径直慢步往回走着,在上楼的时候我特意又扫了一眼那些花圈,那个帐篷,还有那些披麻戴孝忙碌着的人,突然觉着杨师傅说的只有最后那句话好像是对的。回到家躺在沙发上满脑子开始琢磨:原以为这些临时工身份的环卫工人是直接受雇于政府机构,不曾想在他们和政府机构之间还有“正式环卫工”这样一个环节。那确切地说,他们不应该叫“临时工”,而应该叫“转包工”。
想想那些在晨霭中,在烈日下,在暮色里那些穿着黄色工作服辛勤劳作的环卫工人们还是雇佣工……正式工雇佣临时工这一怪象又是从何而来的,该如何解决?自己便陷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