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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鸣阳,我们婚前协商签订的合同内容你是知道的,我可不记得有让着你妹妹这一条。
你记住,在合同约束范围之外的事情,凡是侵犯我作为一个独立人所拥有的个人人权的任何行为,我都决不手软。”
阮小也在肖鸣阳面前,睁大双眼,努力克制地,看着他护着的那个,自称是肖鸣阳青梅的女孩,缓缓转动自己的五指,最终握成一个拳头。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之时,西餐厅门口进来一位高大英俊的外国人。
那人看见阮小也,伸出手的同时,用还算正宗的中文呼唤着她的名字,接着又用德语说了声‘上午好(Guten Morgen)’。
听到约的人跟自己打招呼,她收回自己的剑拔弩张,转过身去,眼神澄澈清明地看向舍夫尔(Schaeffler),走到他跟前,回一句‘上午好(Guten Morgen)’。
舍夫尔刚进到西餐厅时,就注意到阮小也和她面前那几个人之间的气场。
活了二十多年,喜欢满世界跑的他,见识的人实在太多,遇到的事更是多样。如果让他根据自己的亲身经历写本书,足够他写个系列出来。
因此,不需要阮小也特别解释什么,也无需刻意隐瞒什么,他都会感应到自己这位朋友此刻的处境,并在无言中默默守护并支持着她的意愿。
舍夫尔伸出手臂,揽住阮小也的肩膀,将其带到此刻唯一的一个处在角落里的空座位。
待两人都坐好后,服务员送来两份菜单。
看着对面正在点餐的阮小也,舍夫尔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嘛?”
阮小也点了点头,同样用德语回答道:“不值得一提的小事,不会影响我们享受这美好的下午茶。”
舍夫尔嘴角上扬,一副‘真不愧是我看中的人’的得意神情。
“我点好了,你点了什么?”阮小也将手中菜单放到过道一旁,方便服务员过来取走。
“和你一样的。”舍夫尔将自己的那份菜单和阮小也的放到一起。
之后,一只手搭载另一只手上,双臂架在桌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阮小也。
阮小也没那么聪明,但也没那么蠢。
她不会感觉不到眼前的男人,对自己的爱慕之情。
如果不是去年年底自己被迫和现在丈夫的联姻,且这半年来,一直和他斗智斗勇,或许她早就...
“那个男人是你丈夫?”舍夫尔很多时候都是比较直接的。
“是的。”
“想说说嘛?”
“...也没什么,不过,我愿意在饭上来之前,满足你的好奇心。”
阮小也朝那边瞥了一眼,看到对方和一个桌的其他朋友聊得正欢,她也就更加不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顾及的了。
“我们不喜欢彼此,一开始是,现在也是,以后...大概率也会是。我们都是被彼此的爸妈逼着结婚的,有婚前协议。另外,我们还签署了一份婚后互不干涉彼此日常以及感情生活的协议。简单点说,除了法律上的夫妻关系外,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舍夫尔有些吃惊,同时,又有一些阮小也看不懂的,不像是困惑,倒更像是心疼的情愫。
那是阮小也不曾感受过的,来自他人的,因自己而产生的,陌生情愫。
“怎么了?很吃惊吗?这种现象不是很挺正常的嘛?德国没有这种情况嘛?”
看着迟迟没有任何反应的舍夫尔,阮小也觉得自己的情况该不会是吓到他了吧!
“...哦!Ja, ja(是的、是的)。这件事在普通的人群中,并不常见。但是,如果两个人不是很相爱,或是牵扯到两人,甚至是两个大家族的利益,通常还有双方经济地位严重不对等的情况下,为了维护一方,或是双方的利益,一般都会采用婚前签订婚前协议这种方式。这一点,在中国这个注重‘关系’的人情社会,很常见。”
“你挺了解的嘛!”阮小也激动地伸出手,拍在舍夫尔支撑在桌子上的手臂上。
“你知道我的,对新鲜的人、事、物一直都是怀着心态开放。因为我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增加我对这个世界的客观认知,也有助于我获得新的理论和新的思想。”
阮小也喝了一口送过来的冰美式,用欣赏而又理所当然的目光看着舍夫尔。
“舍夫尔,你不属于任何一方天地,不属于任何一个人,你只属于你自己。”
舍夫尔听到这句话,再次露出赞许的神色。
下一秒,他伸出双手,拉过阮小也的左手,握在手心。
“小也,你也一样。其实,每个人都一样。...如果他们意识到的话。而且,小也,如果...”
“呦,阮姐姐,和男朋友出来喝下午茶呢!刚才不好意思啦!鸣阳哥哥刚才是因为怕我被你欺负,所以,才关心则乱的。哎呀,就是一个位置而已,这家店都是我鸣阳哥哥家的产业,你一开始就让给我的话,不就没有后来哥哥冲你发火的事儿了嘛!算了,都过去了,你和我哥哥还是要好好相处的。哥哥说了,最起码,在熟人面前,你就是他法律上的合法妻子,我是他的青梅竹马,永远的小妹。哦,对了,我杜鹃阿姨请我今天晚上去老宅吃饭。你和哥哥也要去的吧!不过,哥哥说,他会开车带着我一起去。你嘛...”
说着,董梓涵看向舍夫尔。
没一会儿,她稍微弯下腰,带着鄙夷的表情转向阮小也,伸出手,挡住嘴角,冲着阮小也,用毫无掩饰的音量说着:“挺帅一小伙,可惜,没钱。要不,阮姐姐,你就直接打车过去吧!不要迟到哦,让长辈等着可就不礼貌了。”
说完,董梓涵站直身子,带着她身上的幽淡诱人的香水味离开。
舍夫尔的话被打断,他往左侧抬头一看,是一位长相很显幼态的女孩。
他知道,东亚的女孩,很多都看着比实际年龄年轻几岁。
眼前的这位,看起来比阮小也还显小,但听她刚才说话的语调以及她整体气质,却显得比阮小也大。
大概判断了一下,他看向阮小也。
“她好像比你还大,为什么喊你姐姐?”
听到他这么说,正在喝咖啡的阮小也一下子呛住,难以抑制地大声咳嗽着。
舍夫尔立马起身,来带阮小也身边,帮她疏导着背部。
不一会儿,阮小也将气管中呛到的水咳尽;
接着,深呼吸了几次;
之后,再喝一口咖啡。
最后,整个气,立马顺了不少。
“我好多了,放开我吧!”
感受到背后一直没有离开的拥抱,阮小也看向舍夫尔。
看着阮小也眼中未尽的泪珠,舍夫尔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手帕,帮她擦拭干净。
“大地冷冽之水。”
“什么?”
“手帕上的香水味。”
“是的。你之前说过,喜欢清淡的香水味。之后,我就再也没用过浓香型的。”
“谢谢你。”
“谢什么?”
“刚才呛水的事情。”
“哦,应该的。就算是这边的服务员,也会这么做的。你不用跟我客气。”
因呛水而通红的脸颊还未恢复。
舍夫尔忍不住伸手去触摸,但他知道,在公共场合,在两人没有确定关系前,如果他真的这么做的话,只会让阮小也心中对他筑起高墙。
虽有不舍,他还是从阮小也身边站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阮小也舍夫尔的座位和肖鸣阳他们的座位呈直角状排布。阮小也和肖鸣阳分别坐在直角的两个角上。
如果他们刻意留意对方,便一眼就能看清对方的行为和表情。
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整个下午茶期间,阮小也除了说了她和他合约丈夫的事情,其余时间,几乎都沉浸在舍夫尔所描绘的,他在旅行途中遇到的有趣见闻。
在应试教育下按部就班长大的她,对那些她从没见识过的经历实在是欲罢不能,每次都能听得入神。
肖鸣阳那桌的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其中,董梓涵的声音最为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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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洗手间出来的阮小也,径直走到茶餐厅门口。
舍夫尔已经拿着她的包和手机站在进门处等着她了,每次都这样。
“你总不给我机会请你。”
“这是一位绅士应该做的。”
“我一直以为,你们那边的人,或许更喜欢AA制。看来,我还自以为是了。果然,有机会,还是应该实地去体验一番当地的风土人情,才能切实了解当地的人文艺术。”
将手机和包递给阮小也后,舍夫尔点头表示赞同。
“虽然我知道自己的故事讲得绘声绘色,让人如临其境。但如果可以,我还是建议被我故事迷住的人,都能亲自前往那些地方,亲身体验一番,才能获得专属于自己的感悟。”
阮小也点了点头,随即,点亮手机屏幕,看了看时间。
“我想,我们都得走了。从这里出发,不堵车的话,到老宅要两个小时,到机场也是。现在下午三点半,保险点,或许我们两个都能在六点前赶到各自的目的地。舍夫尔,很感谢你的每次陪伴。能认识你,我真的很开心。期待你下次再来中国。”
阮小也说完,伸出双臂。
舍夫尔见状,也伸出双臂。
两人在茶餐厅前,人行道上,以朋友的身份,紧紧相拥着。
“我会一直期待着,和你的再次相聚。”
舍夫尔说完,走到路边,伸手拦住一辆出租车,并向阮小也招手示意。
阮小也满心感动地坐到车上,和舍夫尔道别。
后视镜中,舍夫尔一直站在原地,直到司机师傅的一个拐弯。
就这样,阮小也和自己这辈子最好的朋友分道扬镳,不问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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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小也坐车时,有个习惯,她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
就是,会一直通过车窗望向外面,车窗外视线内,时刻变化的远方风景,让每天生活千篇一律的她,心情平静。
出租车走到半路时,一辆熟悉的跑车飞速驶过。
阮小也早已见怪不怪。
半年前,婚后第一次回老宅时,肖鸣阳让她先走,结果等她到时,肖鸣阳已经站在老宅门口等着她了。
看到肖鸣阳的一瞬间,她还挺吃惊的。
看到他的跑车后,她瞬间明白了。
这次,也不例外。
“软大小姐,你们家可比我们家还有钱呢,为什么不给自己买辆车,非要每次打车?装可怜、博同情?”
看到肖鸣阳一个人靠在跑车上,不耐烦地抽着烟,阮小也多少有些吃惊。
没想到董梓涵竟还是个这么一个识大体的女子,没有抢着和她的鸣阳哥哥一起进老宅。
车嘛,不是她不想买。
只是,他们家虽然有钱,却不是她的钱。
现在,是她父母的。
将来,是哥哥和弟弟的。
这些,爸妈都立在遗嘱里了。
“想什么呢?”
看到肖鸣阳灭了烟,朝自己走来,阮小也加快步伐,往老宅门口方向走去。
肖鸣阳三两步走到她旁边,粗鲁地拉住她。
“说好了的,每次在爸妈面前,我们两个要演好夫妻和睦。万一爸妈看出来点什么,我们两个都没好果子吃。”
阮小也整理好他拉扯过的地方,面无表情地回复他:“好的。”
接着,像之前演过的无数次一样,挽起肖鸣阳的胳膊,走进老宅。
老宅挺大,占地几千亩。
每次和肖鸣阳一起,需要走个差不多十分钟,才能走到内院。
“我们下次,能不能到内院门口再开始表演?”
阮小也一边走着,一边观察着外院的佣人情况。
虽然时不时有几人经过,但都目的地明确地往前赶着各自的路,没人特别留意他们。
除非是一抬头,看见他们了,才“少爷、少奶奶”的招呼一声。
“不行。我妈精明着呢!估计看大门的都是她特别嘱咐过的。演就演全套,这点累就受不了,你也敢嫁进来?”
你以为我想啊!认识你的天数和结婚天数差不多,都结婚了,做再多功课有用吗?
阮小也知道,这个人是说不通的,干脆,就闭上嘴。
“鸣阳哥哥,你怎么才进来吖,等了...”
长辈还没发话呢,就见董梓涵快速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往肖鸣阳跑去,半路被董叔叔喊住。
“梓涵吖,你都多大了。怎么能在肖叔叔家大声喧哗呢,太没礼貌了。快,跟你肖叔叔还有杜鹃阿姨道歉。”
听着董叔叔那充满宠爱的责备语气,阮小也觉得,这才是家人吧!
果然,被爱的人,才有资格有恃无恐。
“他董叔,没事儿。鸣阳,小也,快过来坐。梓涵吖,你也快做好,饭菜一会儿就上齐了。你前几天回国之前,不是还跟阿姨说,想吃烟笋炒腊肉嘛,正好今天你来,阿姨让厨师给你做了,一会儿可要多吃几口吖!”
杜鹃阿姨一边招呼董叔叔、董梓涵,一边招呼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入座。
“好啊,谢谢阿姨。”
“梓涵,怎么能这么麻烦你杜鹃阿姨?”
“哎,老董吖,你千万别这么说。人老了,能被后辈惦记,还能有所求,是我们老人的幸事。说明,我们还有用,没给年轻人拖后腿。
说来,梓涵出生那会儿,我们还带着鸣阳去医院看她和她妈妈呢!从那时候开始,梓涵就跟着你们时不时到我家来。后来会走路了,一得空,就缠着你们把她送到我们家来,找她鸣阳哥哥。可以说啊,梓涵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说是我们亲闺女都有人信了。梓涵吖,大学毕业回国后,是不是就不走了?以后,千万别客气,常到叔叔阿姨家里来玩,吖!”
“好耶,谢谢阿姨。好不容易毕业了,我才不回去呢!我就留在国内自主创业了。您放心,有时间,我一定会经常来玩的。”
“真是可人儿。”
阮小也全程没有接话的余地。
杜鹃阿姨的话,她不是不明白。
除了和肖鸣阳约定好的,每月最后一个周五晚上,回老宅一次外,她从来没有一个人到老宅看望过这两位老人。
不是工作有多累,只是,和他们不熟,也不想太熟。
关系一旦拉近,就难免会对别人更多期待。
阮小也能够控制自己不对他人有期待,但她控制不了别人不会对自己有期待。
尤其是老年人。
一旦直接让他们失望,不仅仅是影响了他们的心情,还有可能会影响他们的身体健康。
再说,老人,不逼着子女生孩子的毕竟还是少数。
万一他们提出...
不敢想,那就不想了!
这本来也不在两人的约定范围内。
在阮小也陷入自己的想象中时,桌上的人已聊的不亦乐乎。
同时,饭菜都已上齐。
“不说了,不说了。菜都上齐了,我们一起举杯,喝一个。”
说着,众人都已举杯。
离的近的,都和肖叔叔杜鹃阿姨碰了杯。
坐在最边缘的阮小也,已杯底碰桌面,也算是敬了。
之后,一饮而下,口腔瞬间火辣辣。
阮小也本想以茶代酒,但等她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肖叔叔和董叔叔都是能喝的人,肖鸣阳和董梓涵必然是继承了他们的良好基因,也都不上脸。
但喝多了,还是有些醉的。
杜鹃阿姨喝了几杯就表示不能再喝了。
作为晚辈的她,在喝的尽兴的前辈面前,不敢扫兴,也就不敢说自己不能喝。
几轮下来,她浑身都已红透。
肖鸣阳知道,但他就是不说。
结婚那天,他看到过喝醉的阮小也,只不过当时她旁边有她的堂姐扶着,酒宴结束,他就和朋友鬼混去了,所以,并未见过后来的阮小也。
看着明显喝醉的阮小也,他有些看好戏地想着,看她一会儿怎么回家。
饭后,因为阮小也他们住的地方离老宅比较远,两人就先回去了。
董梓涵本想跟着一起走的,但被董叔叔制止,没能成功。
董梓涵还想着,趁着两人都喝醉了,把鸣阳哥哥骗到自己床上,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鸣阳哥哥有对自己那么好,肯定就和阮小也离了。
肖叔叔和杜鹃阿姨那么喜欢自己,也一定不会生自己的气的。
毕竟是自己的亲女儿,董梓涵的心思,董叔叔心里,一清二楚。
董叔叔不是不愿意女儿嫁给肖鸣阳。
早在阮小也和肖鸣阳结婚前,他就和肖叔叔还有杜鹃阿姨说过自己女儿对他们家儿子有意的事情。
只可惜,他们董家的实力和阮家的,没有可比性。
董梓涵如果是做肖家的‘闺女’,肖家定不会亏待她。
可如果说是儿媳,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心疼女儿的董叔叔知道如何做,对他女儿才是最好的。
也因此,会有意无意地,限制董梓涵和肖鸣阳的过多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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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老宅大门之前,肖鸣阳和来时一样,让阮小也挽着他。
也因此,这段路,阮小也还能借着一点他的力,走的还算平稳。
可刚出老宅,肖鸣阳就抽出了阮小也挽着他的那只手臂。
阮小也瞬间失去一侧支撑,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
值得庆幸的是,阮小也每次都会提前预约好车,并叮嘱司机,在老宅隔壁人家的宅子附近,属于公共区域的花园旁等着她。
阮小也从手提包中,拿出离开宅之前,借口上厕所,实际偷偷去厨房的冰箱里拿到的一瓶冰水。
为的,就是放在自己脸上,通过冰凉,让自己保持清醒,直到走到网约车旁。
看着头也不回,踉踉跄跄往黑暗中走去的阮小也,肖鸣阳稍有些担心。
毕竟,如果她真的在老宅附近出了问题,那不论他怎么解释,老宅里的人都不会轻易放过他。
当然,也许,还有阮家的人。
于是,他一路跟着阮小也,直到看着他被网约车拉走,他才回到自己的跑车旁。
坐在车后座的肖鸣阳,迷迷糊糊中,听到代驾司机的声音。
“先生、肖先生。”
“嗯?到了?谢啦哥们!”
“不是。是前面车里的女士,她下车了。您看,我是继续把您送到您家里呢?还是您也在这儿停下?”
“什么?”
肖鸣阳揉了揉眼睛,看向窗外,是经常路过但很少停留的街道。
顺着代驾司机的手指,他看到熟悉的身影,正踉踉跄跄地往她前方的那家酒店走去。
“就这儿吧,师傅。我今晚住酒店。”
“得嘞!您在酒店大堂稍微等会儿,我把车听到酒店院里,把钥匙交给您,今儿的活就算圆满结束了。”
肖鸣阳没再说什么,看着正在办理入住的阮小也,将自己的身份证递给前台。
“我们一起的。”
前台明显不相信他的话。
“先生,是这位女士先来的。您怎么证明你们是一起的呢?”
“阮小也,你告诉她,我是谁。”
此刻的阮小也,和痴呆患者没什么两样。
“他叫肖鸣阳。”
......
“知道对方的姓名,也并不能证明两位就是一起的吖!请问两位是什么关系?”
肖鸣阳不想说出两人的夫妻关系,但两人更不可能是恋人。
“阮小也,你告诉她,我们是什么关系?”
“甲乙关系。”
......
“先生,实在不好意思。要不我还是另外给您开一间房吧!”
“行吧!开在她隔壁。”
前台看向经理,经理冲她点了点头。
“不好意思先生,这位女士的房间在16层,今晚16层的房间已全部预约出去。您看,我把您安排在她的隔壁楼层可以吗?”
“几层?”
“15层还有两间房。一间大床房,一间标间。您看,您需要哪个?”
“大床...哎,你往哪儿走呢?”
正说着,阮小也收起自己的身份证和房卡,拿起早已室温的水,往电梯方向走去。
“先生,我们会派人送这位小姐上楼的。您这边安心办理入住。”
不知道为什么,肖鸣阳第一次觉得,在没排队的情况下,办理个入住会这么慢,代驾师傅把钥匙都送回来了,这里才人脸识别成功。
进电梯后,肖鸣阳才发现,他还不知道阮小也是否安全入住。
心想,还好自己眼尖,在前台看到阮小也的房间号,1602。
立马,又摁了一个16。
来到1602门前,看到门前挂着的‘免打扰’指示牌,他不免有些恼怒。
【跟谁‘免打扰’呢?要不是看你喝醉了,又是个女人,你就是睡到大马路上,你看我会不会管你。】
“咚咚咚”
没人回应。
【她该不会已经睡着了吧!】
本着不见到本人,就不会死心的原则,肖鸣阳打定决心,要把阮小也敲醒。
“咚咚咚”
还是没人回应。
“咚咚咚”
......
肖鸣阳心中的愤怒已经达到最高值。
幸亏酒店隔音效果做的还不错,不然这会儿,肖鸣阳很可能会跟被他吵醒的人干一架,以缓解心中郁结。
正当他决定放弃,转身离开时,房门打开了。
看着身着浴袍,身形若隐若现的阮小也,肖鸣阳不自觉地咽了咽唾沫。
就这样,肖鸣阳盯着阮小也,一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
“你是来打扫卫生的吗?我现在不需要,你明天再来吧!”
显然,冲澡对阮小也的解酒效果不是很明显。
“什么?尼玛...”
肖鸣阳反应过来,刚想开口骂人,就看见本来系在阮小也腰上的带子松开了。
他本来想提醒她的。
好巧不巧,与此同时,对面的房门被打开。
肖鸣阳下意识挡在阮小也前面,将她快速抱进屋,并随手关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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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小也第二天一早刚睁开眼,头痛的感觉便瞬间袭来。
这也让她再次发誓,再也不喝那么多酒。
但誓言就是拿来打破的,不论是被逼无奈,还是给自己解闷,该喝的,是一点没少。
阮小也是记得的,昨晚的事,但也只记到办理入住,再来,就是今天早上的事。
她起身,在床上坐着,发了半天呆,才算是清醒了百分之七八十。
之后,拿起昨天穿的衣服,往浴室走去。
舍夫尔在的时候,如果他也有空,两人会约着一起吃饭、看电影。
偶尔会在舍夫尔的软磨硬泡之下,去听场音乐会,或是看场画展。
走出酒店的阮小也,看着密密麻麻的行人,觉得好孤单吖!
打车之前,阮小也就订好了家附近商场电影院的票。
坐上车后,她放下手机,看向窗外,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昨晚,如果她能稍微再坚持一下,就能直接坐到家。
但是晕车的她,加上喝了那么多酒,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
“师傅,不好意思啊,我感觉,我要吐了。
你车里...有没有塑料袋吖?
我...呕...师傅,快点,我忍不住了。”
幸亏塑料袋给的及时,不然,她就成了夜班师傅当天晚上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乘客。
“姑娘啊,我看您年纪轻轻的,又喝了这么多酒,我本来是想着再怎么着,也要把您安全送到目的地。
可您这一吐,我车里都是味儿,今儿晚上可能就白费了。
您看看,能不能在附近先找个酒店住下,给您家人打电话说一声,把酒店名称也给他们报备一下。
然后明天一早,您清醒着,舒舒服服地再回家。
您看看这样行不行?”
阮小也觉得师傅说的有道理。
首先,不能因为自己耽误了人家的收入;
其次,那个家回不回都没什么关系。
就这样,才有了肖鸣阳看到的她进酒店这一幕。
电影名叫《海上钢琴师》,是重映的,但观看人数却不少。
阮小也再次看哭了。
即便再小的天地,即便再不完美的人生,那也是自己从小到大生长的熟悉的环境,是自己自记事以来,所能拥有的全部回忆。
成年后的他有做选择的权利,有离开的机会;
她又何尝不是。
可是,他们都选择了留在原地。
也许,这就是他们的命运吧!
电影散场,擦干眼泪,走出影院。
走到小区门口时,看到小吃摊,要了一份炒河粉,微辣,打包带走。
阮小也打开房门,换上拖鞋,提着炒河粉径直走到餐厅。
就在她打开包装盒,坐下准备开吃时,一个声音突然传来,阮小也毫不吃惊。
“才回来啊?饭呢?”
“我什么时候回来和你有关系嘛?你的饭和我有关系吗?我们在这个房子里从没有一起吃过饭吧!”
“尼玛...”
大中午的,肖鸣阳一身长袍睡衣,头发湿漉漉的,应该是刚洗过澡。
阮小也瞥了他一眼,之后收回目光,继续吃饭。
他们有过约定,不会将约会对象带回家。
今天周六,他应该是刚游完泳回来。
看阮小也不理自己,几步走过去,将她的饭盒拉到自己面前,从桌上拿起一双新筷子,自顾自地吃起来。
阮小也有些吃惊,平时他见到她,恨不能立马离她远远的。
一般只要她出在客厅或厨房,他就要么在自己卧室,要么就是书房,或者干脆出门找朋友。
“那是我的。想吃自己去买。不远,就在小区东门。”
说完,阮小也伸手,打算拿回自己的河粉。
让她出乎意料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肖鸣阳一手抓住她伸出去的手腕,用力一拉,将她从座位上拉下来,来到他身旁。
阮小也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冲她挑了挑眉,看向饭盒里她用过的筷子。
这是在示意她一起吃嘛?
【这人今天是游泳水喝多了,脑抽吧!】
阮小也挣脱开他,往自己卧室走去。
刚走没几步,身后再次传来他的声音。
“你平时跟你朋友也那么喝酒?”
“跟你没关系。”
阮小也懒得搭理他,就这样回到自己的房间。
不是阮小也洁癖,实在是昨晚喝得太多,加上在车上以及回到酒店房间后又吐了不少,昨晚的那身衣服上实在是沾染了太重的酒味。
于是,她重新洗漱一遍,穿着休闲装,拿起上周寄新买的书,躺在床上,戴上耳机,心无旁骛地看起书来。
不知过了多久,阮小也被一阵音乐声吵醒。
不是耳机里的轻音乐,是客厅传来的。
她将手中的书和耳机放到一边,用手简单整理了一下中午刚洗的头发,打开卧室门,来到客厅。
周末肖鸣阳一般都会从下午三四点开始,就叫朋友到家里吃喝玩乐。
为了避免见到不必要见到的人,发生一些不必要发生的事情,阮小也在周末很少会呆在家里,这次是个例外。
忽视客厅的热闹,阮小也径直走到冰箱前,从里面拿出一瓶矿泉水,之后原路返回。
下午睡的那一觉让她此刻十分清醒。
她现在只觉得自己在这个房子里十分多余。
二话不说,喝完一瓶水后,仔细梳好自己的大波浪,画个淡妆,拿起手机,背上香奶奶的包,离开了这间房子。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如果肖鸣阳没有理阮小也,他的那些朋友们是没一个敢跟她主动说话的。
如此一来,阮小也倒也省心,不用费心去想该怎么回话。
所以啊,硬币有两面,有时候倒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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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小也有个表哥,开烧烤店的。
舅舅舅妈望子成龙,可表哥没有读书的天赋。
好不容易熬到大学毕业,也算是给二老一个交代。
之后,不管二老怎么劝说,表哥还是毅然决然地开起了烧烤店。
为此,二老对外声称,没有他这个儿子,也不让两边的亲戚认他。
“小也,来啦!”
“嗯。哥,这些菜我来洗。”
“行,我和小虎准备肉。”
这家店很小,但很干净,加上口味还不错,虽不算很火,却也一直盈利着。
当初表哥可以说是走投无路,阮小也见不得表哥求人的模样,还在读大学的她,将自己从小到大收到的,来自爸妈为数不多的礼物,二手出售。
这笔钱,加上表哥在银行贷到的,刚好够盘下现在的这家店。
表哥总说,阮小也是原始股东。
有一天做大了,开连锁了,她一定是二东家。
烧烤店营业时间是晚上六点到凌晨五点;
采购时间是凌晨五点到七点(表哥负责);
打扫时间同样是凌晨五点到七点(小虎负责);
休息时间是早上七点到下午两点;
准备时间是下午三点到晚上六点。
因为阮小也的加入,三人提前半个小时将一切准备好。
三人随意聊了会儿天后,正式开始营业。
这时候的阮小也,是个服务员,帮助客人点单。
闲暇时,阮小也喜欢开发新的烧烤菜式和口味。
今天晚上,她有备而来。
表哥和小虎提前尝过,三票全票通过,接下来,就看客人的反馈了。
“好的。您点的菜我这边都已经帮您下单,请您稍等片刻。请问需要喝点什么呢?”
“两扎啤酒,四瓶降火凉茶,谢谢。”
“您不客气!喝的也都已经帮您下单了。您看,您这还需要什么吗?”
“哎,我看到菜单上有两个之前没见过的新品吖!好吃吗?”
“看来,您还是我们的老顾客。新品口味肯定是不错的,不然我们也不敢让它们上菜单吖,这不是拆自家招牌嘛!这样,看在您这么支持我们的份上,买一赠一,尝尝鲜怎么样?”
“行吧,一样来先来一份,尝尝。好吃的话,另外我们再点。”
“好嘞!烤泡面和烤烩面各来一份,买一送一,各两份。已下单。请您稍等。”
不得不说,现在的人,对新事物的接受程度还是挺不错的。
当晚新品卖的出乎意料的好,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成为最受欢迎的菜品。
来的客人自然不会只吃那两种菜品,连带着其他的烤串也多买了很多。
当月的营业额较前一个月,直接增加了百分之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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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周四晚上,八点左右。
穿着家居服,正站在客厅落地窗前,看着面前夜景的阮小也,接通来电。
“小也吖,这个月的财务报表看了没?”
“看了,哥。恭喜你啊,开连锁的梦想很快就不只是梦想了。”
“你恭喜我吖,我和小虎还要感谢你呢!要不是你研发的新品,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有今天的成绩吖!”
“哥,跟我就不要客气了吧!
开发新品的时候,你和小虎也给了我很多意见和建议。
严格来说,这可是我们三个人一起开发出来的。
我不能独揽这个功劳。”
“行。别的不多说。跟你说说我和小虎接下来的打算。最近店里很忙,又招了两个服务员。另外,我们下周开始,找个大一点的店铺,到时候找得差不多了,再带你一块去看看。”
“哥,可以的。”
“行。那就这样。”
“嗯,再见,哥。”
放下电话的阮小也,下意识地看向西北方向。
“周末子涵过来。”
阮小也转过身,看向肖鸣阳。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从上个月去老宅回来后,肖鸣阳一直有意无意地接近自己。
一开始她以为是那晚喝多了,让自己产生了后遗症,竟然觉得肖鸣阳没有之前那般,十分明确地和自己保持距离。
“我记得我们约定过,互不打听,互不干涉。”
“你就不怕,她成为这个家的主人?”
“如果可以的话,替我向她说声谢谢。”
阮小也说完,转身往自己那间卧室方向走去。
“你站住!!!”
肖鸣阳大声喝止,阮小也十分惊讶地站在原地,转身看向他。
“肖鸣阳,一直以来,我不曾做过超出合同约定范围的事情。我们也一直都井水不犯河水,也算相安无事。我不明白你今天是怎么了?如果你真有什么事想和我说,你可以心平气和地告诉我,我不介意和你坐在一起像熟人一样简单地聊几句。可你现在是什么态度?不觉得很莫名其妙嘛?”
肖鸣阳握紧双手,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暴脾气。
突然,他深深呼出一口气,走到阮小也面前。
“那晚的事情,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阮小也被他的话说得愈发莫名其妙。
可闻到他带过来的酒气时,阮小也笑了。
“肖鸣阳,喝多了,就早点洗洗睡吧!那晚?哪晚?喝多了吧?我嘛?你确定是我?还是说,你把别人错看成是我了?”
肖鸣阳一把揽过阮小也的后脑勺,毫不温柔地吻上去。
阮小也一时慌了神,挣扎的同时,想说让肖鸣阳放开她。
但他不是会让步的人,吻够,他才肯放开禁锢在后脑勺的手,下一秒,阮小也失重,跌坐在地,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没多久,阮小也抬手擦干唇角,抬头,瞪着双眼向此刻正高高在上,俯视着她的肖鸣阳。
“肖鸣阳,约定再加一条。以后不论谁喝了酒,要么出去耍酒疯,要么就呆在自己的房间里,酒醒了再出来。”
话毕,阮小也看到肖鸣阳俯身下来,她下意识地往后仰。
“就这点酒。哼!你以为我是你,喝多了,连自己做了都不记得了。你放心,我不像你,我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说吧,想要什么?”
“我要你立马消失在我眼前。”
“还从来没人敢让我消失。看来,我有必要帮你回忆起来那晚的事情。”
肖鸣阳伸手用力一推,阮小也倒向身后的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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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五,本该是回老宅的日子。
但昨晚发生的事给了阮小也莫名其妙的勇气,她决定,这次就不去了。
一早,忍者身体的不适,在去公司的路上,去了一趟药店。
当天晚上,直到阮小也睡着,都没收到肖鸣阳抑或是叔叔阿姨让她会老宅的消息。
阮小也没多想,只管享受这难得的风平浪静。
周末,她照常去表哥的烧烤店帮忙。
接下来的一周,她再没见过肖鸣阳。
她以为他会和之前一样,完全忽视她,一如既往地我行我素。
但他的消失,确实也给了阮小也一个喘息的机会。
又是一个周六,阮小也难得地正在做饭。
因为杜鹃阿姨提前联系阮小也,说是周六去他们家看她,所以,阮小也提前跟表哥打了招呼。
中午时分,打开门,肖鸣阳就站在杜鹃阿姨身后,头看向一侧。
“妈,您来啦!东西给我吧!饭菜都好了,休息一下,就可以吃了。”
接过杜鹃阿姨手里的礼物,在他们换鞋的空当,将它们放到礼品室。
等阮小也回到客厅,看到杜鹃阿姨和肖鸣阳一人一张沙发坐着。
从厨房端着水喝水杯再次来到客厅,阮小也倒了三杯水。
将杜鹃阿姨水递给她后,阮小也端着自己的,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来。
肖鸣阳很自觉地起身去拿剩下的那杯水。
“小也吖。”
“哎,妈。”
“最近,工作还顺心吗?”
“挺好的。妈,您在爸的公司帮我安排的岗位,事儿少,工资高,不用加班,每天准时下班。工作和生活能很好地区分开,我很满意。”
“嗯。难得你知道我的良苦用心。”
阮小也有预感她接下来要说的事情,那是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妈,饭快凉了,有什么事儿,我们边吃边聊怎么样?”
“嗯。也行。”
杜鹃阿姨放下手中的水杯,十分优雅地走到餐桌。
肖鸣阳上前帮她拉开椅子后,轻缓地落座。
阮小也给三人盛饭,将杜鹃阿姨的递给她后,忽视肖鸣阳伸过来准备接着的手,将饭直接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
吃饭过程中,杜鹃阿姨罕见地开口说话。
阮小也之所以说边吃边聊,是因为她知道,杜鹃阿姨是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规训晚辈时,常将食不言、寝不语挂在嘴边。
这原本只是她的缓兵之计,没想到杜鹃阿姨竟然自己破了规矩。
看来,杜鹃阿姨这次来,是势在必得吖!
“当初给你找这份工作呢,就是想着你们能尽快生个宝宝...”
杜鹃阿姨话还没说完,阮小也和肖鸣阳同时将口里的饭喷了出来。
“哎呀,都多大的人了,吃个饭怎么还能呛住呢?小也吖,快给鸣阳递张纸巾。”
【我也喷了好吧!哎,有妈疼真好!】
“好...的,妈!”
阮小也一下子抽出两张纸巾,右手递给肖鸣阳一张,左手给自己擦拭。
待两人都平息下来,杜鹃阿姨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都还年轻。可是小也吖,妈妈跟你说哦!女孩子吖,早点生完孩子,身材才能更快、更好地恢复。年龄越大,恢复越难的。这可不是妈妈吓唬你哦!你可以上网自己查一查的。”
“我知道了,妈。”
“每次跟你们说,你们就说知道了。现在,大半年的时间都已经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你们妈妈我哦,还有你们的爸爸,可是从你们结婚那天开始就一直在期待着呢!”
杜鹃阿姨说着,干脆放下手中的碗筷。
阮小也看杜鹃阿姨这架势,觉得如果今天他们不给她一个保证,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阮小也放下自己的碗筷,给杜鹃阿姨的水杯续上水,给自己也添一些。
“我不要喝了。你们说说吧,打算什么时候要?”
阮小也战术性喝水。
“妈,我们最近正准备要呢!”
“噗~”
杜鹃阿姨的注意力全被肖鸣阳的话给吸引走了。
阮小也默默地抽出纸巾,给自己擦擦嘴。
同时,不忘送给肖鸣阳一记白眼。
【要生自己生,我可做不到拿生孩子这种事来演戏。】
“哎呀,真的呀!那你这几天住在老宅难道是为备孕做准备呢?”
【杜鹃阿姨吖,你还真是会给肖鸣阳找理由吖!佩服,实在是佩服!】
肖鸣阳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对啊!所以妈,我能不能在老宅多呆几天。”
杜鹃阿姨一听,激动地伸出手,用力地拍在肖鸣阳身上。
“年轻人真是什么都不懂。备孕哪有夫妻两人分居的。哈哈哈~”
没一会儿,杜鹃阿姨就被肖鸣阳哄骗的合不拢嘴起来。
把杜鹃阿姨送走后,整个房间恢复到以往的安静。
阮小也洗涮结束,拿起手机回到自己房间。
和长辈相处实在是心累,阮小也准备午休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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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手机铃声将阮小也吵醒。
“喂。”
“下午好(Guten Tag)”
阮小也听到声音,一下坐起来。
“下午好(Guten Tag)”
“猜猜我现在在哪里?”
“不会是中国吧!”
“猜对了。我现在距离你50公里。...要见一面吗?”
阮小也毫无疑迟地回答到:“好啊!两个小时后,在我表哥的烧烤店见!你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正好去尝尝你的新菜品。”
“不醉不归?”
“你可不能喝醉。”
“哈哈!一会儿见!”
“‘你下午四点钟来,那么从三点钟起,我就开始感到幸福。时间越临近,我就越感到幸福。到了四点钟的时候,我就会坐立不安;我就会发现幸福的代价。’”
“小王子和小狐狸。”
“一会儿见。”
挂上电话,阮小也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
到表哥的店需要半个小时;
挑衣服花费半个小时;
洗澡半个小时;
化妆半个小时。
阮小也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心想,刚刚好。
就在她打开门的一瞬间,肖鸣阳出现在眼前。
“去哪儿?”
“和你没关系。”
谁知道,下一秒,肖鸣阳推开门,走进阮小也房间,随手关上门。
阮小也看着他的举动,不自觉往后退。
“上次的事我权当你发酒疯,你再敢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别怪我不客气。”
“怎么个不客气法?”
肖鸣阳边说,边不停地走向阮小也。
阮小也被逼着,不停后退,一不小心碰到床沿,一下子做到床上。
在他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前,阮小也急切地说道:“肖鸣阳,你再敢逼迫我一次,这个婚,我离定了。”
“是嘛!你提个试试。”
不接招的肖鸣阳继续靠近阮小也,阮小也侧过头,说道:“肖鸣阳,不要让我恨你。”
身上的人一顿,放开阮小也后,慢慢起身。
“我送你过去。”
“不...,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哪里?”
“你房间隔音效果不太好。”
【我们两个房间的装修一样好吧!】
“我到了。...谢了!”
“不用谢,请我吃饭就行。”
阮小也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打开车门,下车走到自己身边。
正当她想说让他先走时,表哥看到他们,很高兴地朝他们走来。
“小也,怎么没提前跟哥说妹夫也要来?我也好提前做个心理准备什么的。”
阮小也听到‘妹夫’两个字,恨不能给自己表哥一拳。
旁边的肖鸣阳倒是受用的很,十分热情地跟表格打招呼。
“哥,他叫肖鸣阳。”
“哎呀,我能不知道嘛!”
【那你就喊肖鸣阳不就好了,干嘛一直妹夫妹夫地叫。好烦!】
“小也,愣着干嘛。快点的,你那个德国朋友已经到了,就等你们呢!”
【他等的是我,没有‘我们’。】
阮小也没跟表哥说过自己和肖鸣阳之间的合约关系,在表哥眼里,肖鸣阳就是和他最亲近的表妹的丈夫。
舍夫尔没想到会多一个人,而且还是阮小也的丈夫。
但他知道,既然阮小也没提前跟他说,那这个人的出现,就是个意外。
“你好,我叫舍夫尔,是小也的好朋友。很高兴见到你。”
肖鸣阳毫不客气地握上舍夫尔伸出的手。
“你好,我叫肖鸣阳,是阮小也的合法丈夫。见到你,我也很高兴。”
是个人都能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场不合,奈何表哥只顾着手中给他们烤好的烤串。
“都站着干嘛!快坐吖!这些都是小也提前让我烤好的,说是等你们到了,刚好能吃上。赶快吃,吃完,给点反馈,吖!行了,你们先吃,我让小虎给你们送点喝的。再有其他什么想吃的,提前说一声,一定优先给你们烤。”
“好啦哥,你快去忙吧!这边你就不用管了。”
“行。”
“吃吧!”
阮小也拿起一串,放到对面舍夫尔的空盘子里。
肖鸣阳用肩膀碰了碰阮小也的肩膀,不知道的人看来,还以为两人是有多亲密。
“我的呢?”
阮小也将盛着烤串的盘子往肖鸣阳那边推去,意思是自己拿。
肖鸣阳拿起一串,放到阮小也的盘子里。
下一秒,舍夫尔将那串鸡心拿到自己的盘子里。
“小也不喜欢吃鸡心,我喜欢吃,这些都是她特意为我点的。”
说完,就吃了起来。
肖鸣阳不服气般,拿起一串鸡心就往嘴里送,下一秒,放下手里的鸡心,将嘴里的吐到盘子里,转头看向阮小也。
“看来我们两个的口味还挺像,我也不喜欢吃鸡心。”
阮小也无视肖鸣阳的任何举动,和舍夫尔有说有笑。
肖鸣阳发现,舍夫尔和阮小也两人对话时,用的都是德语,他是一点都听不懂。
为了知道他们背着自己都在说什么,趁人不注意,在手机上下载了一个语音翻译软件。
连上蓝牙耳机后,将其中一个塞进他们看不见的一侧耳朵里。
“...我嫁到班贝格的表妹,上个月生了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儿,并给她取名,多拉(Dora)...”
听到生孩子的事,肖鸣阳就听不下去了。
【怎么又是生孩子?】
取出耳机,声称出去抽根烟,就一个人下了楼,回到车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肖鸣阳听到有人敲打车窗。
“吃完了?你那位朋友呢?”
“他喝多了,今晚就先在烧烤店住下。”
阮小也打开车门,刚坐稳,肖鸣阳立马发动车,往家的方向驶去。
“怎么没喝酒?”
正在看着窗外的阮小也听到他这么问,没细想,回答道:“舍夫尔不让我喝。之前不小心在他面前喝醉,差点...”
差点说出来。
肖鸣阳透过后视镜看向阮小也,眼神有种说不出的阴厉。
“差点什么?”
如果不是那晚看到地上的一抹红色,他这会儿说不定直接掉头回到烧烤店,把舍夫尔从楼上拉下来,狠狠揍他一顿。
“没什么。”
“想喝嘛?”
“什么?”
“家里有红酒。”
想到舍夫尔刚才提到他家里给他安排的未婚妻的事,阮小也心中多少也是有些不痛快。
“好啊!”
肖鸣阳不自觉嘴角上扬,脚下用力,不一会儿两人就已回到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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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鸣阳进屋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冰箱,取出冰块;接着,来到书房,将自己珍藏的红酒拿出来,放进冰块里冰着。
看着这一切的阮小也觉得,现在的肖鸣阳身体里,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肖鸣阳的灵魂了。
一定另一个陌生人的灵魂占据了这具躯体。
接下来肖鸣阳的话,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想。
“离红酒冰好,还需要一段时间。我们可以先去冲个澡、换身衣服,再过来。”
阮小也愣了一会儿,回复道:“...行吧!”
冲澡过程中的阮小也忍不住感叹,她觉得今天他们两个说的话,比这大半年以来加在一起都多。
等她稍微擦过头发出来时,肖鸣阳已经将冰好的红酒倒在两个杯子里。
坐到沙发上的阮小也,依旧是满心疑惑。
端起酒杯,先喝一口压压惊,然后开口问道:“你今天是怎么了?”
肖鸣阳端起另一杯酒,伸到阮小也面前。
“别一个人就开始喝了。碰一个,一起喝,慢慢喝。”
和他碰过杯后,一口气,将剩下的一饮而尽。
“说吧,你想在合约里增加什么条件?”
肖晨阳同样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边给两人续酒,边说:“赔礼道歉。没有任何条件。”
“真的?”
“你是被骗大的嘛?真的就是真的。”
“好吧,我相信你。”
肖鸣阳笑着再次举杯,之后,以各种理由,接连跟阮小也碰了好几杯。
前几杯两人都是一饮而尽,后面的,肖鸣阳一直喝的都是同一杯。
可是逐渐沉醉的阮小也根本注意不到,仍旧是一口干。
看着她的脸色逐渐由淡红变成深红,才放下酒杯。
此时,已经喝醉的阮小也,已经失去所有智商。
“干嘛放下吖,接着喝嘛!这不是还有一点呢吗?”
阮小也说着,将瓶底剩下的也都倒到自己杯子里。
肖鸣阳看着红透的阮小也,忍不住心想:见过乖的,没见过这么乖的;真是被别人卖了还会帮人数钱的类型。
肖鸣阳起身来到阮小也身边,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颊,用阮小也从没听过的温柔语气问道:“阮小也,我是谁?”
阮小也眼都没睁地回答道:“肖鸣阳”
“我们是什么关系?”
“甲乙关系。”
“不对。”
“嗯?哪里不对?”
看到突然皱起眉的阮小也,肖鸣阳伸出手,轻轻按摩,直到她眉间舒展。
“阮小也,我们是夫妻。”
“是夫妻。”
“肖鸣阳是阮小也的老公。”
“是老公。”
听到自己想听到的回答,肖鸣阳十分满意地在阮小也的额头上留下一吻。
“小也,我想做件坏事情。”
“不能做坏事。”
......
肖鸣阳觉得自己挖坑自己挑。
“那,我们两个一起做件事可不可以?”
突然,阮小也睁开眼,傻傻地看着面前陌生但又似乎熟悉的人。
“我好像喝多了,要去休息。”
......
“不能。”
“是嘛?”
“嗯。”
“那好吧!”
“你答应了?”
“嗯。”
第二天一早,又是肖鸣阳先醒。
这一次,他吸取上次的教训,等着阮小也醒来。
【这下,她总不会再否认了吧!】
可事情并不如他想的那般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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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趁人之危。”
阮小也和肖鸣阳拉开一段距离。
“天地可鉴,昨晚我们可是好商好量着达成一致的。要不一看,这就是证据。”
肖鸣阳将昨晚在沙发上和阮小也的对话视频递到阮小也面前。
阮小也越看越气,肖鸣阳在她删除视频的前一秒,将手机夺走。
“你...我喝醉了,你不知道吗?我喝醉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这样,就是趁人之危。你这样的行为,和流氓无赖有什么两样?你...,你出去。”
向来不知道什么叫‘顾及别人感受’的肖晨阳,依然义正言辞地为自己辩解:“哎,你也看到了,我是征得你同意了的。”
阮小也不想和说不通的人继续白扯下去。
“求你了,离开我的房间。”
“可以。但你不能忘了。”
“出去!!!”
换好衣服出来,打算去药店的阮小也,看到垃圾桶里的小口袋,舒了口气。
“阮小也,你去哪儿?”
刚洗完澡走出房间的肖鸣阳,看到阮小也房间门大开。
听到门口有声音,走过来一看,是穿戴整齐的阮小也,旁边是一个半人高的行李箱。
“随便哪里都好。”
【只要远离你就行。】
肖鸣阳不明白,昨天还那么好说话的一个人,怎么一大早,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他拉住她的胳膊,表情有紧张,但更多的是愤怒。
阮小也将他的胳膊甩开,打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
阮小也没有很多钱,但因为不需要交房租,所以工资攒了不少,在公司附近的酒店住一个月不成问题。
至于一个月后会怎样,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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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住的第二周周五,又是回老宅的日子。
每到这一天,经理都会默认阮小也提前一个小时下班。
来到楼下停车处的阮小也,没想到会遇到肖鸣阳。
“上车。”
“我打的车正在等我。”
说完,绕过肖鸣阳,往停车处深处走去。
身后的肖鸣阳追上来,用力拽着她,将她拉到车旁,塞进去。
“做好了。”
刚说完,跑车启动,下一秒就已经来到大路上。
阮小也拿出手机,给司机师傅打过去电话。
“...。不好意思师傅,从接单到现在的费用我照付。”
“没事儿阮小姐,以后您有需要再叫我。”
挂上电话,阮小也忍不住瞪了肖鸣阳一眼。
之后,看向窗外。
“这两周住哪儿了?”
“和你没关系。”
肖鸣阳一个急转弯,阮小也的头磕到车窗上,疼的她‘吖’了一声。
之后,倒是一路平稳地到了老宅。
真个吃饭的过程,不出意外地,都是围绕‘怀孕生子’的话题进行着。
这也是迄今为止,阮小也第一次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提前离开家宴。
杜鹃阿姨和叔叔知道两人在‘备孕’,也就没留人,只是叮嘱她到家后,好好休息。
“目的地?”
车行驶过一段时间后,肖鸣阳没忍住,先开了口。
“公司楼下。”
“行。”
和肖鸣阳对立惯了,他的顺从让她很不适应。
关上车门,直到跑车离开视线,阮小也才往酒店走去。
刷卡打开房门,转身关门时,肖鸣阳的身影吓得阮小也惊呼一声。
“你是鬼嘛?你不是走了吗?怎么会在这儿?”
肖鸣阳推开门,径直走到床边的沙发旁,坐下。
阮小也站在门口处,扶着门,冲着肖鸣阳说道:“这里是我的房间,我请你现在出去。不然,我就要叫保安了。”
“叫吖!法律上,我们可是正规夫妻。夫妻吵架,保安管得了吗?再说了,我不是来找你吵架的,我是来找你聊天的。保安还管夫妻之间的聊天不成?”
“你...”
结婚前就知道肖家少爷放荡不羁,没想到还是个无赖。
“要怎么样你才肯走?”
“梓涵想请你吃个饭。”
阮小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什么?”
“子涵想请你吃个饭。”
“为什么?我有能帮到她的地方嘛?”
肖鸣阳低下头,伸手摸了摸后脑勺。
“咳...。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她说就是想和你认识一下,一起吃个饭。”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行吧!什么时候?什么地点?”
“她最近去国外参加她同学的婚礼去了,不在国内,说是下个月中旬回国。等她回来定好时间和地点,我再和你说。”
“那么久之后的事情,你非要现在说嘛?把我的联系方式给她,之后的事情让她直接和我联系。”
肖鸣阳抬起头,随即站起身,走到门口。
“不行。她是我妹妹,万一你像上次那样欺负她怎么办。你和她的沟通,必须有我。听明白了吗?”
阮小也看着面前的男人,心中苦笑。
【我还能更倒霉嘛!】
“好。我知道了。定好了告诉我,一定赴约。现在,可以走了吗?”
肖鸣阳冷笑一声,伸出手,捏住阮小也下巴,低下头。
阮小也用力向后仰头,躲掉了第一次,却没躲掉第二次。
看着远去的背影,阮小也用力地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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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店的第二个月。
“小也,你最近状态不太好吖,我看你时不时打哈欠。怎么了,是工作量太大了?要是的话,你一定要和我说啊,我给你调整。”
阮小也直到经理的意识,他怕杜鹃阿姨知道了这样的事情,会责备他。
不过,她最近确实很容易犯困。
生活和工作都和之前一样,但最近起床越来越难,工作的时候,也会不受控制地发呆。
“没事儿,经理。可能是入秋了,春困秋乏嘛!”
“这倒也是。保险起见,要不要我帮你预约一下公司的医院?还是去看看吧?”
阮小也叹了口气。
“经理,我自己来吧!放心,我一定会去医院的。”
“那行。到时候别忘了和我说一下检查结果哦!”
阮小也没回答,只是点了一下头,表示答应。
不能去公司的医院,原因很简单。
一旦她去做检查,不论结果怎样,都会第一时间发给杜鹃阿姨,搞得阮小也觉得,那是一点隐私都没有吖。
去医院的日期和董梓涵见面的日期在同一天。
上午看完医生的她,拿着检查报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约定的餐厅的。
“阮姐姐,这里,这里。”
听到有人喊自己,阮小也才如梦初醒,回到现实。
“肖鸣阳呢?”
“鸣阳哥哥在隔壁火锅店和沈珅哥哥他们一起吃火锅呢!我吃不了辣,所以鸣阳哥哥才帮我定的这家苏菜馆。阮姐姐,你喜欢吃苏菜嘛?”
“吖?哦!都行。”
“真的?那我就根据我的喜好来点啦!”
“嗯?嗯!你点吧!...那个,你先点着,我去个洗手间。”
“好啊!阮姐姐你去吧!”
将检查结果放到包里,把包放在座位上,阮小也去了洗手间。
等阮小也回到座位上,看到从进门开始就一直笑着的董梓涵,此时却有些神情恍惚,挺像刚拿到检查结果的自己。
“梓涵,你怎么了?”
刚坐下的阮小也,伸出手,在董梓涵面前晃了晃。
董梓涵被阮小也的手晃回现实。
【不,不可以。】
“真的没事吗?如果你身体不舒服,我们可以改天再约。”
阮小也暂时放下自己的心事,也放下两人之间的芥蒂,关切地看着董梓涵。
大概是怀孕的缘故吧!此刻的她,母爱十分地泛滥。
“真的没事。哦,应该是我们的菜到了。先吃饭吧!”
阮小也虽然还是有些担忧,但两人毕竟不是互相关心的关系,也就没再追问。
饭吃到差不多的时候,董梓涵终于开口。
“阮姐姐,你上次那位德国朋友,是不是叫舍夫尔,家在德国纽伦堡。他的爸爸妈妈在埃尔朗根-纽伦堡大学任职,而且都是教授。”
放下手中的勺子,阮小也简单地回想了一下,舍夫尔确实和她说过他的家庭情况。
董梓涵说的这些都是对的。
“是的。你有同学要上这个学校读研嘛?”
“阮姐姐真聪明。是的。我那个同学想在这个学校继续读经济学,但缺一个推荐人和一封推荐信。我立马就想到姐姐你。
所以姐姐,你看看能不能帮忙搭个线。你放心,我同学家还是挺有钱的。
事成之后,一定重金酬谢。”
“这件事并不难。舍夫尔之前也帮过一个国内的学生。这方面,他应该是很乐意的。我晚点找他聊聊,晚上给你回复。”
董梓涵激动地举起手中的水杯。
“太谢谢姐姐了。请允许我以茶代酒,敬你一个。”
阮小也微笑着举起水杯,两杯相碰,各自喝一口后放下。
“那今天就这样吧,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好的姐姐。鸣阳哥哥他们估计正等着我呢!我们下午约好一起去环球影城。要不,姐姐,你和我们一起去吧!”
阮小也背上包,将水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听到董梓涵的邀请后,摇了摇头。
“不去了。先走啦!”
说着,转身推门离开。
看着阮小也的背影,董梓涵的脸色立马阴沉起来。
一周后的一天晚上,肖鸣阳给正在酒店的浴室里呕吐的阮小也打去电话。
打了两次,都没人接后,他直接找上门来。
“谁啊?”
“我。”
阮小也打开门,看到气喘吁吁的肖鸣阳。
“你怎么来了?”
“给你打电话打不通,怕你人没了,就过来看看,需不需要帮你收尸。”
阮小也回他一个白眼。
“进来说吧!”
肖鸣阳再次坐到窗前的沙发上,阮小也则是穿着睡袍,坐在对着肖鸣阳的床边。
“怎么了?”
“子涵让我告诉你,他那个同学的入学申请通过了。”
“然后呢?”
“然后...”肖鸣阳不自然地挠了挠后脑勺。“然后跟你说声谢谢。”
“不客气。”
......
“咳。那...我就先走了。”
“嗯。”阮小也站起身,准备送客。
肖鸣阳走到阮小也身边时,突然转身。
阮小也吓一跳,条件反射般伸手护住肚子。
“你肚子怎么了?吃坏东西了?”
阮小也连忙摇头。
“没事儿。你还有什么事嘛?”
“我也没事儿。”
嘴上说着没事儿,手却捏着阮小也的下巴。
阮小也的不反抗让这个吻比之前更加绵长,肖鸣阳一时有些留恋。
此时,董梓涵的电话打来。
解救了阮小也的同时,也让肖鸣阳莫名烦躁。
“喂,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董梓涵一时有些委屈。
【鸣阳哥哥和我说话,从来没有这么不耐烦过。】
“哥哥,是我。我就是想问,你有没有跟姐姐说过我同学的事情。”
肖鸣阳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窗前,望向窗外的人的背影,咽了咽口水。
“哥哥?”
“说过了。还有事嘛?没有挂了啊!”
“等一下哥哥。我那同学说,他妈妈想请姐姐到她们家做客,表示感谢。你记得跟姐姐说哦!问问她什么时间合适,我同学那边愿意配合姐姐的时间。”
“行了,我知道了。”
【这是第一次,哥哥没有和我说再见就挂了电话。】
肖鸣阳走到那人身后,从背后将其抱住,轻声说道:“我今晚能不能留在这里?”
“那我离开还有什么意义?”
“那你跟我回家。”
“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
“下个月吧!”
“好。我等你。”
说完,不舍地放开怀里的人,转身离开。
躺在床上的阮小也,抚摸着肚子里的小生命。
在黑暗中,深深地叹了口气。
今天,也还是没能下定决心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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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约定时间,肖鸣阳带着阮小也来到董梓涵朋友家。
这是一个三层独栋别墅。
进屋后,在主人的热情带领下,楼上楼下,以及前厅内院都参观了一遍。
放在之前,这点运动量根本不是事儿。
如今,这一趟逛下来,阮小也明显体力不支。
逛完,回到别墅一楼的客厅,同学和他的妈妈就去厨房,帮他们准备饭前水果去了。
阮小也再也坚持不住,将自己深深地陷到沙发里,闭上眼睛,假装冥想。
肖鸣阳就坐在她旁边,看着她额头上渗出的汗,忍不住拿起在桌上的纸巾,帮她擦拭干净。
“很累吗?”
“嗯!”
“你这体力不行吖!”
“嗯。”
“吃完饭立马回去?”
“嗯...”
正打算亲吻她的额头,主人家门铃响起。
“宋阿姨好!老同学好吖!”
“好,好!水果刚准备好你就到了,真是闻着味儿来的。”
“那可不!我可是名副其实的美食品尝家。”
“呦呦呦,这不就俗称‘吃货’嘛!”
“宋阿姨,你听听他说的话。”
“就是嘛!”
“梓涵,别跟他一般见识。进来坐吧!你鸣阳哥哥和你嫂子已经等你好一会儿了。”
“是嘛!我哥哥和阮姐姐都来了吖!”
董梓涵说着,穿着主人家的拖鞋,来的阮小也她们所在的客厅沙发旁。
要不说人家有钱呢!沙发定做的也够大,三个人坐一起也足够宽松。
就这样,这个吃饭的过程中,肖鸣阳坐在中间,一左一右分别是阮小也和董梓涵。
这也是董梓涵第一次看到,自己的鸣阳哥哥给除了自己和杜鹃阿姨以外的女人剥虾,夹菜。
饭后,离开前,阮小也想借用一下主人家的厕所。
董梓涵说,她也想用一下。
刚巧,楼下的被她同学用了。
她之前来过这里,所以知道,二楼是有两个的。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上了二楼。
两人下楼的时候,肖鸣阳看到走在前面的阮小也脚下一歪,“啊”的一声,整个人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虽然是没剩下几节台阶,但对于怀有两个月身孕的她来说,影响可大可小。
肖鸣阳赶紧冲到她身边,抱住她,想要将她扶起来。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阮小也感觉到腹部传来一阵疼痛,低下头一看,地上已是一滩血迹。
“这是怎么了?”
肖鸣阳不明所以。
从楼梯上摔下来,如果受伤,不应该是外部伤嘛?怎么会流血?
从厨房听到声音的宋阿姨立马赶来,给了肖鸣阳答案。
看到地上的血,宋阿姨第一时间打急救电话。
“喂,急救中心嘛!我这里是......,麻烦你们赶紧来一趟。这边有个孕妇,不小心从楼梯上摔倒,流血了。麻烦你们快点,吖!”
挂上电话,宋阿姨和肖鸣阳一起,将阮小也从地上抬起来,放到提前铺垫好的沙发上。
此时的阮小也只知道,肚子好痛。
恍恍惚惚间,听到有人在说话。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孕妇上下楼梯,都需要特别注意。尤其是头三个月,胎盘还不稳,很容易流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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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后,阮小也向公司递交了离职信。
同时,将经过律师审核过的离婚协议打印好,签过字后,趁着肖鸣阳去老宅的时候,放在房子客厅的茶几上。
之后,从酒店搬到舍夫尔提前帮她租好的房间里。
那房间就在舍夫尔房间的隔壁。
晚上,舍夫尔忙完工作,回到住的地方后,本来想找阮小也的他,犹豫了一下,先是回到自己的房间。
之后,来到客厅,开始做晚饭。
饭做好后,才再次来到阮小也房间门口。
“咚咚咚”
“舍夫尔?”
“是我。”
房门打开,舍夫尔看到浑身透漏着虚弱的阮小也,心疼不已。
“你做了晚饭?”
“是的,想邀请你一起吃。不知阮小姐是否肯赏光。”
“当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哈,朋友?!”
说话间,两人来到饭桌前,对面坐下。
“舍夫尔先生,请问,晚饭可以开动了嘛?”
“当然,阮小也女士。请吧!”
阮小也夹起一块芦笋放在嘴里,忍不住点头。
“怎么样?做的还好吗?”
“很不错,和我的厨艺不相上下。”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阮小也在妈妈的调教下,会做一些简单的中餐,口味普遍得到认可。
舍夫尔的中餐厨艺,就是跟阮小也学的。
两人轻松愉悦地吃完饭,舍夫尔让阮小也去休息,剩下的自己来。
阮小也没和他客气,就回房睡觉去了。
转眼间,两人已经一起快乐地生活了三个月。
...如果没有那个人时不时的骚扰,或许会更快乐。
“小也,外面下雪啦!快出来!”
进入冬天的城市庄严肃穆,但雪的存在能给阮小也带来无声的喜悦。
穿着粉白相间的羽绒服从楼道走出的瞬间,舍夫尔的手机上便多了一张照片,那是阮小也欢喜着下楼去找他的模样。
“冰箱里有火锅底料、有毛肚、青菜、粉丝...。”
“OK,一会儿吃火锅!”
在舍夫尔面前,阮小也一向坦白。
有时候阮小也也会疑惑,舍夫尔就没有自己特别喜欢的饭菜嘛?
每次都是阮小也说什么,他就应下来,然后阮小也下班后买菜,他来做。
阮小也问过舍夫尔:“舍夫尔,你在中国有没有特别喜欢的饭菜?或是菜系?”
“没有特别喜欢的。因为都很好吃。”
阮小也觉得无趣,但这毕竟属于个人喜好,便再也没过多追问。
“咚咚咚”
“我去开门。”
“别去。”
舍夫尔重新坐下,继续吃着阮小也给他夹过来的菜。
“咚咚咚”
那个人似乎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放手,有时候阮小也觉得,这个人是不是太过偏执。
可她有什么值得他偏执的呢?
和他门当户对的人那么多,喜欢他的人也不少,其中,多的是愿意给他生孩子的。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愿意给自己清净。
没一会儿,敲门声停止。
又过了一会儿,没有出现下一轮的敲门声。
“舍夫尔,你什么时候回德国?”
“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还没去过德国呢?我查了一下申根签的办理流程,有些材料需要翻译,我需要你的帮助。”
舍夫尔听到后,很激动地放下手中的碗筷,拿起阮小也的双手。
“Holy sh*t。你是认真的?”
“100%的认真。不过,我不会在德国停留太久。我想趁着这次机会,去更多的地方,见识那许多之前只能在网络上看到的美丽风景。”
“我知道。但我真的很为你感到高兴。你终于愿意迈出这一步,去体验更广阔的世界。”
“我也要感谢你的耐心,感谢你总是愿意拿出你的时间,无条件地陪伴我。”
“如果和你交往对我来说是一种享受,那么应该说感谢的人,是我。有你在的每一天,我的内心,平静和起伏总是交替出现。
平静是满足;
起伏是生命。”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站在门外的人,听着屋内两人的欢声笑语,掐掉手中的烟,提着在饭店买好的火锅材料走到楼下,打开垃圾桶,扔进去。
抬起头,看着那个房间亮起的灯。
打开车门,往老宅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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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怎么这么晚才到吖,叔叔阿姨都等生气了。哥哥...”
董梓涵上前打算和以往一样,挽住肖鸣阳的胳膊,但被肖鸣阳甩开。
董梓涵是了解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的。
所以,从门口到内室,一路上,董梓涵都不敢靠近肖鸣阳,更不敢开口说话。
“鸣阳啊,不是说了,今晚和梓涵,还有你董叔叔我们两家一起吃晚饭呢嘛?是公司遇到什么事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说话的,是除了喝酒,平时话不多的肖叔叔。
肖鸣阳在沙发上坐下,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道:“公司和德国那边的合作出了点问题,最近可能要去趟德国处理一下。”
在场的人信以为真。
“公司的事吖!这么严重嘛,还要到现场去处理?”
杜鹃阿姨端着红茶杯,狐疑地问着。
肖鸣阳有自己的公司。
之前因为反感被安排的婚姻,在杜鹃阿姨说要给阮小也安排工作时,他说公司没有闲职。
杜鹃阿姨更是了解自己的儿子。
这个婚他是不情愿的,但是出于孝心,才没能反抗到底。
她决定同样退一步,就把阮小也安排进了肖叔叔的公司。
所以,只有阮小也不了解肖鸣阳。
可她有什么理由去理解他呢?!
话说回来,虽然知道自己儿子做的事国际业务,但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有什么事情是通过电话或视频解决不了的?
“妈,具体的事情我不想说。另外,年底年初公司都比较忙,我就不会老宅了。以后有事电话联系。今天来,就是跟你们说这些的。没什么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完,肖鸣阳站起身就往门口走去。
“站住!!!”
杜鹃阿姨在身后叫住肖鸣阳。
“你董叔叔还有梓涵都在呢!回来,坐下。”
肖鸣阳站在原地,转过身,看着他们。
“阮小也现在还是我的合法妻子,离婚协议我烧了,以后也没跟她离婚的打算。”
“你...”
“阿姨...”
杜鹃阿姨被肖鸣阳的话气的头晕,站在旁边的董梓涵连忙扶着她做到沙发上。
“鸣阳吖,你和小也结婚前,当时梓涵还在国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所以叫让你董叔叔来和我们谈。
我们当时只想着给你找个门当户对的人,没考虑过你的心情。
梓涵从小就粘你,长大后也喜欢跟着你整天不着调。
现在你离了婚,她也还是想和你在一起。
我和你妈也都觉得,还是你们更合适。
要怪,你就怪你爸妈我们太计较利益得失。
老董吖,我们也得跟你道个歉。
你说,当初要是...”
肖鸣阳实在是听不下去,打断了肖叔叔的话。
“我说了,离婚协议我没签,我没离,也不会离。
董梓涵,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我给你这个机会。
三天之内,如果你不亲自和我爸妈说清楚小也的事情,那就别怪我替你说了。
别忘了,宋阿姨家二楼的客厅的监控视频在我手里。”
肖鸣阳说完,转身离开,留下一屋有些摸不着头脑的人。
当然,除了董梓涵,她一点都不含糊,反而正是因为清楚,而心生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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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新年前夕,舍夫尔和阮小也落地德国纽伦堡机场。
当晚,在舍夫尔家人的热情招待下,阮小也感受到了异国他乡,不一样的年味。
“举杯,让我们欢迎阮小也的到来,同时,中国新年快乐!”
“欢迎小也,新年快乐!”
“小也,有什么想说的吗?”
阮小也举起杯,看着大家,笑着说道:“非常感谢你们的热情招待,感谢舍夫尔一直以来的照顾。......另外,我还想说,亲爱的祖国,我在遥远的德国,祝您山河壮丽、江山不老。我喜欢德国!”
“吼、吼、吼!说得好!喝一个。”
“小也,尝尝这个,很好吃的。还有那个...”
......
就这样,在初次见面的人的欢声笑语中,阮小也在德国度过了她的第一个异国除夕。
申根签的累计期限不超过90天。
阮小也在舍夫尔家里时,仔细地规划了这趟欧洲之旅。
半个月后,阮小也在依依不舍中,和舍夫尔一家道别,开启自己一个人的欧洲行。
这次的旅行,阮小也还有另一个目的——探寻更多可能的烧烤味道。
为此,她还专门开设一个分享账号。
将自己的所见所闻经过编辑后,上传上去。
旅行中,每次遇到新颖的食材和香料,她都会采买一些寄回国。
同时,她会避开时差,和国内的表哥还有小虎视频连线,实时在线教学她学到的新厨艺,并分享她领悟到的一些烧烤心得,每次都听的小虎心旷神怡。
好在,自己的这些经验,经过表哥和小虎的实践,让烧烤店的生意越来越好。
阮小也也因此每个月拿到的分红也多了起来,足够支撑她的旅费。
旅途过半,阮小也来到荷兰。
“真希望能在这里参加你们两个婚礼。”
住进酒店的阮小也,休整洗漱后,接到表哥打来的视频。
视频结尾,阮小也调侃着表哥和小虎两人,透过视频,都能看到小虎的脸在听到这句话后明显变红了。
“行了,知道你安全到达,我们也就不担心了。你休息吧,我们要做准备了。”
“嗯,拜~”
挂掉视频,阮小也放下手机,准备睡觉。
“咚咚咚”
听到敲门声,阮小也觉得自己恍惚了。
为什么自己会觉得,是他敲得门呢?
她拿出手机,找出地图定位,显示自己确实是在阿姆斯特丹,不是中国。
她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咚咚咚”
她将屋里的灯全部打开后,走到门口,通过猫眼看向外面。
不可置信地打开门,怎么会真的是他?
“你怎么在这儿?”
“不请我进去坐坐?”
“太晚了,有话就在门口说吧!”
肖鸣阳上前用自己的羽绒服将阮小也包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想你了!”
推不开他的阮小也叹了口气问道:“你是来这里找我的?”
他回的自然又难得的真挚:“嗯。”
“为什么?肖鸣阳,我们好不容易离婚了,找个自己喜欢的不好吗?”
“我喜欢你。”
“你不觉得你很唐突嘛?”
“对不起。”
“舍夫尔告诉你我在这儿?”
“嗯。”
“你威胁他了?”
“我求的他。”
“你...”
肖鸣阳突然放开阮小也。
“早点休息吧!明天见!”
说完,阮小也看着他走进了自己隔壁的房间。
关上门的阮小也没精力多想,很快沉睡。
一大早睡醒的阮小也将昨晚的小插曲忘得一干二净。
到阿姆斯特丹的第一个计划,是城市运河游船之旅,早在到这里之前,阮小也就在网上预定好了。
洗漱完毕,穿戴整齐,打开门,阮小也无法避免地怔愣了一下。
“你...”
“打算去哪儿?我陪你。”
阮小也想起来了,但是,还是缺乏实感。
“硬石餐厅。”
“走吧!”
两人在硬石餐厅吃过饭,来到餐厅对面售票处。
肖鸣阳买好票,来到阮小也旁边,坐下。
等待开船期间,阮小也拿出手机,将附近的风景拍进手机,待下午回到酒店,将当日行程素材编辑后,发出去。
之后,肖鸣阳一直陪着阮小也,按照她所制定的计划逛荷兰。
离开荷兰的前两天,为了休整,阮小也没有在这两天做任何安排。
离别前夕。
“咚咚咚”
又是熟悉的敲门声。
坐在电脑前编辑视频的阮小也来到门口,打开门,请那人进去坐。
“我知道你不愿意跟我一起喝酒,这是无酒精饮料,一起喝点?”
阮小也接过去,喝了一口,确实无酒精,味道也还行。
“谢谢你这几天的陪伴。”
阮小也拿着手上的饮料碰了碰肖鸣阳手里的那杯。
“不客气。...我知道,孩子的事一开始就是我的错。第一次,是我强迫你;第二次,是我故意灌醉你。
你不想要我的孩子我可以理解,但孩子没留住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是梓涵推的你。
我也知道你为什么没一句解释。
这确实是离婚的好理由。
但我不想就这么结束了。”
“我们开始过吗?”
“我...”
没想到会看到眼红的肖鸣阳,阮小也别过脸去,肖鸣阳却一下抱住她。
“给我个机会。
我们重新开始,从恋爱开始。
给我一个和你慢慢相处,互相了解的机会。
我等你回国,你给我三个月的时间。
到时候,如果你还是对我没感觉,我会签字。”
“真的?”
“真的。”
“好,我答应你。”
“真的?”
“真的。”
肖鸣阳激动地在她额头上留下一吻。
“那我今晚...”
“不可以。”
“那你早点休息,我们国内见。”
侧头吻过阮小也的脸颊后,肖鸣阳步伐轻快地离开。
第二天,目送阮小也上了飞机后,肖鸣阳才回到回国航班的等候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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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兰一别,一个月后,阮小也满载而归。
机场,肖鸣阳在出站口看到拿着行李箱的阮小也,快步上前,接过一切重物,空出一只手,拉着阮小也往停车处走去。
再次回到当初结婚时住的房子,有怀念,但却不陌生。
房子里的所有东西,都和她离开前一模一样。
“你的东西我会帮你收拾好,你先去洗漱,然后好好睡一觉。
倒完时差,我带你去表哥的店里。”
阮小也很不习惯这样的肖鸣阳,但也不想去纠正什么。
“好。”
在床上熟睡的阮小也不知道,肖鸣阳将她的行李收拾好后,蹑手蹑脚地进到她房间,之后蹲在她旁边,十分满足地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如获珍宝一般。
感受到动静的肖鸣阳睁开眼,看到疑惑的阮小也,他赶忙举起双手,张口解释:“我什么都没做,真的。”
看到没有任何反应的阮小也,肖鸣阳慌忙从床上起来。
再次向阮小也保证,他什么都没做。
“那天晚上,你也在?”
“什么?”
“那天从老宅回去后,我半路晕车,就找了家酒店住下了。但是,我好像在那里见到了你。你那天是不是也见过我?”
肖鸣阳听到阮小也的话,立马松了口气。
随即,他眉头紧锁。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阮小也坐起身,看着肖鸣阳。
“我应该记得什么?你那晚不会也...”
“没有。那晚和昨晚一样,我什么都没做。就只是,只是睡在你身边。真的。如果我真的做了什么,第二天早上起来,你不可能没感觉。而且,而且我知道,在客厅...”
“你出去!!!”
“吖?什么。哦,好的。我出去。”
阮小也因为刚才的对话,内心十分羞愤,暂时不想看见肖鸣阳。
表哥的烧烤店因为菜式新颖,中外口味俱全,广受好评。
阮小也的分享号小火了一把,趁着热劲,帮表哥的店宣传了一波。
接下来的半年里,表哥的烧烤店开了三家分店。
相信未来,还会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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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三个月后,肖鸣阳不再需要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同时,撕毁了两人当初签的协定,婚前的财产协议也被重新修订。
第四个月,阮小也再次怀孕。
舍夫尔发来贺电的同时,也送来了他结婚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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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你想吃什么?”
“火锅和酸梅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