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并非在年复一年地变老，而是日复一日地焕然一新。

——狄金森

文 | 竹子

人类最后的阵地

Q1：AI时代为什么必须学哲学？为什么必须重视意识、情感和价值观？为什么必须分清宗教和迷信？

所有东西当中，哲学仅次于宗教，是最重要最配得上人性的东西。

——培根

如果一层层拨开人类的表象，其他的都可算“碳基机器”；如果生命已经从1.0，2.0到3.0，其定义和边界越来越难以琢磨。那么，唯有意识、感情构筑的人类精神世界；唯有数学、音乐这样纯粹的人造世界；唯有哲学这样的精神还乡，才是我们唯一最最复杂、最最本源、最最重要的宝藏。这，也是AI时代的人类最后的阵地。

信息洪水来临

Q2：信息洪水已经来临，什么是必须要学的？什么是最好不学的？

除了用理性层面的第一性原理、批判力、学习力来武装我们的能力水平；更要用感性层面的意识、情感、价值观来形成我们真正的目标，也就是哲学思考中的精神返乡。

理性和感性的结合，就是能力和目标的结合，以此为起步，然后“用不亚于任何人的努力”，开始在这个世界做足够的实践和探索，才能找到自己的那条路，寻找自己的家园。

我必须是谁

Q3：我是谁，我必须是谁，我必须做什么事才能到达？

无论是伟大的科学家、哲学家还是企业家，都是这样的一类人：他们视自己的精神世界为生命。他们拥有脱离世俗的强烈追求和宿命感，由此生出强大的力量。

《月亮与六便士》中的思特里克兰德这样回复前来劝说他的毛姆，“我必须要画画！我身不由己！一个人掉进水里不管他游泳游得好不好，他必须挣扎，不然就得淹死！”

毛姆在书中讲到，“他完全漠视生活的舒适度，对大多数人来说难以忍受的饥寒交迫，他毫不在乎，吃得很香，吃什么根本无所谓……他过着一种纯粹的精神生活。”

这时候的思特里克兰德，看透了一切都是虚无，自己甚至画画也是虚无，于是在这个虚无中发出自己的一丝光亮，因此而献上此生所有时间，摆脱了小我的束缚。

这样的人，他生活凄苦却不以为意，受尽道德指责也不以为意，似乎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摄住，再也不能完成世俗生活中的一切。

在大部分人的价值尺度中他是极度悲惨和糟糕的，甚至有人会认为他是恶魔附身而心生怜悯。

其实，这两个群体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不同物种，互相看不懂。

马云的创业路程充满了艰辛，当时有一位记者就问马云怎么能忍受这样的生活。

马云回答说，“我没觉得不容易啊！我每天都知道在为什么而战。反而是你们，今天、明天和昨天都差不多，你们是怎么忍受每天重复着一样的生活的痛苦的呢？”

这是同样的道理。

马云有一句名言，“今天很残酷，明天更残酷，后天很美好”，他就是一个“因为相信而看见，用心看见，用眼看不见”的最好例子。

人类历史上每一位伟大的发现者，都是“因为相信而看见”而非“因为看见而相信”的。

追寻事物的本质

《教父》说，一秒钟就能看见本质的人，跟一辈子都看不到本质的人，他们的命运是截然不同的。

伟大的科学家、哲学家和企业家都有自己独特的招式和路径，唯有一点相同，那就是洞察本质的能力。

从我们最熟悉的科学世界观角度来举例。

如果因为看见而相信，我们就会认为“地心说”是对的，因为太阳一直东升西落。

如果因为看见而相信，我们就会认为静止是恒常的，因为没有外力的时候物体会自然停止。

如果因为看见而相信，我们就会认为量子世界是不存在的，它简直是对直觉观点的毁灭性打击。

但是，科学家一次又一次对这些司空见惯的事物，对这些由常识和直觉进行推理的思路得来的自古以来被认为不证自明、天经地义的真理投以新的一瞥。

人类，也从相对初级的归纳思维走向了相对高级的演绎思维。

真正的哲学家、企业家也是如此。

必然的选择

也许你觉得我又扯远了，你我都是寻常人类，比不得伟人。实际上，作为这个时代的个体，这已经是必然的选择。

现代人的生活多数被工作全部占有，效率、效率、效率！我们一心追赶时间，闹钟、打卡、绩效变成了人生的全部。

当我们追求效率的时候，甚至会觉得意识、情感甚至明确的价值观都是累赘，恨不得像机器一样把所有情绪屏蔽在外。

但是机器人告诉我们：比效率，人类永远会失败。

我们日复一日地忙碌，却忘记真正的生命意义，忘记了工具理性本应为价值理性服务。

在主流价值观摒弃闲暇的时候，我们选择了摒弃创造力。但是还记得吗？两年前我们就已经洞悉：最深层的秘密是，生活不是发现的过程，而是创造的过程。

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并不是在发现自我，而是在创造新的自我。

对着镜子苦苦追问“我是谁”没有什么意义，真正的意义在于：去做，做创造，去成为。

不要试图解答你是什么人，要试图确定你想成为什么人。因为，人是在所追求的对象上面意识到自己的，你追求什么，你的本质就是什么。

避免穷忙、不负此生的唯一出发点，就是找到自己的生命目标，找到自己是谁。唯有如此，你才能唤醒自己体内真正的潜力，爆发出生命最强大的力量。

所以狄金森悟出了真理：我们并非在年复一年地变老，而是日复一日地焕然一新。

爱因斯坦曾经这样对女儿说：只要有一天你得到了一件合理的事情去做，从此你的工作和生活都会有点奇异的色彩。

2019，祝愿进入全新平行时空的我们，都能找到这件合理的事情。因为，人生的这件“合理的事情”，就是我们的目标、信仰和坚守。而人类的大目标之源头，又将是AI时代我们最后的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