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可馨事件是近段的热点之一,网上蹭热点的颇多,理性分析的却少,我也很想说上几句,可是自己本身是老师,难免有狐悲语、自画像的嫌疑,索性先放下,环顾一下四周,看看有没有跳出语、俯视语可以说说。
先说今早上,天气放晴,换骑电动车上班,等红绿灯时,看看左右没有一个戴头盔的,这和前几天“一带一盔”刚颁发时在校门口见到的反差极大,那几天出入校门的普遍戴有头盔,只有少数没戴,那些戴头盔的是教师。街上呢?戴头盔的多为女性和跑摩的的。对比联想后,我可以不可以得出结论说,教师是一个听话、守规矩的弱势群体?
再回过来说说看到的一些观点,骂老师的居多,同时同情孩子,后者应该是老师该骂的逻辑基础。昨天看到有一个调查的信息发布,其一说袁老师确实以前打过孩子,也办过作文辅导班,收过红包;其二是校长认可袁老师的工作能力,因为她曾经是“十佳教师”。
我该怎么说呢?
那些骂老师的,其实是一些可怜人,就像人们说得,梵高之后的松树上边必有蓝色火焰,《百年孤独》后的小说必有魔幻色彩,也不知道从何时起老师已经站在了道德十字架上,承受或者说是满足一些人的施虐欲,同时也满足另外一些人的觅食需求,要不这些人明天的口粮恐怕都无着落。这些代表正义的谩骂者,他们的头脑中从不知或者装作不知还有道德悖论的存在。教师目前的许多处境,都可以用“既要……,又要(其实是可是)……”来表示,这多数是悖论式的存在。
繆可馨事件,有教育理想与现实的悖论,理想是要耐心教育每一个孩子,可是现实是时间成本的有限,孩子的阶段性成长与老师需要面向全体学生、老师的时间、精力、报酬的有限,特别是低报酬,都在嘲笑着理想的高调;有长久与即时的悖论,长久的论调认为每个人都有无限的潜能待挖掘,即时性则不允许老师慢慢等待那潜能实现的一天;有目的与策略的悖论,一边要成长为世俗中的功利之才,一边要采用如剥蛋壳般小心的策略,教师每天都行走在刀锋上,有些失误没有概率性的降临到自己头上那要感谢运气好,就不知道后来的接手者能不能大红灯笼高高挂了。
每一个花儿的凋谢,都是令人惋惜、心痛的,反思,更应该是从教训中获得对群体有借鉴的意义,这才是对悲剧和悲剧中的人最大的怜悯与同情,而不是谩骂和谴责。试问,天下有几个现世的圣人在?奉劝那些吐槽不择言者,切莫学阿Q。
我还要说说那个校长的话,能听出有怜才和回护的意思,可是叫人觉得有点可悲。他的话让我想起《史记》中 张丞相列传记载:
张丞相苍者,阳武人也。好书律历。秦时为御史,主柱下方书。有罪,亡归。及沛公略地过阳武,苍以客从攻南阳。苍坐法当斩,解衣服质,身长大,肥白如瓠,时王陵见而怪其美士,乃言沛公,赦勿斩。
现今会有这种免责吗?校长难道不知道汹汹者在责问师德不修与监管不力吗?能力与师德的牌是不可以互挡的!赶紧考虑如何合理处置,做到法和情的平衡与兼顾,而不是只打一张牌。
让一些得不到宽容的人去宽容的对待他人,这难道是社会和舆论给教师这个弱势群体的可笑的唯一选择吗?
我多么不愿意认同塞内加的悲观:
“何必为部分生活而哭泣?君不见全部人生都催人泪下。”
可是,我们的教师职业生涯确实是催人泪下。
我们是一群骑驽马、披破甲、执朽矛的堂吉诃德,可笑又可悲的冲向风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