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大学毕业业已十年,但回家的次数却远远达不到十次,掐指算来也只有五六次的样子。
今年十一闲来无事,于是想起回家了。
然而在出发前,却得到了好友小芳去世的消息。
刚得到这个消息时,除了震惊,就是不敢相信。
于是,我给好友发了个微信,问他十一是否回家,却一直得不到回复。
回家后,我又找了几个平日里要好的同学,其中一个已经打电话去他学校确认了。至此,我的挣扎的不相信的心彻底破碎了。
小芳,一个男生,却取了个女生的名字。为此,我们没少嘲笑他。但他每次都不在意,一笑置之。
小芳,与我同岁,又或者比我小一岁,是我们同学之中唯一一个读博士的,现在刚毕业没几年,已是硕士生导师了。
他去年结婚,生了个儿子。可谓正是意气风发之时。
不想天妒英才,今年3月22日他得了脑膜炎住院,还发信息说不严重。
结果4月10日就撒手人寰了。
我得知消息时,他已走了半年了。
流涕感慨之余,也只有遥祝他愿天堂里没有病痛。
往日种种,又浮于眼前了。
我们是高中同学,分在一个班。也许由于学习成绩差不多的缘故,我们虽不是前后桌,但很快打成一片。
对于河北人来说,高中的生活,是苦涩的不能再苦涩的了。但爱玩闹的童真却没有离我们远去。
我,小芳和小王就结成了铁三角,经常在楼道里追赶打闹,以此削减学习的单调和苦闷。
当然,我们也是学习的铁三角,每次考试都是班级十名左右。
高三时,我们经常一起晚自习。
在我们学校,晚上过了十点,教学楼要锁大门。
但我们肯定不走哇,于是,保安来教室赶人。我们只好装作下楼,看着保安离去,我们又从另外的楼梯上楼,进教室,继续晚自习。
几次三番下来,保安无奈,只能不管有没有人,都把大门锁上了。
凌晨两点左右,我们剩余的人一起爬铁门,回宿舍睡觉。
早上六点,我们起床,开始早自习。
现在想想那时真是简单但快乐啊。
我们就这样过着教室——宿舍——食堂这三点一线的日子。
在往来的路上,我和小芳经常会讨论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
记忆犹新的是,一次下了晚自习,我们看着路灯光中的灰尘,就讨论起空气密度的事。
当时我问了他一句:“如果空气的密度足够大,那咱们是不是可以浮起来了?”
小芳若有所思的说:“空气密度大于人体密度时,应该是可以的。”
我们那时的晚自习,是有老师指导和课程表的。比如数学自习课会有数学老师来辅导,于是他希望我们只做数学作业。
可是有些科目可能留的作业多些,有的科目少些。
于是,躲猫猫的游戏上演了。当老师从讲台上下来巡视时,我们就赶紧把提前准备好的对应科目的书摆在桌上,压住正在做的别的科目的作业。
当老师走过后,又赶紧把要写的作业拿到明面上写。
所以,老师下来巡视时,教室里满是哗哗的换书声。老师也见怪不怪了。
后来,我和小芳考上了不同的大学。每年还保持着春节一次聚会,但联系就没有很多了。
再后来,我大学毕业去深圳工作,他读研读博。
在深圳的日子久了,我开始不适应北方老家的气候了,再加上没有合身的棉衣,于是我回家少了,和小芳的联系又少了。
直到后来微信普及,我们才加了微信,偶尔调侃一下彼此。
时光荏苒,不想与他已是天人永隔。此刻惟愿小芳在天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