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人到中年了。青春的话题感觉好遥远,恍如隔世,却又清晰如昨。最近看了《我的少女时代》这部电影,女主角林真心呆呆傻傻的,她不是特别漂亮,皮肤也不白。和自己当年略有相似之处,哈哈哈!她和秦泰宇从友谊到爱情的故事触动了我,记忆的闸门缓缓打开……
那一年我上初中,刚到一个新的环境,面对新同学和一个个陌生的面孔,想家的感觉时常萦绕着我。有一次在上学途中还遭遇几个男孩的调皮拦截,更是让我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鸟,战战兢兢。
没想到的是,在不久后的表哥的婚礼上居然碰到了拦截我的其中的一个。他也看到了我,愣了一下,脸颊瞬时通红。后来知道,我表哥的新娘是他的姐姐。
在家人的介绍下,他主动过来和我打招呼。并且成功化解了之前的尴尬。我和他就这样认识了。
他叫华,比我高一届。华高高的个子,脸盘方正,很帅。大长腿的他走起路来飒飒生风,校园里总能看到他矫健的身影。
从那以后,课间的时候华会来班里找我,他和我聊一些趣事或者从兜里掏出一些好吃的给我。华告诉我:他爸信奉棍棒之下出孝子。因为调皮和叛逆,他爸有一次把打他打得很惨,他住在奶奶家几天都没有回家。我俩已然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华开始写信交流,不管大事小事就写在纸条上。夹到书里或放到我的课桌里。这种感觉既美妙又神秘。这样鸿雁传书的方式现在想来很可笑却充满了诗意。
那样的时代和年纪,我和华频繁的来往,招致了同学们的风言风语。同学间已经有了我和华的谣言。我迷茫彷徨,不知所措。当时并不能很好的处理这件事,也没有正确理清我和华的关系。我开始逃避,疏远华。华感到莫名其妙,却也无可奈何。
我和华的友谊就这样戛然而止了。
经过这样一折腾,没有华的生活变得索然无味。冷静以后我突然明白:当我看到他开始羞涩的时候,不敢直视他的双眼的时候,想起他心里犹如小鹿乱撞的时候,还有在操场上不由自主地搜寻他的身影的时候,他已经住进了我的心里。
不可否认,我对华已经不单单是友谊了,我喜欢上了华。
心里明白,可我依然郁郁寡欢。内心渴望见到他,又怕见到。即使偶尔遇到也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2
出现转机是在我升入初三的时候。这时候他已经进入了另一个学校上高中了。
课间他的朋友告诉我:华在帮家里锯木料的时候,不小心锯到了手指,可能已经断了。现在在家养伤。当时我的头“轰”地一声,一下子六神无主,心乱如麻。上课铃响怎么进的教室不知道,这节课讲的什么内容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仿佛老师在讲哑语,我的周围变成了无声的世界。脑海里涌动着华鲜血淋漓的手,心里紧张得无法呼吸。更像是画师画画时弄翻了各种颜料,乱七八糟,一片狼藉。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我找到班主任散了谎,说自己不舒服请假要去看病。骑上自行车直奔华的家而去,十几里的山路,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当时那种心情比中了头奖要去领奖还要急切。完全没有考虑其它的因素,只想着尽快见到华,恨不得肩膀上插上翅膀飞到他的身边。一路上悬着一颗忐忑的心,各种胡思乱想。陪伴我的只有自行车钥匙链上的小铃铛偶尔发出的“铃……铃……”的响声。
到华家的门口,我没有一丝犹豫。推着车走到院子里喊:“华”?
华应了一声,开门,一撩门帘看到我说:“✘✘,你……你怎么来了?"
我看到华的左手缠着厚厚的纱布,血渗了出来中间染红了一片,用一根绷带托着手挂在脖子上。“疼吗?让我看看。”
“不疼,没事儿,别吓着你。”华轻轻地回答。
中午在华的家吃的午饭。
时间过的真快,我得回学校了。从华的家出来,我俩边走边聊。一直走啊走啊,走了好远好远的路。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走到一棵柿子树下,站定,短暂的沉默,华走过来用他宽厚的右手抓住了我的手,紧紧地攥在手窝里。我想挣脱却没有成功。“等我的手好了,我去看你”。……我抬起头,注视华俊郎的脸庞。“嗯!”
“你走吧,路上慢点。”华说。我没有动,他也没动。停了许久,也可能是一小会儿,还是沉默……华把自行车推过来给我,他看到了钥匙链上的小铃铛,说:“这个小铃铛送给我,怎么样?”
“当然可以”。我说。
…………
【 在一条山路上,一个女孩儿推着自行车和一个男孩缓缓而行,边走边聊。周围的山坡上是一块块梯田。路旁的柿子树在阳光的照射下落在地上斑驳的光影。
许多年了,这个画面一直在我的记忆里。】
3
在一个春日的上午,在学校的大门外,我看到站在远处的华。他微笑着看着我。那天的太阳暖暖的,柔柔的照在身上很舒服,一如华看我的目光。华骑着自行车载着我,微风吹着华的衬衫舞到了我的脸上。我们来到一个小商店,琳琅满目的商品,我看到一个大红喜字的红手绢,心里涌起一个念头,我要了两条手绢。又要了两把小锁。我用其中一条手绢包起一个小锁放到了华的手中:“这个给你,你收好”。华看着我,眼中一片迷茫。
“你拿着吧,收好",我说,“这是……是我送给你的”。
4
在电影《我的少女时代》中,男女主角经过各种困难以后最终有圆满美好的结局。但梦想和现实总是有差距的。
几年以后,我来到了现在的城市参加了工作,再也没有华的消息。有时候我想:如果我和华继续在一个城市,一定能走到一起。如果我们走到一起会幸福吗!不过想来想去,有些缘分是注定的吧!
有时候想:我曾经多么深的爱过一个人。可以不顾一切,义无反顾。真的是无知者无畏啊。居然有勇气去看他;还有那把见证我俩爱的同心锁。现在回想起来都不尽会笑自己,好傻。这就是纯纯的初恋吧!
5
在风华正茂的年纪,遇见你喜欢你,我不后悔。感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这是我的幸运。
在特定的时间,彼此相遇,留下美好的回忆。唯一能做的就是珍藏这份回忆,深埋在心底那块最柔软的地方。
现在人到中年,家庭幸福,生活稳定。时常回忆起青葱的少女时代,华的音容笑貌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这么多年了,你好吗!这份感情经历了岁月的洗礼,越发弥足珍贵,就像珍藏多年的美酒,任何时候打开来喝一口都醇香无比,回味无穷。
假如有一天在街头遇到你,我会说:“嗨!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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