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正听蒋勋讲《红楼》,两个月只听到第八回。我和朋友说,我一个回目听一周还要多。她们都说:那你一定听的太仔细!我笑了,不怕露丑的说:因为我每次都听半道睡着了,第二天重新开始,于是又到一半睡着了,如此反复,所以听的慢。为此我特别截图发朋友圈感叹:林青霞说这是她枕上的半颗安眠药,于我也是如此。本来想矫情一番的。结果朋友圈没发十分钟,我妈就打电话来了,“**,你又睡不着了?那啥安眠药可不能乱吃!”我一听,吃了一惊。朋友圈里的情绪果真是“有一种不好,叫做爸妈觉得你不好”,就解释说:“我听广播呢,听瞌睡了,就说像安眠药,没事啊!”挂电话,我叹口气:“每次一矫情,立马就让父母瞎想了,要不,我把朋友圈里的爸妈屏蔽了吧?”我弟在一旁斜眼瞪我:“看你能的吧,你还屏蔽他们!你都不会少活跃点!”
回到听《红楼》,蒋勋以悲悯的情怀解读了这本我看过不下四遍的“名著”,我特地强调“名著”,是为了说明我读的遍数于这部“宏著”只是“皮毛”。听他的解读,书中的一个人物再次引起了我的关注――薛蟠。
前八回里这个“呆霸王”没有正面出场一次,但听说他已经“为了一个丫头惹了人命官司”还“进京投了皇亲”“做了宫里的买办”“在贾府办的‘家学’私塾里私占了几个像秦钟一样俊俏的少年”。这个不学无术,整天吃喝玩乐的“富好几代”,虽然不知道面目,但已经“霸名在外”。蒋勋说:这种表现就是十二三岁的当今富二代。
想来也是:他家里不需要苦心经营就有花不完的钱,(丰年好大薛,珍珠如土金如铁)年纪小,就想着怎么开心,哪管它钱不钱的,钱就是来买高兴的,所以“小爷高兴!”这句话多“拉风”,他的目标估计是怎么才能把家里自己也不知道多少的钱花完,为了这个实现这个目标,不作不行啊;当时士农工商阶层鲜明,商人家里不注重“经学”,所以子弟不进学堂多纨绔,这位每天为了“花钱”绞尽脑汁,哪有功夫“上学”,“花钱”的时间都不够用,所以偶尔“进学”,也是百忙之中挤了一点时间,于是斗大的字,认识两个已算不易;再者,这位“呆霸王”幼年没了父亲,缺少“引领”,母亲想着这层,又觉孩子可怜,所以可劲儿依着他,只要孩子闹,“好好好,给你钱,造去吧”。惯出了毛病,以致打死人也能替他周圆。以后更是无法无天,没有什么可敬畏的。这样的成长经历,可想以后哪会有什么“翩翩少年”, 更别提“温润君子”。
家里的“娇宠,纵容”严重阻碍了他的发展。
他诨号“呆霸王”,“呆”说他无知,没心机。没空进学堂怎么会“有知”呢?家里应该想想办法呀,别让薛公子一个人忙花钱大事,没空进学堂嘛,找人分担一下。找他唯一的至亲妹妹吧,他妹妹偏不喜花钱,“衣服都是半新不旧的”“不喜胭脂水粉”“平常家小姐的嗜好,她竟一样不喜”“素静惯了,连漂亮的宫花都不多看一眼”。就吃的“冷香丸”金贵,还不是有钱就成,就得“望天收”。给钱让她花,她都没地方花。你说偏摊上这么一个妹妹,家里“事业”一点都帮不上忙,还得劳累薛公子,为“事业”“家庭”所累的男人多无奈,没时间进学堂“情有可原”,“无知”也不是他想“无知”就“无知”的,被逼的呗。他不“霸道”的花钱,别人怎么知道他家有钱?不知道他家有钱,那他怎么把他家“珍珠如土金如铁”的称号发扬光大是吧,薛公子想在学堂多呆一会都是奢望,“有知”太难了!
他没心机,说明他本性还是纯真的。看上一个丫头,家里任他妄为,明知女方已订亲,还强买打死人。他都不用露面,就有人出面为他了事。家里为他好色不惜一切代价,买通官府为他命案大开绿灯。他都不知道“惹事”两个字怎么写,更不知道葫芦僧是怎样掂量了仕途就判了案。于薛公子而言,什么事都不是事,什么事也不如有地方花钱更让他兴奋。他依旧兴冲冲的带着他花钱买来的“物品香菱”上京城耍去。这样有钱的家,在薛公子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把所有问题都清除了,让薛公子的“心”如何不纯真。社会的错综复杂,他什么都不知道,在他寻找快乐的道路上,“家”是他最强大的“打手”。这个“打手”历经各个“卖场”花钱给薛公子买了一个响当当的名号――霸王,哇呀呀嘿。薛公子想要有“智商”一点,“单挑”深入内部,没机会,“打手”护卫铜墙铁壁,不待薛公子上场,就秒杀一切,“有心机”太难了!
由此,“有知”难,“有心机”难,放弃吧,“呆”似乎容易点;为了保住家族“事业”的“荣誉”,薛公子“勤于花钱”,“业务不辍”,“夜以继日”,“克难攻关”,专拣“麻烦”大的惹,“骨头硬”的啃,终于落下“霸王”的称号,实至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