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冬至,但我坐在酒吧。第一次来酒吧,在江南水乡的小桥流水边,所有的酸甜苦辣都不想再去追究,只自己慢慢品味蓝色鸡尾酒的味道。扯掉围巾,解开衬衣上面第一颗扣子,我感觉自己终于可以顺畅呼吸了。呼吸江南的雨,呼吸着江南的风,呼吸着离家千里的风土人情。我,终于活着了,什么人心叵测,什么志存高远,什么骚人墨客,什么一往情深,什么苏北民风,什么游子家愁……就像酒杯里渐渐化掉的冰块,不管它存不存在,我都已经看不见了。我想起了柳永,我想起了喜吟柳词的红楼妙女;我想起了乾隆爷,我也要六下江南,豪掷英姿……
3天,我对苏州又爱又恨,爱至无力呼吸,恨到咬牙切齿,我拿苏州和北京比,拿苏州和家乡比,可最终,我只是拖着笨重的行李箱在马路上查公交,在黑夜里看着天空发呆。什么都不重要了,这里很安静,我不忍心打破这份安静。
烟,酒。被人狂热追求又唾恨的东西,却成了大都市最容易捕获人心的东西,它们如果有思想,一定是最丰富的,如果它们要写诗,一定是最动人的。如果真写诗的话,就找一位17岁的姑苏的姑娘,用吴侬方言念出来,不要朗诵,不用吟读,只要普普通通念出来,就好。那一定会是世上最深情的告白,心灵的告白。
突然痛恨自己没有深厚的文字功底,竟啰哩啰嗦数百字而不能简书心意。看来,我还是安静地坐着,呡着残杯鸡尾酒的吸管,如此,便好。
无言再续,亦无心再写。
我喜欢这里,我想在江南的烟雨中醉生梦死,不问世事,不追名利,我只关心,酒尚温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