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看了一篇张嘉佳的短篇小说,感动得泪流满面。
小说的名字是“我叫刘大黑”。文中既有男女之间的爱恋,也有女主角对流浪狗大黑的大爱,当然我更感动于文中各位对大黑的那种无私的爱。
一直以来我都对小动物有着特殊的情愫,尤其是猫狗。
也许不喜欢动物的人难以理解,就像在我家里,爸爸不喜欢它们,而妈妈,妹妹和我是极喜欢的。
在那些久远的记忆里,我的生活中有这么一条大黄狗,叫“阿丽”。
八十年代的农村,虽说家家户户的日子都不富裕,但多户人家都愿意养条狗看家护院儿,随便喂喂剩饭剩菜,就可以养大。
阿丽是邻居家一只大花狗生的,记得那条大花狗脾气暴躁,很是厉害。虽说母狗,看家护院本领绝对一流,陌生人是不能随便靠近它家院子的,就是打门口经过,她也会不停呲牙瞠目狂吠。
也许是看上了她的看家本领,还有狗爸爸的忠诚血统,爷爷奶奶给我抱回一只她生的小狗儿,取名“阿丽”。
庆幸的是阿丽完全遗传了狗妈妈和狗爸爸的优点,看家护院毫不逊色,对我们一家人更是难得的忠诚。
那些年发生在阿丽身上的两三事儿至今仍记忆犹新。
阿丽不仅看家护院本领一流,而且没有偷口咬人的不良记录,她多半喜欢狐假虎威吓吓靠近我家院子或者来人,随便犬吠几声通知我们。
家里人都很喜欢她,平时喂的也很精细,小家伙自然长的肥硕。
因为她不咬人,所以可以四处自由自在的活动,没有被绳子拴着限制了自由。
那会儿我读小学,从家里到学校有一段路,但这一路我并不寂寞。阿丽喜欢陪我一起上下学,早上她会坐在大门外等我,见我出来开心地摇着尾巴,嘴巴里还会发出浅浅的叫声,大摇大摆地一路跟在我身后。
因为学校离家远,我曾经担心过她找不到回家的路,可狗狗天生就有这种特异功能仿佛走多远也难不倒他们,一定会循着来路回家。
放学的时候,她会坐在校门口等我,见我出来老早就坐不住了,跳起来,来回撒欢地跑,见我走近了,边扑上来,边开心地低声叫着,用她自己的方式跟我交流。
小时候,我家宅子后面不远处就是一条很宽的河,据说是当年日本人下大力气疏通的,河水很深,但很清澈。
阿丽平时喜欢在河边的杂草丛里玩儿,但从没见她下到河水里。
可是有一次她只陪我去上学了,放学的时候,却再也没见她的身影,我的心里开始莫名的担心。
回到家里也没见她的影子,我急忙放下书包,房前房后的四处处呼喊她的名字。最后,我惊奇的发现,她竟在宅子后面那条河的河对岸。我心急如焚,找来奶奶想办法。
奶奶说那河太宽太深,我们从没见她会游泳,所以断定她是陪我上学后,自己从很远处的大桥那里跑到河对岸的。于是奶奶决定带我一起去找她。
看见河对岸的我和奶奶,阿丽急得不停地大叫,在草丛里来回跑,试探着往河边走了几次,还是没有勇气下水。也许是看出我们也很急切,没等我和奶奶出发,她便跳下河,奋力游过来。
上岸后,她不顾身上湿漉漉的,直接扑到我和奶奶身上,嘴巴里又在不停地叫着,仿佛在说着什么。
从此,她的生活中又多了一项娱乐活动,就是游泳。
儿时的日子总是充满欢乐的,大黄狗阿丽更如同我的一个玩伴,给我带来欢愉,与我分享童年。
爸爸曾做过兽医,他说狗狗们最怕患上狗瘟,这病是最难医的,但也有痊愈的可能。
狗瘟是传染的,而且病毒蔓延很快,狗狗得不到迅速医治,必死无疑。
那年,村里面好多狗狗都病了,而且很快就有几条相继死了。家人都很担心阿丽,于是想把她暂时送到亲戚家避避。
可是满院子的找,她却不见了,而且接连几天,她没再回来。
我不知道哭了几次,因为爸爸说有可能她也染上了狗瘟,而且这病发病了就会很严重,恐怕她早就死在了路上。
几天后,爷爷从地里干活回来,大黄狗阿丽跟在爷爷身后。
我远远的就看见了,飞奔着跑到阿丽身边,她瘦弱好多,可是依旧撒欢的扑向我,上窜下跳地叫着,嘴巴还凑到我的脸上,开心地舔着我的脸。
阿丽活着回来了。
后来我们才知道,原来是她的忠诚挽救了她的生命。
爷爷的那片地种了好多西瓜,每次看瓜无论白天夜里都会带她去瓜棚里,有时候夜里就在瓜棚里住下了。
那天西瓜都卖了,她追着西瓜车跑了很远,直到追不上了,才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回来了。
她认识西瓜地的路,于是就一直蹲守在瓜棚里,直到爷爷那天去地里干活,发现了她,带她回来。
饿了几天的她,终于回家了,她没有急着去食盆里吃饭,而是以她独有的方式挨个儿地跟我们问好,然后房前房后的疯跑。
跑累了才开始喝水吃东西。
我读初中的时候,阿丽十岁左右,吃东西变得缓慢,牙齿也脱落了几颗。一个夏日的午后她安静地离开了。
多少年过去了,大黄狗阿丽欢快的样子仍然时而浮现在我的记忆里,带给我一份温暖……
狗狗与人可以成为朋友,也可以成为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