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弋一
两只感觉到寒冷的刺猬,报团取暖,但它们身上都有刺,太近的距离让它们觉得不舒服。于是它们相互分开一段时间,但是又觉得太冷了。最后,它们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距离,不远也不近,这样它们不感觉到扎,也不感觉到冷。人与人之间相处也是如此,保持合适的距离,否则过犹不及。——刺猬定律
炎热的夏,内心却是凌冽的,经常有风刮过。只能逃到文字的温床上,寻求心理的温暖。
在这人世间,每个人都在禹禹独行。或许有人能陪你走过一座桥,却没人愿意陪你翻过一座山。你偶然感觉人世凉薄,但又在心里渴求温暖。
01
列夫·托尔斯泰在《忏悔录》里说道:“世间人所追求的一切都是虚无。”
于是,列夫托尔斯泰看了很多叔本华、所罗门,但是,他没有找到生命究竟要走向何方的答案。
他曾以为,在鲜活的人间,古人的明训皆让人受用。但后来他发现,世间没有一件事是新的,一切都是曾发生过的,能被前人所谓的“真理”定义的。
托尔斯泰因此觉得生活更没有意义了。
但是,他后来在努力耕作的农民、忍受贫穷的工人那里找到了答案——所信即生命,劳动是生命的体现。
托尔斯泰无数次感觉自己要坠入深渊,他越是害怕,身子越是无法周正。于是,他就望着远方的天空,于是,他渐渐不害怕了。
我们都不要去回望深渊,因为你在凝望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望你。你唯一能做的,是摒弃过去,一直面向未来、朝前看。
我最近做过许多错事,以为和很多人那样亲近,于是尽全力给予关心、帮助。七叔丢给我一句短短的话:“一,别管他们,不要做太多。”
此刻才知道,“别管他们”,是多么智慧的一句话。
我们处理不好的一切人际关系,要么就是因为离得太远,没走到人家心里去。要么就是因为离得太近,给了人家束缚,又加上,在人家心里,你们没那么熟,所以招人烦了。
别人能伤害你,大抵是你自己给了他们伤害你的机会。
心理学家说道:
“要勇于用离开来保护自己,不是因为对方不够好,而是因为你跟他们在一起你自己状态不好。一切能激起你焦虑、脆弱和不安的人,都是要远离的。”
在独自面对的无数个白昼和暗夜里,我品尝过许多人没能品尝过的寂寞,面对过许多人未能面对过的挫折。
02
在乡下驻扎的三个月,大多数时候,我沉默不语,工作牵扯着我的大部分精力,令我焦头烂额。我能依靠的人那么少,能相交的人那么少,我说了那么少的话、发了那么多脾气,但最终却跟那么多人成了兄弟、朋友。
而那些小心翼翼维护着的情谊,却反而那么经不起考验。也许,通过讨好和拼命融入而得到的,全不尽是好的。
我开始直面自己,于是又只能跑到文字的世界里,寻求一种内心的平静。我跟文字是这样好的伙伴,它知道我的所有秘密,守候我的所有脆弱,我们从不需要保持距离。
我一直很爱文字,爱它给我的自由纯粹,比和人交往简单太多了。
这个世界上,好像人人喜欢高冷、神秘,没人喜欢温暖、关怀。这真是个奇怪的世界。
尽管,我看过那么多人,了解了那么多人的人生,仍不能了解人心究竟为何物。
我看到赤贫的家里,用土砌的墙壁,依然要用报纸糊着,才能勉强看着不那么窘迫。那些终生面对着贫瘠的人们啊,似乎不需要获得任何世间的知识和美德,他们就能在苦难的生活中品尝平凡的快乐。
我们所想要维系和得到的,不过是因为贪婪,是因为想要拥有太多。
03
现实生活中,我是那么胆小而内向的人。我一次次品尝着深入人海中去的滋味,做着在三线城市极其异类和小众的工作。
身边朋友们那样爱我。但我却一次次地拒绝她们,她们想要带我出去吃和玩,做一切普通女孩该做的事。她们闯到我的家里来,让温暖充斥着我的房间。
但我却是“慢冷患者”,越熟悉,越懒得说什么。我不热切,不贴近,但我们就这样,走了12年。
我爱她们,她们美丽、奉献、甘于平凡。重要的是,尽管我有那么多缺点,但多年以来,她们从未放弃我。
我也很爱哥哥,哥哥一直守护在我身边,12年来,从未离开。他比我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更加了解我,他会冒着浓重的寒意和大雪来到我身边,他是我在这世间见到的,最懂得陪伴的人。
仔细想想这些感情,我是那样漫不经心着,从未用心维护过。原来人与人之间是这样的,不用太过热络。
你想表达的关心,最终,在别人眼里不过是一种卑微和厌烦。这是人类的惯性,人总是希望征服那些得不到的东西。
得知这个真相后,我觉得有点痛,却更明白该如何走下去。
我们的确要有信仰,因为“我们要做自己心里和上帝眼中更好的人”,尽管,红尘是完全与之相反的。但也许,能行得真正善的人,才能进生命的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