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媒人的介绍下,说好了的应该成为我的媳妇。那个时候,我在城郊的一个村子的小学里教学,教的是一些班级的语文课,她的一个妹妹也是我的学生。有一天,我看见她了,觉得她个子不是太高也不是太矮的,她的头发也不像别的村姑黄黄的,而是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她的容长脸儿更是长得让我痴痴地看了她好久,她那一双双眼皮眼睛甭提多诱人了,把我的魂儿都勾去了,我恨不得永远在她的眼睛的湖水里游泳再游泳。
她也看了我足足有二十九分钟,比我看她时耗时少了一分钟。正当我要被她击败时,她却自我介绍了,她叫霜鸾,她不是我们村的人,她的外婆的澎湖湾是我们村的河东庄,她有一个妹妹应该是我的学生,这是她听她妹妹说起过的。
当时她听她妹妹说了后她在心里把我想了有三百六十六秒钟,她对我说你甭老孔雀开屏自作多情,我想你想了这区区的三百六十六秒钟,还不足以让我把你装进心里去,但冲你今天看我时一双贼眼滴溜溜转的份上,我决定把我嫁给你了,回去找个媒人到我家提亲,尽管现在是新时代新潮流了,但采名纳聘这些繁琐的礼仪还是要一一举行的,你总不能让我赤条条地被你抱回家吧,那样的话,不只你会羞于那样做,我也有一种当众被剥去了衣裳而被示众的感觉。
我听了她的话,我并不觉得她脸老皮厚,相反的,我对她这种敢爱敢担当的成人之美的风格打从心眼儿里钦佩和爱慕,我心花怒放,足足怒放了有五分钟。你甭不信,我看我的智能手机上标好了的时间的,智能手机上的时间相当准,比你劳力士手表上的长针和短针指定的时间还要准。
我回去跟我娘说我今天走路时一不小心就捡了一个媳妇,我娘问我说在哪儿呢,你把她捡来就该给为娘的看看啊,她是肥来还是瘦,她是短来还是长,她的小嘴是臭还是甜,该不会又骂老娘是老不死的吧?
我说她高矮胖瘦娘甭管,她该不该买减肥药吃了去减肥买增高药吃了去增高,老娘也不要问,重点是我邂逅了一位温柔多情的纯洁无瑕的女子,将来她会为我生儿育女的。至于她将来跟您合得来合不来,也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大不了到时候您住一楼的主卧室,她住二楼的主卧室,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
我娘表示同意,她说你那个什么前任女朋友就把我折磨得老骨头都快散架了,这第二任女朋友不见也罢,眼不见心不烦。但做娘的还是要看一眼的,忤逆子,娘这微薄的要求你该不会反对吧?我说不反对不反对。
就这样,我得到我娘的首肯,在我娘赞助了二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元人民币后,我跟霜鸾的订婚礼如期照常举行。之所以没有花掉三十万元,是因为给霜鸾买订婚戒指时,那个钻戒珠宝店叫什么孔雀东南飞珠宝店的给我们优惠了,说是看在我跟霜鸾是情侣的份上,少要我们一元钱,以示奖励。导购小姐说这是她们珠宝店的光荣的革命传统,她们还要继续发扬光大下去,只有这样,她们珠宝店才会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
霜鸾和我订婚后的第一天的第一夜,她就赖在我床上不走了。当我表示我跟她还没结婚是不是她该回娘家去睡时,她噗嗤一声笑了说,甭假正经了,谁不知道你跟你的第一个女朋友双宿双飞过啊,更让人怜惜的是你作为她的第十位男朋友时,你还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处男,那个女的多不地道,破了你的童子身后,也不给你慰藉,竟然拍拍屁股走路了。
我听了她的话,当即驳斥她说,你不要瞎说,她是处女,那个时候我第一次跟她在一起时,她的元红像泉水一样哗哗直淌,她盛开在白床单上的红梅花是那样鲜艳。
她还没听完我的详细的描述,她就说我是傻逼。她说我的前任女朋友根本不是处子之身,她的处女膜是人工安装的,不是有处女膜的就是白璧无瑕的处子。她说到这里,忽然忸怩起来,她说她的处女膜早就被她骑自行车时骑破了,但这并不能就说明她不是处子。是不是处子,第一夜就知道,如果女的对那个事生涩懵懂,那末她就是处子,反之,她就是非处子。
我绝对没料到处子之说还有这么多讲究,这还是我从娘肚子里出来二十六年来第一次听说。我看着她的娇羞可爱的样子,也想跟她去研究处子之学了。我笑着去解她的衣扣,她红着脸打了一下我的手,但是等我在灯下把她的衣服全部剥光时,她忽然全身哆嗦起来,她还用手捂着她的脸。
我以一个教师的身份跟她深入浅出地讲述着女子不论是否处子都要对男人逆来顺受,她好像没听懂,并不迎合我的正确的教学方法,反而对我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抵触和排斥。对于她的这种不是很优良的表现,我还是打从心眼里欢喜的,说明她不是很聪明的学生,她也被我批评了一下,因此她哭了,不是我批评她的话让她哭了,而是她那里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居然流出了些许鲜血,那不是夸张的泉涌的鲜血,是真正的处女宝。
她确实是处子之身,不是假装就能骗得了人的。当我对她很感激时,她居然把头埋在我壮阔的怀里又笑着洒下了几滴情泪,她说我是你的人了,你可不要负了我。
我这人是宁可人家负了我,我是决不负人家的,时代在发展,都已到二十一世纪一十年代了,我们不会再停留在三国那个时代了,更不会像曹操那样杀错了人还说什么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不过,我都有些怀疑是不是罗贯中胡编的,因为我认为曹操不是那样的人,这个罗贯中太会颠倒黑白了。
霜鸾对我说的话表示同意,而且她还很感动,她又用她的温热的樱桃小嘴吻了我三次,她依偎在我怀里,身体也颤栗了好几次,她说她很是幸福,是她二十五年来感到最幸福的一夜。这一夜的点点滴滴她都会铭心刻骨地镌刻在她的个人的史页上的,她一辈子也不会忘掉的。
为了感激她不像我的前任女朋友用人工处女膜欺骗我,我又单独去城中的孔雀东南飞珠宝店去给她买了一颗有好几克拉钻石镶嵌着的钻戒。哦,忘了叙述了,孔雀东南飞珠宝店的门楣上日夜滚动的霓虹灯广告语是“钻石恒久远一颗永留传”,还有我单独去买钻戒时,因为没带霜鸾去,珠宝店就没给我以情侣奖少要一元钱,那是要原装全钱的,少一两银子也休想拿走钻戒。不过,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要拿实实在在的货去献给我的实实在在的心爱的姑娘,当然了,心爱的姑娘已经成了我的心爱的女人了,从我跟她的初夜开始,她就成了我的女人了。
我这次去买钻戒,完全是用的我挣的钱,我虽然只在小学里教学,但我拿的薪水还是相当不老少的。我娘教我悠着点儿,我说我知道。我把钻戒拿给霜鸾看,霜鸾也说相当好看,但她又责怪我乱花钱,她说以后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譬如,还要买房子等等。
还没等我回答她的话呢,她又就着我的耳朵吹气如兰地说她好想我啊。哦,我到现在也不会忘记,我跟霜鸾在一起时的情形。她的媚眼如丝,她的醉人心魄的呻吟声,她的如玉洁冰清的身体在我的怀里的扭动,她的如山峰挺拔一样的乳峰紧贴着我的胸膛的那种质感,无一不令我心驰神往,回味无穷。我们恩爱无比,我们钟情无限,我们如胶似漆,难解难分。
当我们在一起后有三个月之久时,霜鸾的肚子像发面一样见风长,霜鸾的肚子经过我的辛勤耕耘和播种,已经大起来了,这是我的劳动成果啊,我为此感到特别自豪。霜鸾也骄傲地挺着她的肚子在人前人后地走着,但她又催着我赶紧结婚,不过,结婚前要把房子买好。
我告诉霜鸾我以前打算跟我的前任女朋友结婚时曾经在城里买了一幢房子,那是我娘拿的城中村的房子的拆迁款买的,那幢房子三室一厅,总共一百多平米,花掉将近一百万元钱。霜鸾听后表示原来买给我前女友的房子她是不住的,要买就去买一幢别墅。
我问我娘我家中还有多少钱,还够不够买一幢别墅。我娘说以前买了一幢房子就花去将近一百万,以后我跟我的那个号称“恋爱专业户”的女朋友谈谈情说说爱时又打水漂三十万元,这次跟霜鸾订婚又花去将近三十万元,城中村的房子的拆迁补偿款总共是一百五十万元。我娘说到这里,她说她斗大的字不识一个,她不会算账,她让我这个高才生帮她算一下账。
我还要去算什么账,我娘很巧妙地告诉了我家庭财政赤字的情况。我忙去告诉霜鸾说了我家的财政资金的详细情况,想不到霜鸾的脸色很快晴转多云。她说她还在十八岁时就向往着在城市里有一幢别墅。她还对我说,她在对的时间遇到了对的我,但她却连错误地想遇到一幢别墅都不可能。
那一天晚上,霜鸾没有到我家跟我过夜,连续七天,我都没能遇到她。当我再遇到她时,她的挺起来的肚子已经平复下去了。我问她为什么会这样,她说我们还年轻,还没有能力去抚养孩子,与其到时候彼此为抚养孩子而三天一小吵七天一大吵,还不如长痛不如短痛地把孩子流掉呢。
我还要再迂腐地提起跟她结婚的话,我就真正地不是一个男人了,我跟她好离好散,她走她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到了这一年年底,我和霜鸾在城中的一家五星级酒店不期而遇。不过,我当的是一个十八岁的聋哑少女的新郎;而霜鸾,她却成为了别人的新娘。不管后来人们在口碑上说我的新娘比霜鸾还要漂亮十分,却总也抹不平我心灵的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