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女书记连载二十一

春节期间,魏兰军结结实实感冒了一场。

从未有过的高烧、无力、头昏脑胀和咳嗽日夜不停地搔扰着她。起初,她还拒绝吃药,觉得捱几天就过去了,可感冒像驱不走的幽灵似地,牢牢缠着她。父母看到女儿感冒好长时间不见好,心慌了起来,逼着她去了医院,医生给开了一大堆针,打了几天点滴,她才感觉好了些。

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她就在家待不住了。她爸妈看到她像笼子里的鸟扑棱棱地想往外飞,劝她调养几天再去村。她说村里还有好多事在等着她,她不敢多待。

村干部与村民在规划文化一条街上产生了意见分歧。魏兰军、宋金山和郑狗娃主张把文化一条街建在文殊院、文化大院至大槐树之间,这样,将来游客一进村就可以游览购物;而大多数村民则主张把文化一条街规划在文化大院到村内的街巷上,临街居民足不出户就可做旅游服务生意。

村里大会小会开了好几次,议题被吵得像发了酵的面团,越吵越大。村干部们试图说服群众,反被群众说成是追求驴粪蛋蛋外面光,重面子不重里则。王马英、李二喜家儿子这些没有直接得到实惠的非贫困户,平时就有些眼红和不甘,开会时,经众人一吵嚷,像泛起去年就残留在肚子里的胃酸一样,说开了怨报政策不公的话。

群众反对有反对的理由,这让魏兰军不得不反思。她对宋金山和郑狗娃说:

“咱们是不是真的有些武断了,我觉得群众批评的对,咱们确实是有些做样子,搞形式主义的倾向。”

郑狗娃不认可她的说法,争辩道:

“旅游项目本来就是重面子的工程,和女人一样,衣服不光彩,身子再美也吸引不到男人的眼球。”

“错,这正是我们要反思的地方。”

魏兰军看了看郑狗娃继续说道:

“文化旅游产品不是一次性消费品,如果我们只看重了它的外表,没有深层次的文化底蕴,体会不到乡土人情风味,顾客来一次就会大喊上当和后悔,更谈不上有什么回头客。就像你刚才说的,一个女人,她穿的花丽鲜艳,是能一下吸引住你们男人的目光。可当你再细看她的长相、气质甚至再挖掘她的心灵和素养,发现她只是徒有外表的皮囊,她还会吸引你吗?也许你看了一眼都觉得后悔。”

宋金山听了点了点头,笑着对郑狗娃说:

“就像咱们魏书记,第一次来时,穿的一身朴素衣服,人看着也不怎么起眼。后来越看越顺眼,越看越想看,现在就是个十足的大美女,看了一次还想看第二次。”

说完,俩个男人哈哈笑了起来。

“讨厌死了,你们男人一说起女人来就没完没了了。”

“咱们现在谈女人可是工作。”

郑狗娃笑着说道。

“去去去,咱们可是说正经事了。我在想,咱们把大槐树开阔地建设成一个文化广场,到文化大院的沿途建一些人文景观,多栽一些花草树木,绿化美化,效果会更好。”

魏兰军说完,宋金山和郑狗娃怔了一会,都点头说这个主意好。然后问:

“那文化一条街呢?”

“咱们从文化大院起,将文殊院复原,沿街进行改造,建成纯朴、仿旧,具有乡村特色的农家院、文化斋。建成后让住户开一些剪纸、编织、小工艺、桑丝、农产品等小摊。村里的其他人家想开旅馆、饭店的咱也支持,想摆摊的,咱们把文化大院至村委门口沿线规划成商业区,让全村的人都能享受到旅游项目带来的红利。”

“好!”宋金山和郑狗娃听着魏兰军的设想,眼里都冒着红光,拍着手叫起好来。

“还是你,喝多了墨水就是不一样,下辈子我不吃不喝也要多喝几年墨水。”

宋金山说着用钦佩的目光看着魏兰军。

“魏书记都成我们村的总设计师了,咱们让设计人员就按你刚才说的设计。”

郑狗娃说完,通知还在村里勘察的设计人员回村委来。

设计图纸出来的时候,已是春暖花开的人间四月天。塬上村两委干部选了一个日丽风和的日子,在花如蒲团的大槐树底举行了乡村文化旅游项目开工仪式。槐花的浓香熏撩着每个人,魏兰军着一袭春裙,脸色绯红,在四月天的映照下芳菲灿烂。她手持铁锹,郑重地铲了一锹土,第一个为项目抔了一锹奠基土。

晚上,她又莫名其妙地发起了烧,感觉喉咙里刺刺的,痒痒的,她不明白过了年自己的身体怎么喜欢上感冒了,这在以前是没有的事。难道就老了?这么弱不禁风。她苦笑着问自己。

张艳发现她出气沉沉的,脸也发着红,感觉不对劲,就用手去摸她的额头。

“哎哟!好烫。兰兰姐,你感冒了吧!?”

魏兰军用力笑了笑说:

“别大惊小怪,不就点小感冒。”

“姐,这可不行,你没个亲人在身边,万一身体垮了,你爸妈会急坏的。”

“傻丫头,你不就是我的亲人啊!”

“那也不行!”

张艳说完穿上衣服,下了地,给魏兰军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又从床上拿过手机打起了电话:

“哥,兰兰姐感冒了,烧的厉害,你赶快找个医生来看看。”

“艳儿,我就一点感冒,你惊天动地的,干嘛呢?你哥干了一天活儿,还不让他好好睡个觉。”

“姐,他一个大男人说啥都比咱强。你身子不舒服,还关心着他,等你过了我家的门,给我当了嫂子,你再好好疼他也不迟。”

说完咯咯笑了起来。

“鬼丫头,嘴越来越放肆了。我倒想听听你和六六进展的如何了。”

“我们能有啥进展,合伙做生意呗。”

“他对你没那意思?”

张艳羞羞地低了低头,红了脸说:

“他……他对我倒是挺照顾的,我说什么他都言听计从。可他家庭太差,他爹去世的早,他妈一个人把他和他妹妹拉扯大,家徒四壁,他心里自卑的很。就算有点想法,他也不敢向我提。”

“你喜欢他不?”

“姐,你…哎,羞死人了。”

“你不说也我知道你的心思了。抽空我问问六六。”

“姐,可别乱说,传到我爹儿朵里,我就没命了。”

"咋会呢。六六人品不错,又有手艺,怪机灵的,我支持你。你们俩浑身的绝活儿,守着金山还怕饿出不成?好好打拚,甜日子在后头呢。”

张富生敲起了门,张艳走过去开了,他领着医生走了进来。到了魏兰军床前,呵了呵手,摸着魏兰军的额头,怪道:

“干起工作就不要命了。你就是再怎么向焦玉禄看齐,也没让你学他的只干革命不顾身体吧?!”

魏兰军柔柔地看着他,说:“不行吗?”便抿着嘴笑了笑,一副乖乖的样子。

医生给量了量体温,开了些感冒药,又从包里取出一次性注射器,打了一剂退烧针,嘱咐她好好休息两天。

张富生开车把医生送了,返回来又陪了会魏兰军。魏兰军知道他这两天正忙着投放第三批猪崽,问了问他猪场的情况,就催着他回休息去了。

第二天,李婶听说魏兰军感冒了,不让她跑动,吃饭时,把饭做好,盛在饭匣里给她送到村委。

“婶儿,我自己能去吃么,你别麻烦了。”

“闺女,婶能帮你啥呢,你的情,婶一辈子也报不完,你就让婶尽点心吧。要不是我男人回来,我背也要把你背到我家住哩!”

李婶老公在绿禄公司招工时就回了村,他现在是粉条加工车间的师傅。

“婶儿,别说了,我来了,也没照顾到你什么。你们的日子还不宽裕,我一直不安,等今年下来,大家都会好起来的。”

“闺女,别说傻话了,去年我听了你的话,养蚕养猪挣了两万多元,我老公打工也挣了四万多,孩子念书贫困户减免学费,也花的少了,日子过的挺好的。今年他在家门口上班,能替我分担不少,再多养些蚕,多喂两头猪。还有,今年核桃花芽可一点也没冻,肯定是个好收成。”

魏兰军欣慰地点了点头。

歇了一天,魏兰军感觉身体轻松了些,就想着去工地看看。出了大门,看到六六开着个五菱面包车从路上驶过,心想,六六现在还真得瑟起来了。正想呢,六六也从车后镜里看到了她,“吱——”地来了个急刹车,把车倒到她身边。

“魏书记,好久没见你了,听张艳说你感冒了,好点了吗?”

“好多了,你忙啥呢?”

“我找张艳去,镇里明天有家娶媳妇儿的,今晚就让去演出。”

“哦,财神爷找你了,怪不得这么忙。”

“我这是叫花子唱莲花落,穷开心。”

“你少给我装吧。你啥时也娶媳妇儿呢?娶的话告我一声,我给你贺喜去。”

“嗨,我一没爹二没钱,哪个姑娘的眼晴长到背上了,能看上我?”

“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上张艳了?”

“我……”

六六两眼吃惊地看了看魏兰军,一只手猴子似地挠了挠头,低声嘟喃道:

“我…可不敢…赖哈蟆想吃天鹅肉。”

“什么话,你要是个男人,喜欢她就大胆地追,女人最看不起的就是脓疱男人。”

魏兰军的话既是敲打,更是激将法。六六的脸刷地一下红了起来,一时说不出话来。魏兰军见状,说道:

“忙去吧,好好珍惜她。”

说完径直走到大槐树的工地上。

伏天到了的时候,文殊院主体已经完成,改建工程也已进展到了街面上。黑子家有两间旧瓦房临着街巷,房子是六七十年代修的,房顶上的瓦片已破败不堪,里面木椽木箍也陈腐坏掉了好多,以前一直当厢房用,平时房里只堆放些柴草杂物。按照设计,只需将他家的房顶照原来样子翻新后即可,其它地方是不需要改动的。村干部原先已和黑子沟通过,黑子没半点犹豫,说:

“集体花钱给咱修,咱有啥说的?想怎么修就怎么修,随便。”

今天黑子厂里上班还没回家,他老婆听见工程队说只修房顶,不拆房壁,不乐意了。她嫌房壁老旧,坚持让全部拆了重修。技术人员再三向她解释房壁的坚固性是经过勘察评估过的,只需将外部装饰就行,黑子老婆扭着啤酒桶腰,肉滚子似地往她家破房子前一站,晃动着肉囔囔嘴巴说道:

“不答应我的条件,不能动!”

工程人员没办法,找到魏兰军和宋金山、郑狗娃,把情况说了,魏兰军三人到了黑子家院口,对黑子家老婆做起了说服工作。三人啃啃叭叭说了老半天,黑子家老婆把手扠在啤酒桶腰上,胖脸涨红,说:“你们别想着空口就套出个金镯子来,我说不行,你们磨破口唇也不行。”

天,已快晌午,太阳辣辣地照着,三人劝了半天,每人都出了一身汗,可黑子家老婆还像她家院门上蹲着的青石狮子一样硬实,三人一时无计可施。正准备返回时,黑子骑着个摩托下班回来了,见自家门前围了好多人,好奇地刹住了摩托。黑子老婆站在厢房前还扠着个腰,看到黑子在看她,把扠在腰上的手松了松。黑子问郑狗娃情由,狗娃只告诉了他大概。黑子就一声不吭把摩托车骑进院里,停好。然后不急不忙地走到老婆面前,也不说话,猛地抡圆了胳膊,就扇了老婆两个耳刮子,又用脚猛踢了几下老婆肥大的屁股,骂道:“臭婆娘,给老子滚你妈x远远的,你也猪鼻子里插根葱,冒充大象,想当泼妇,没门儿!”

老婆看到黑子本就有点心怂,被他一打,口里虽骂骂咧咧,身体却连滚带爬,回上房去了。魏兰军看见黑子动手打人,慌的骂道:

“黑子,还不住手,你这是呈啥能?显你男人的厉害?”

宋金山和郑狗娃急忙上去把黑子拉住劝了,黑子愤愤地对工程队的人说道:

“没王法了,你们尽管修你们的,天蹋下来有我顶着!”

魏兰军跑进黑子家,对着哭哭啼啼的黑子家老婆嫂子长嫂子短安慰了起来。

宋金山和郑狗娃把黑子拉回院中,三人圪蹴下来,抽了会烟。宋金山就拉黑子让去他家吃饭,黑子却死活不肯。径自进了家门,看到老婆睡在炕上哭,气消了下来,一声不吭地开了电磁灶,做起了饭。

三人看到黑子两口子相安没事,工程队也拆开了房顶,就从院里出来,准备各自吃饭去。

晌午的太阳比火球还毒,天热的能把人化了。快到李婶家门口时,魏兰军猛地感到周围都旋转起来,眼一黑,栽倒在地上。

宋金山和郑狗娃没想到魏兰军突然来了这么一下,顿时慌了神。宋金山一面让郑狗娃快去开车,一面叫唤起了李婶。李婶慌的从家里跑出来,看到魏兰军闭着眼,昏了过去,一时爷爷奶奶哭叫了起来,抱起来用力掐住她的人中,呼着喊着。见她还没反应,俩人忙把她抱回李婶家,放在炕上。李婶又忙着冲了碗红糖水,喂了几勺,魏兰军头动了动,但依然沉沉地睡着。

郑狗娃把车开了过来,三人说怕是天热中了暑,说着把人抱进车里,送到镇卫生院。

张富生听到有人说魏兰军晕倒了,还被送到了镇卫生院,身体仿佛被锥子扎了一下,心提到了嗓子眼。他顾不上多想,赶紧换了衣服,和父母安顿好猪场的事,开着车去了镇卫生院。

他进病房时,魏兰军已睁开了眼,只是还没有力气说话。大夫进来,给挂了吊瓶,说化验了一下血象,血象很高,建议去县医院做进一步检查。

几个人不敢犹豫,提着吊瓶,开车进了城,直接住进了县医院。宋金山从魏兰军手机上查出了她父母的电话,告诉了她父母。

第二天,县医院的医生把魏兰军父母叫到了办公室,说进行了几项血液检查,情况比较复杂,建议他们去省城医院治疗。

魏兰军父亲顿时脸色严峻了起来,母亲自昨天见到女儿后,早已哭成了泪人。

宋金山安排郑狗娃先回村主持工作,又给赵局长打了电话,报告了魏兰军的病情。赵局长焦急地催促他赶快送省城医院,说他随后就到。

张富生开着车,和宋金山带着魏兰军一家直奔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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