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家人的生活,母亲是最不服输的人。我家二里地附近的延安利民第二毛纺织厂刚上马不久,母亲就瞅住了商机,给毛纺厂诸多的青工卖饭,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做一大桶和杂面,另外蒸一大锅洋芋擦擦,做好辣子油、西红柿酱、红萝卜丝芹菜杆小菜、韭菜等标配佐料,一大她担着两桶吃食赶往毛纺厂侧大门前去卖,一碗和杂面三毛钱,洋芋擦擦四毛钱,厂子里的青工们经常光顾母亲的饭摊,每天不到中午,和杂面和洋芋擦擦就卖完了,他们对母亲做的家常饭味道赞不绝口。不久又来了几个附近居住的婆姨也来卖饭,为了增强竞争,母亲学会了做酿面皮,每天傍晚,往一个大瓷盆里倒进去十几斤白面粉,面和成团后加水洗面,直至把面团洗得就剩一块非常筋道爽滑的面筋,洗面程序结束,洗好的面水要自然沉淀一个晚上,面筋放在一个小盆里发。凌晨四点母亲就生火烧水做酿皮,把昨晚洗好的面水上面的清水倒掉,剩下的面糊就是涮酿皮的原料,一口大铁锅里面烧半大锅开水,用两只直径约30公分铁制的圆盘,里面用毛刷刷上一层清油,拿一只铝勺子舀一勺倒进铁盘里,然后端起铁盘左右旋转,待面糊均匀铺在铁盘底面,最后将铁盘放进大铁锅里面的开水上蒸,靠开水的温度蒸熟面糊,两只铁盘交替使用,一个多小时后,面盆里的面糊就变成了厚厚的一摞酿皮了,与此同时,把醒了一夜的那块面筋放点碱面,揉捏后摊在一个洋瓷铁盘里放进锅里蒸熟,出锅放凉了就是蜂窝状的与酿皮搭配吃的面筋了。那时母亲做的酿皮蘸料就是西红柿子酱和红辣椒油,自己院子里种的新鲜西红柿炒熟加一把硷畔摘下来的未红的绿花椒熬制,满窑都飘香。我放暑假或者周末回家都要帮母亲和面洗面做酿皮,清早吃上一张刚出锅的热酿皮加上新炒制的西红柿子酱和红辣椒油,面香四溢,满嘴流油,算是对昨晚和面洗面的犒赏吧。母亲的酿皮总是第一个卖完,望着手里的一沓沓毛票,母亲忘记了日日的辛劳!自从母亲开始做小买卖,我家缺钱的情况得到了大大的改观。八十年代末,毛纺厂的青工们一个月挣得工资不多,月光族很多,经常赊账吃母亲的饭,有的信誉不错,次月发工资了及时清账,有个别的就不行,十几块钱的饭钱欠几个月给不了,更有甚者直到厂子倒闭后欠了几十块钱都没结清,而母亲则说后生们可怜着了,没挣哈。母亲在家门口做了两年左右的卖饭生意,90年的一次感冒使她住院治疗,引发左腿血管栓塞,差点送命,从此落下腿部抽筋的病根,影响生活三十多年...作者 张祥2019.11.14
我家的故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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